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重嵐聽的有些雲裡霧裡,不過也大概明白顏幸生的意思,點點頭答應買些小的,雖然買一個小的都可以買兩個大的了,但是也確實如顏幸生所說,從小養著才知道是個什麼脾氣。
隻不過和顏幸生不同,穆重嵐不覺得這樣從小養大可以分辨這些小丫頭是不是個手腳乾淨的,反倒覺得這樣可以挑出幾個對調香有天分的特彆栽培起來,哪怕十個裡麵出一個能與蘇成墨一般會調香的,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顏幸生見穆重嵐同意了自己的想法,又提出少買幾個夥計,多挑幾個十一二歲大的男童,然後教他們讀書識字,若是有開竅的就可以教他們算賬,大一些便能當個夥計使喚,興許能養出個賬房或者掌櫃什麼的,若是遇到不開竅的,也可以讓他們在府上當個小廝,或者馬夫夥夫什麼的。
對於顏幸生的侃侃而談,穆重嵐卻是聽得直翻白眼,自己就那麼一個胭脂鋪,一個酒樓,犯得著還特彆栽培掌櫃?
不過想想,也就算了,反正用不上還能丟府上用,現在府上的都是蕭羨棠的人,一個個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五大三粗的,端個盤子都能捏碎盤子,買幾個伶俐的,不會沒事捏碎盤子的回去,確實是個省銀子的好主意。
達成共識後,顏幸生有駕著馬車帶著穆重嵐與蘇成墨兩個人前往了奴仆市場。
奴仆市場要比海商街市隱蔽的多,人也多的多,而且也不會真的將奴仆那麼明目張膽地喊價兜售,而是牽著騾馬牲口什麼的做掩飾,那些人伢子的手腕上都是係上一根麻繩,麻繩上係著一個鈴鐺作為標誌。
被販賣的奴仆則更好認,大多是穿的衣衫襤褸,頭頂插著稻草,當然,也有些穿著光鮮亮麗的,但是從那麵上的表情也還是能夠輕易分辨出來的。
“沒想到,這裡這麼多人。”穆重嵐眨著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顏幸生卻嗤笑了一下:“若是換成半月前,興許不會有那麼多人,不過現在鬨了災害,也就多了。”
“為什麼這麼說?”穆重嵐有些不解地追問。
顏幸生便開口解釋道:“這些個人伢子最是耳聰目明,前個那邊受了災,他們就借機去那受災的地方撿了些人回來,這些奴仆,應該就是打那邊來的。”
聽了這話,穆重嵐才恍然大悟,明白這奴仆市場上的多半是半月前決堤的受災的百姓,被那些個黑心的人伢子使了點恩惠給哄騙來了這裡。
也許他們中有些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有些是一開始就知道,但是為了有口飯吃,不至於被餓死,他們也還是願意賣身為奴,求個活路。
像是這樣的,人伢子都不敢囤在手裡,為了急脫手,他們往往會將價格壓得很低,所以在這個時候,也就會有不少的名門大戶出來的管事,專程前來大量購買低價奴仆,這便是為什麼這裡會這麼多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