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穆重嵐身為官家女子,學調香便等於學行商,不用本名也是應當的,那穆錦瑟公開拜師,時常與柳栩共處一室,才是真有些驚世駭俗。
“師父,我這樣說,您明白了嗎?”穆重嵐一臉期待。
陸崎行暗道:明白什麼?明白你怎麼花癡的見到人家長得好看就走不動道?還是你死皮賴臉的,小小年紀就強嫁給彆人當了小媳婦?
唉,自己分明什麼都沒說,這小丫頭卻像是怕自己誤會那小子的人品差一般拚命自貶,難道不知道男人都是賤骨頭,越是容易得到的,越是不知道珍惜嗎?
她這樣愛慘了人家,可是會吃大虧的。
眼睛瞥了那蕭羨棠一眼,見他看似在觀察彆處,眼睛卻時不時瞥過來,陸崎行越發覺得這小子心機深沉的可怕,與自己麵前的小丫頭絕非良配,隻是此時木已成舟,自己貿然勸二人分開,怕是不容易。
“師父,你在想什麼呀?”見陸崎行一直在看蕭羨棠,穆重嵐擋在了二人之間。
連看看都不行嗎?
陸崎行暗暗翻了翻白眼,道:“說起來,你一口一個師父,我還不知道何時收過你為徒呢。”
“不是嗎?我還以為是了呢。”穆重嵐撓了撓頭,她喊陸崎行師父是因為她覺得陸崎行教了她很多東西。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陸崎行暗示地挑眉,麵上表情有些狡黠。
穆重嵐想了一下,道:“不是就算了啊,大不了我以後改喊你陸前輩。”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陸崎行露出一臉被噎住的表情。
蕭羨棠眉頭一皺,走過來將穆重嵐按到在地上,然後按著給陸崎行“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三個響頭之後,蕭羨棠鬆開了手。
穆重嵐抬起雙手捂著發痛的額頭,一臉委屈地看向罪魁禍首,想問他做什麼這樣對自己,但是看他居高臨下,一臉看“白癡”的表情,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認了慫地嘟囔了句“過分”後,再不敢去計較。
自己平生收了第一個徒弟,還是這麼收下的,整個藥宗渡仙門最窩囊的師父就數他了吧?
陸崎行就像是吃了個甜果帶了蟲眼,吞不下,吐不舍,隻能瞪著蕭羨棠,心道這這徒弟收的那麼窩囊,和這小子脫不開乾係。
被陸崎行盯上,蕭羨棠卻是淡然地將雙手攏入袖中,好似與這次的拜師無關,如果他沒有頂著一張寫著“你可真沒用”表情的臉的話。
其實,讓穆重嵐拜師,蕭羨棠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琢磨這陸崎行雖然算是被人人喊打,但是被喊打了那麼多年還沒被打死,必定是有幾分真才實學的,穆重嵐跟著他學的話,旁的不說,逃命的功夫肯定能學的不錯。
何況,穆重嵐撇開無暇玉一事不提,似乎也跟陸崎行學了些渡仙門的東西,比如對花花草草的種植和釀酒,這些看似尋常,其實並不尋常,可能都已經涉及到了藥宗渡仙門的獨門秘法。
此時穆重嵐經營的胭脂鋪越來越有名氣,她那手種植和釀酒的手法早晚是要曝光的,與其到那個時候被藥宗渡仙門的人指責她偷師,不如直接先拜了陸崎行為師。
至於拜師的利弊……江湖不問朝廷事,隻要沒人將無暇玉的事情懷疑到穆重嵐的身上,藥宗渡仙門即使對穆重嵐與陸崎行這對師徒多有不滿,也不可能去招惹與朝廷多有牽扯的穆重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