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妤臉上還掛著淚痕,卻也沒有理由叫住,她趴在床上,身體忍不住在顫抖,甚至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為誰難過。
遠隔萬裡的陸家彆墅裡,陸旻琛的視線在看著今早上的監控。
桌邊的咖啡已經涼了,靠著座椅,雙手交叉,眸色淡淡,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等看到陸彰握著蘇妤的手離開時,才慢慢伸手拿過這杯冷咖啡,抿了一口,目光集中在陸彰那隻手上,麵無表情。
……
陸彰說著幾天後來,際上等再次過來,已經了一個多月。
蘇妤一個人住在這間小公寓裡,早中晚時會有阿姨來替她打掃做飯,她們語言不通,平時也不有交流。
這一個多月來他也不知道在忙什麼,蘇妤沒人能交談,漸漸也開始不張口,電視機裡的節目不是她熟悉的,可吵鬨的聲音卻是她這段時間唯一的陪伴。
陸彰那些刺耳的話語終究留在了她的心底,她腦子有些渾渾噩噩的,卻做不到不想陸旻琛,心情影響食欲,蘇妤連飯都有些吃不去,聞到肉的味道就想吐。
陸彰來的時候沒說話,似乎還在為那天的事生氣,蘇妤抱腿縮坐在沙上,整個人都比以前要安靜了好多,乾淨的睡衣舒適,她輕輕叫住了:“彰哥,梅老師人很好,不生你的氣。”
這是他們兩個自那次爭吵後說的第一句話,乾巴巴的。
陸彰卻知道蘇妤的想法,梅老師對他們兩個就像對親生孩子一樣,們做錯了事也不多責罵,所以他才不敢對蘇妤說出事情的真相,蘇妤心思敏感,脆弱得一擊就破,如果被那時的她知道真相,陸彰也不敢相信生什麼。
即使她沒有記憶,但她承受不住第二次失去重要的人。
“知道,蘇妤,你先在這裡好好休息,”深呼吸,“手頭上還有一點事要處理,弄完之後就接你離開。”
“你還在生氣嗎?”
她想問他們可不可以不要再吵架了,蘇妤已經害怕獨自一個人待在這間公寓裡。
“隻要你斷了和陸旻琛的關係,就不生氣,在我心裡,沒有人比你重要,有些話傷人,但目的不是害你,”說,“蘇妤,已經在國外待了這麼久,有自己的手段,這裡不有人發現。”
這話蘊藏什麼意思,蘇妤已經不想深究,她閉著眼睛,又有些困了。
時間也才去一個多月,她卻比剛到來時要瘦了好多,蘇妤甚至不怎麼想沒多久之後比賽缺席,寂靜的環境讓她都產生錯覺,就像一個坐牢的犯人,哪也去不了。
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什麼也看不見的時間,她無比依賴於陸彰的幫助,為了不拖累陸彰,經常選擇自己在孤兒院裡待著,能活動的範圍,也就是不大不小她卻異常熟悉的房間。
自己現在到底在哪?在這裡又是做什麼?蘇妤腦子混沌,她已經打算未來自己,還有必要聽陸彰的待在這裡嗎?
蘇妤迷茫,既不想讓陸彰生氣,也不想讓陸彰以保護者的狀態困住她,心臟都像被攫住樣,呼吸的時候都覺得肚子疼,什麼也不想做。
隻有在想起陸旻琛時,她才能勉強打起點精神,說過她很棒。
蘇妤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要明確自己對陸旻琛的想法,可陸彰那些話語都會在這時候從腦子裡跳出來問她——她和父親在一起,有想過的感受嗎?
們沒有機會再在一起,永遠。
陸彰接了一個電話,臉色變了變,讓蘇妤在這裡待著不要出門,儘快回來。
窗對麵是公園,清晨和傍晚總是最熱鬨,現在要清閒得多,隻是蘇妤沒機會出去,門是關著的。
蘇妤的頭小幅度點了點,算作答應。
陸彰忽然道:“最近國內傳消息,說他要結婚了,蘇妤,男人的話永遠不可信,你以為喜歡你,沉迷於給你製造的儒雅形象,可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動感情的人,手段狠,冷漠無情,無論做什麼都隻是為了利益,等你身上無利可圖了,就會丟掉你,何必要為這種愛情傷心難過?”
這是蘇妤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從陸彰嘴裡聽到陸旻琛的名字,她閉著的眼睛微微顫了,困得不想出聲。
陸旻琛在電視上出現幾次,看得出陸氏集團的影響很大,成熟穩重的模樣沒有半點不該有的生氣,風度翩翩。
她喜歡陸旻琛,不是因為他的表,很久以前就說隻要她不打算離開,那她想在陸家待多久都可以。
現在他要結婚,也是再正常不,陸彰都已經不在乎這種事,她的傷心也無足輕重。
陸彰隻留幾句話莫名其妙的話就走了,離開得匆忙,蘇妤最近嗜睡,什麼都不想思考。
電視裡的聲音變得像傷感的催眠曲,她覺得冷了,也不想吃飯,起身回到房間,慢慢縮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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