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藏著掖著不說此事,倒不是許孤容以意為之,而是因為這事情往小了說是一株花的衰敗,往大了說,那就是預示著大盛的興旺,所以她雖然與穆重嵐說了這七葉魁首的事情,卻不可能告訴穆重嵐這花開花敗其中的寓意,畢竟逞這種口舌之快,可是是會滿門抄斬的。
穆重嵐聽了許孤容的描述,卻是不以為意:“我還當是發生了什麼,原來隻是生了蟲子而已。”
“你說那隻是生了蟲子?”許孤容有些驚愕。
“我說,那朵大頭牡丹隻是生了蟲子而已,不用那麼緊張。”穆重嵐重複了一遍,還安慰地衝許孤容笑了笑。
“那叫七葉魁首,才不是什麼大頭牡丹,而且也不可能生了蟲子。”許孤容皺著眉頭。
穆重嵐有些奇怪:“嗯?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如果隻是生了蟲子,宮中那麼多花農,早就已經找出來了。”許孤容有些沒好氣地道。
她起初聽到穆重嵐說的那麼肯定,還驚訝了一番,但是仔細一想,便回過味來。
宮中那麼多花匠撇開不提,太後還請了不少民間的花藝大師,那麼多經驗老道的花匠難道還能連個蟲子都看不出來嗎?
所以,許孤容冷靜之後,便覺得穆重嵐可能隻是什麼都不知道,隨意的大放厥詞,自己無需在意。
然而穆重嵐聽到她的話,卻隻是撇了撇嘴道:“我是想問,為什麼不能叫它大頭牡丹,明明它的頭就很大嘛,而且也沒有七片葉子,魁首又是什麼鬼,奇奇怪怪的名字。”
“……”許孤容感覺很無語,她覺得穆重嵐真是……牛嚼牡丹。
就在許孤容深感小地方跑來的小家小姐就算再怎麼好看都不能與大都的名門貴女一般時,穆重嵐則是認真地開口:“而且,它真的是生了蟲子,隻是這種蟲子比較挑嘴,喜歡鑽到莖杆中吃裡麵最嫩的地方,隻要在杆上劃出個小小的口子,然後拿一碗酒糟配上黃酒攪拌放在地上,它們很快就會被引出來的。”
“這樣行嗎?”許孤容麵色古怪地看著穆重嵐,覺得穆重嵐說的太振振有詞了些。
穆重嵐點點頭:“當然可以啊,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嘛。”
“那可不是我能碰的。”
“太後不給你碰那個大頭牡丹嗎?”
“嗯。”許孤容說完一皺眉:“都說了,不是大頭牡丹,是七葉魁首。”
穆重嵐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奈:“七葉魁首就七葉魁首好了,你要是真不想它死,就趁著太後不注意,偷偷劃一個小口子好了。”
許孤容:“……”
這是能偷偷的事情嗎?
宮中
“柳先生,難道連你都看不出這七葉魁首出了什麼問題嗎?”
“草民慚愧,確實看不出。”柳栩拜下,滿臉慚愧之色,他身為大都境內出了名的調香大師,對花草自然也是頗有研究,而且他出身藥宗渡仙門,並不算是什麼隱秘的事情,所以這次太後也將他給召了進來,想看看他對這七葉魁首有沒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