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農們苦著一張臉,嘴上說穆重嵐仁慈,其實一個個在心裡都是自認倒黴,總覺得自己是被無辜牽連進去的,錯在其他人身上。
管事卻是一臉的鬆了口氣的模樣,因為他與那些靠工錢養活一家子的花農有些不同,他手裡還是有些餘銀的,扣除三個月的工錢雖然讓他肉疼,卻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何況,他很清楚扣工錢已經是最輕的懲罰,就現在這情況,穆重嵐直接將他趕走,也不為過。
而一個因為這種事情被趕出去的管事,其他大戶人家怕是都不會輕易任用他了。
處理完了這突發的‘意外’事件,穆重嵐又特彆繞到了花田去看了一圈,看到花田損失了近三成,不禁有些後悔起來,因為她以為自己不過是施展了兩次地金橋,最多隻會毀掉一畝或者兩畝花田,卻沒想到居然會有這麼一大片。
“九姑娘,您來了啊。”管事正在花田中巡視,見到穆重嵐來了,便立刻過來點頭哈腰。
他出現在這裡不奇怪,畢竟他差點因為這些花田被毀的事情被趕出去,所以難免要多上些心,就算其實並不是真的上心,至少也得表現得很上心。
至於為什麼要喚穆重嵐為九姑娘,而非是蕭少夫人或者穆小姐,是因為這花田和莊子是穆重嵐的私產,而穆重嵐又已經出嫁,所以才有這般折中的稱呼。
穆重嵐對這稱呼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她的脾氣本來也不算那種非常喜歡較真的,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糊裡糊塗,所以這管事有意討好的稱呼放在她這,完全就算是媚眼拋給瞎子瞧了。
“損失了多少,統計上來了嗎?”穆重嵐隨口問了一句。
那管事聽到穆重嵐問損失,心當下便提了起來,但是看到穆重嵐似乎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又放鬆了下來,將自己所統計出的各項損失全都說了一遍。
穆重嵐聽完有些驚訝:“你是說,七葉寶蓮也沒了?”
“是。”管事低著頭,那七葉寶蓮雖然叫寶蓮,其實並不是什麼蓮花,也沒有十分的珍貴,但卻是白露煢煢的原料之一。
即使現在已經有許多的胭脂水粉和花露出現在絕色坊的貨架上,白露煢煢依然是絕色坊的鎮店之寶。
“除了這一片七葉寶蓮,還有彆的地方種植七葉寶蓮嗎?”穆重嵐詢問。
管事頭低得更低了:“隻有這一片。”
“那就買一些回來吧。”穆重嵐不以為意地說道。
那管事卻有些為難:“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