雖然早有預料,但陌雨還是聽得渾身一震。他沒再看茶歡,而是朝另外三人求救。
鶴淚沉不住氣,瞬間來到陌雨旁邊看了一眼名單,說道:“茶歡你的要求也太離譜了——”
“那好,你們不用管,雖然我人微言輕,體單力薄,又老又殘,五個小時我是肯定來不及,但如果放寬到一個月,我覺得我還是能將這份名單上的所有名字劃掉——”
“老師彆動氣,彆動氣。”餘客勸道:“我們也不是不願意,但畢竟你現在沒什麼事,我們師出無名——”
“哦?那如果我死了,你們打算拉多少人為我陪葬?”
氣氛頓時緊張彌漫,茶歡慢慢站起來,看了一眼他們四人:“我死了,你們知道要找人為我陪葬。現在我沒死,你們反而想收回這些本來要付出的‘成本’?怎麼,死了的我不好惹,活著的我難道就很好惹了?”
被茶歡這麼直白地戳穿陰謀,饒是餘客心性了得,依然尷尬地能用腳趾頭搓出一個三室兩廳。謝塵緣忽然拿過名單看了一眼,說道:“太多了,全殺了會影響大局,茶校長你挑一批吧。”
“能被我記在名單上的,基本都是死有餘辜的惡徒,我要是還挑挑揀揀,沒被我選上的豈不是白做壞事了?”茶歡雖然抱怨了一句,但還是拿過名單。他本來就是獅子大開口,現在謝塵緣想答應下來,他當然要打鐵趁熱。
麵對陌雨、鶴淚和餘客那帶著責怪的視線,謝塵緣搖了搖頭。正如茶歡所說,如果他真死了,那今晚還有很多人得陪著他一起死——三十年皇院校長,茶歡桃李滿天下,得意門生天南地北各有成就,如果他真的就突然暴死,光是為他報仇的學生就足以令炎京亂起來。
茶歡現在沒死,但結果卻沒多大變化——盛怒狀態的茶歡,他們既不敢殺,又不敢惹?那就借他的名義肅清炎京吧?反正殺不到自己頭上就是了。
“哎,名單上不是有一攤血嘛。”茶歡說道:“那凡是被血沾到的名字,就是被命運選中的倒黴蛋。”
“好。”謝塵緣答道。
陌雨頓時急了——那攤血幾乎沾了紙的一半?謝塵緣這個‘好’字?可是意味著上百顆曾經吃茶風雲的人頭落地!
但鶴淚比他更急?那名單上可是有很多他的貴族同盟,立馬說道:“謝塵緣!殺那麼多人?你壓不住的!”
“所以為了壓住潛在的暴亂?陌司長?餘指揮使?銀鈴伯,還請助我一臂之力。”謝塵緣淡淡說道:“現在離日出還有四小時五十分……如果我們速度快的話,可以在天亮之前解決一切,天亮之後一切已成定局?彈壓下來也容易。”
“不可能——”
鶴淚忽然感覺肩膀一沉,轉頭一看,卻是餘客伸手搭住了他的肩膀?搖了搖頭。
麵前的謝塵緣雙手負後?平靜說道:“銀鈴伯?願賭服輸。”
刹那間,鶴淚明白了些什麼,身形變得佝僂起來:“原來是這樣……好!既然你們都決定好了,老夫我反對也沒用。”
“感謝銀鈴伯深明大義。”謝塵緣對陌雨說道:“陌司長,請馬上召集巡刑司乾員。”
陌雨苦逼地歎了口氣,點點頭離開了這裡。
謝塵緣回頭跟茶歡說道:“茶校長?這樣你還滿意嗎?”
“老實說,不太滿意,但也可以將就。”茶歡坐下來說道:“那你們快去忙吧,我這老胳膊老腿地自己走回去就好。”
“不急在一時。”謝塵緣說道:“可以聊聊是什麼人襲擊你嗎?也好做個記錄公之於眾。”
“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也不是全部認識。”茶歡說道:“有一個蒼藍的詛咒獵人,不過他的精神力太差了,詛咒對我沒有半點效果;有一位三槍門的,我將他三杆槍都折斷了;還有兩個斬草使者,太弱了我隨手就捏死了;有一個七情戰法的,被我打了半死之後就跑了,也不知道是怎麼跑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