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壓根就沒打那門出,跟著許家的馬車就出去了,連麵都沒見。”老福順說完,見盛帝還看著自己,顯然是要自己繼續說下去,便接著道:“那穆九腦子有些不好,所以家裡給她安排的都是些心思多的人伺候,那穆家人似乎有意要接近,都被她身邊的人給攔下了,連通傳都不曾通傳。”
聽說那穆老爺子回去之後,還在府上等了兩日,想等穆重嵐自個送上門,可惜穆重嵐不是那麼有腦子的人,也就沒有去。
穆老爺子見這情形,隻當穆重嵐是得了聖上青睞後拿自個當回事了,連祖宗都給忘了,便讓人去蕭府喚人去穆家,結果這蕭家的奴仆倒好,一點臉麵都沒給穆家下人留,直接將人打發了。
聽說,那穆老爺子起了要親自去蕭府的心思,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舍得下這張老臉了。
“那穆遠山是個孝順的,他姨娘卻是個不通世故的潑婦人,穆九雖已出嫁,想來也是要去見穆家人,畢竟上次的壽宴,她也是去了的。”老福順看似簡單地補充了幾句,卻都是一針見血,直擊要害。
說那穆遠山雖然是被趕出去的庶子,但是親生母親卻還在穆家,且是個不知所謂的潑婦,而穆遠山偏偏是個孝順的,所以穆重嵐雖然出嫁避開了穆家人,但始終都是避不開。
甚至,可能此時穆遠山那邊都已經得到了消息,很快就會修書一封讓穆重嵐去穆家見穆老爺子。
至於原因,自然是因為穆老爺子的壽宴,穆重嵐與穆遠山這對父女都是有去的,這說明這穆遠山雖然被逐出門,卻也是有血脈相連,這穆老爺子興許早就生出了想將人召回的意思。
至於為何,大概是因為這個庶子好歹也是坐到了一州之長的位置上,哪怕青州隻是個小地方,反觀他其他的幾個兒子,看似一個個風風光光,其實都是些虛職,並不見得比這個庶子有前程。
一個家族的興旺,子嗣的前程最是重要,這老祖宗留下的道理,總不是假的。
盛帝聽聞老福順提起穆遠山,恍然想起當時穆重嵐所說的話,便問道:“不是讓人去調查那穆遠山的消息了嗎?傳回來了嗎?”
“昨個夜裡傳來的,聖上您已經安寢,便沒吵醒您。”
“東西呢?”
“在這呢。”老福順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竹筒,竹筒不過兩指粗,裡麵藏著薄如蟬翼的絲錦,僅僅不到尺長的絲錦,卻幾乎概括了穆遠山的生平。
調查的人不會加入任何的感情或者感想,隻會用最言簡意賅的詞彙闡述事實,盛帝看著那些文字,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瞧不出這穆遠山,不顯山不露水,卻是個悶聲發大財的。”
“……”老福順低眉順目,他當然明白盛帝是說這穆遠山悶聲發大財,是指穆遠山之子穆重光已經不聲不響坐到了先鋒將軍的位置上的事情,這可的確是要比穆家其他子孫有出息的多,何況,還有個似乎得了盛帝親睞的美人女兒。
這一雙兒女的事情若是都爆出來,確實足以讓穆老爺子將他再請回去,隻可惜他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將自己兒子的事情瞞得死死的,就算到了此時,若不是他們有心去調查,也不知道此事。
興許,這穆遠山早就瞧出這穆家是個烏煙瘴氣之地,根本不打算帶著自己那一雙兒女回穆家,這次壽宴的事情,也是迫於一個孝字大過天的原因才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