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有才恨恨地想著,連帶著看向吳銘的眼神都帶了幾分嫌惡。
其實,甄有才對吳銘有意見,並非是一日兩日,而是有些時日了,畢竟之前能在穆重嵐跟前說得上話的管事就自己一個,這吳銘算個怎麼回事?
不過就是一個初來乍到的,居然也能和頗有資曆的自己平起平坐了?
何況,有些事情看似隱秘,其實稍一調查就可以得知,比如這吳銘還是一個曾背了主的,真不知道他有什麼資格來和自己爭露臉。
甄有才越想越窩火,吳銘見他麵露不善,不禁有些悻悻然。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繼續問了下去,問的是甄有才難道不知道穆重嵐的決策是錯誤的?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提出來?
甄有才聽了吳銘的疑問,不禁嗤了一下:“主人家是做大事的,她的想法我們無需明白,隻管照做便是。”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你若是還想說什麼,不如直接再去與主人家說,莫要與我在這扯些有的沒的,我總不至於因著主人家的決定將這筆賬算到你的頭上。”說完,甄有才便乘轎離開。
吳銘站在原地,有些無奈地心道自己可不是怕甄有才會誤會這件事情是自己在背後攛掇,而是真覺得穆重嵐的做法實在讓人費解,不過瞧著這甄有才的態度,他又不禁去想,穆重嵐之所以會選擇這樣做,是不是還有什麼後招?
其實,吳銘的猜測對了一半,穆重嵐之所以選擇這麼做,的確是有原因的,卻並不是有什麼後招,隻是單純的因為早就知道那邊的商鋪很快會水漲船高,甚至高過絕色坊周圍的商鋪的價值,才會選擇先購買那邊的商鋪。
畢竟,現在購買兩邊商鋪的銀子數量相差很多,絕色坊邊的一個商鋪的價格就足夠買醉霄樓附近的兩個商鋪,所以在知道醉霄樓那邊的商鋪會很快水漲船高的情況下,她自然是要儘一切的力量,儘快地多買一些下來。
而甄有才會如此信任穆重嵐,沒有在抽銀子的事情上與穆重嵐鬨,一是因為他也明白這銀子本身就是穆重嵐的,他就是再怎麼守財奴也不可能糊塗到與穆重嵐鬨,畢竟穆重嵐身後還有蕭羨棠,蕭羨棠身邊的那個姓顏的管事陰險著呢,他當初在青州就沒少在對方手上吃過虧。
二則是他與穆重嵐接觸那麼久了,穆重嵐時常都會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比如高價的白露煢煢,又比如商標,再比如這次的藥妝生意等等,哪一個都是一開始讓人費解的決定,但是事後收到的效果都是驚人的。
特彆是這次的藥妝,雖然目前隻推出了以白芍和白術,以及白茯苓這三白為主料做出的三清霜,還有用珍珠與雪蛤等做出的凝脂膏,但是這兩種藥妝的效果都是十分顯著的,很多夫人小姐們都是慕名前來絕色坊購買,那凝脂膏的訂單甚至都訂到了來年。
所以在聽到穆重嵐又做出讓人費解的決定時,甄有才雖然肉疼地緊,也對穆重嵐的決定產生了質疑,卻也僅僅隻是質疑在心裡,並沒有真的反對,反而還有些期待,期待穆重嵐的這個決定就好像是藥妝的決定一般,能有什麼出奇製勝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