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仁宗是好心好意,可惜方吉安卻隻當他驢肝肺,或者還在糾結於麵子,便冷笑一聲,拍桌立起:“不過就是個賣弄姿色的兔兒爺,還真當自己……”
他話未說完,感覺嘴上一疼,捂住一瞧,滿口鮮血,落了兩顆門牙。
一時間,驛站廳堂一片混亂,而這一切蕭羨棠卻並不知情,因為他正在一臉無語地看著浴桶中撲騰個不停的穆重嵐。
穆重嵐哭喪著一張臉,在水裡的她看上去就是個可憐兮兮的落湯雞:“你不是又把底褲提上去了,我根本啥都沒瞧見,你怎生這麼狠心將我打下來?”
“……”蕭羨棠蹙眉,穆重嵐內力不凡,若不是她在上頭兩眼放綠光,嘴巴裡還吧唧吧唧催他脫褲子,他怎麼可能會發現她人在上頭偷看?更彆提將她從房梁上打下來了。
而且,啥都沒看見,為什麼還知道他又將底褲提了回去?
“你快點拉我出去,我閃到腰了,好疼啊。”穆重嵐本想擠出兩滴眼淚,但是後來發現太難了,就乾脆作罷。
蕭羨棠閉了閉眼睛,然後走過去將人從浴桶中抱了出來,期間伴隨著“哎呦”“要死了”“你輕點”,總算是將人放到了床榻上。
穆重嵐剛一挨著床榻,便深吸一口氣被褥上的氣息,爾後欣喜地翻滾一圈,將床榻搞得一塌糊塗,氣得蕭羨棠臉都綠了。“你將褥子弄濕,我如何休憩?”
“你就說這一床被你給尿濕了,再去要一床唄。”穆重嵐毫不猶豫地提出建議。
“……”蕭羨棠立刻“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她挺翹的臀上,然後將她拽到身邊,三兩下扒光了濕漉漉的夜行衣,看著那一身白嫩的皮肉,蕭羨棠覺得喉嚨發乾,卻還要沒好氣地道:“青天白日,你穿什麼夜行衣。”
說罷,扯了被子將她裹住。
“那你青天白日,洗什麼澡啊?”穆重嵐眼珠子轉了轉,白嫩嫩地小爪子便搭到了蕭羨棠的大腿上。“是知道我要來了?”
前世七年夫妻,她早就是沾過肉腥味的,之前一直忙著沒覺得什麼,此時方瞧過他脫衣,穆重嵐難免動了些心思。
蕭羨棠將她手拿開,麵容嚴肅道:“我方才從受災地回來,恐染瘟疫,你晚些也用柚子葉洗一洗。”
“哦。”穆重嵐笑眯眯地看著蕭羨棠。
蕭羨棠也看著她,然後片刻之後,蕭羨棠狠狠地拉下床幔,遮住她的視線。
等蕭羨棠洗淨之後,再次回到床邊,穆重嵐已經睡著了,眼底的青黑有些刺眼,蕭羨棠伸手撫摸她已經乾涸脫皮的唇角,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