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這個世間廢柴那麼多,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我瞧你手心連個薄繭都沒有,想必也是個嬌嬌女,就安心當個廢柴混吃等死算了。”
花管事說完拍拍屁股走人,要不是看在自己從穆重嵐這打劫的銀子買了壺好酒,他才懶得搭理穆重嵐。
穆重嵐看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莫名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怎麼回事?不對不對,我才不要混吃等死。”
穆重嵐暗暗下定決心,然後繼續去研究翻地鬆土大業。
忙活了整整一下午,穆重嵐把地翻的亂七八糟,來接手的人看到花圃裡的花草東倒西歪,差點沒把鼻子氣歪,單礙於穆重嵐怎麼也是柳栩的入門弟子,他也隻是敢怒不敢言,心裡將穆重嵐這個醜八怪罵了個半死,表麵上還得客客氣氣,讓穆重嵐誤以為大家都很和善,晚上去吃飯都多吃了一碗,又惹來不少人側目。
穆重嵐以為是自己吃的太多了,有點羞澀的放下碗筷,其實她哪裡知道大家之所以看她,是因為她好歹也是柳栩的徒弟,地位並不比柳琳琅這個小姐低,飯菜都是另開小灶,根本不用來和下人們一樣吃大鍋飯,沒瞧見柳栩另一個徒弟穆錦瑟都是等在房中等人送飯菜嗎?
哦,對,山上的管事是個最會看碟下菜的主兒,所以見這位醜八怪穆驍驍小姐不被柳栩看中,壓根就沒給她準備單獨的住處,難怪要落魄到跟他們一起吃飯了。
想到這,大家看向穆重嵐的眼神都是同情的。
穆重嵐不知其中的事情,還以為大家都是一樣,所以即使非常不習慣也都忍了下來,手腳上磨出血泡疼的她晚上都睡不著,卻也沒偷懶過,一來二去那些下人反而沒有那麼排斥穆重嵐,教了穆重嵐許多搭理花草的法子。
穆重嵐天賦不高,貴在勤學好問,所以倒也沒有出過什麼岔子。
花管事總喜歡在穆重嵐單獨看守花圃的時候出現,卻從來不肯指點一二,還有時候要偷采點花草說要賣了換酒。
穆重嵐又急又惱的去攔著,他就唆使穆重嵐幫他釀酒,還與穆重嵐說了許多這花圃裡哪些用來釀酒味道最好,哪些釀酒最快,還有如何催酒釀成,聽的穆重嵐哭笑不得,心道這要是學會了釀酒,祝融山一行也不算虧。
這麼一想,穆重嵐還真正兒八經學起了釀酒,起初隻是果酒,後來是花酒,再後來便連藥酒都給釀了幾壺。
花管事也不挑嘴,穆重嵐釀什麼酒他都喝,甚至不等酒存放生香,釀到一半的酒高興了都能給挖出來,所以每天都喝的醉醺醺,留穆重嵐一個人每天麵紅臉熱地聽花農們討論偷花賊怎麼個喪心病狂,專挑長勢最好的花草偷,也不怕半道上掉池子裡淹死。
好在這樣的情況沒持續很久,祝融山解禁,墨香見穆重嵐沒有下山的意思,便上山來送必需品,穆重嵐讓她送了一批花草瓜果來,墨香雖然奇怪為什麼學調香要用到瓜果,但還是照做了。
這些天穆重嵐在山上,她除了住在山下外,每天還有前去客棧那邊跟阿尤母女學調香,隻是不怎麼去浪費香料練習,所以在送花草瓜果的時候,她還順便將香料也送了上來,並交給穆重嵐一個手劄,手劄是阿尤說的,她寫的,都是些調香的心得。
阿尤這個小師傅對穆重嵐十分的上心,這讓穆重嵐十分感動,問起阿尤的去向,墨香隻是搖搖頭,表示阿尤母女是悄悄趁著夜色離開的,如果穆重嵐想知道她們的去向,她可以去查。
穆重嵐想了想搖了搖頭,既然人家偷偷走,就說明不想讓她們知道,甚至可能是對她們有所防備,那麼自己又何必再去調查,有緣總會再見的。
墨香不置可否,簡單提及了蕭羨棠打算月底離開大都的事情,距離現在不過十天的時間。
穆重嵐點點頭,她本來是打算爭取留在大都的,但是上山了那麼多天,每天除了聽到穆錦瑟如何如何調出什麼百年難得一遇的奇香,柳栩卻沒有要教她調香的意思,甚至除了收徒那天,她都沒有再見過柳栩,想必也是沒什麼希望了,而這十天的時間也足夠自己把手裡的這批花草瓜果釀成酒給花管事,離開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