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心裡著急,但轉念一想,自己的女兒也是爭氣,便是沒攀上那顧文通,不也還是攀上了永安王妃?
雖然那永安王妃不是心甘情願的收了自己的女兒為乾女兒,但是到底也是收下了,所以自己女兒的身份怎麼著都是已經甩開穆重嵐這麼一個小小的知府之女了。
柳氏心裡這麼想著,莫名升起一種揚眉吐氣的快感,但是很快她又想起穆遠山此次可是被召入大都的,前途可謂不可限量,反而是那永安王府,聽說也就是表麵光鮮了,所以到底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誰也說不好。
“我方才來的時候,聽下人提過,說妍妍她是來過的,卻不知道為何,又是當日便離開了。”柳氏笑眯眯地說道,很聰明的跳過“姐姐”和“蘇家那個姐姐”的這個話題,她不打算和穆重嵐撕破臉皮,畢竟她現在還要討好穆重嵐和穆遠山父女,哪怕她心裡恨透了這對父女的優越感,卻也對那一品誥命夫人的發冠垂涎不已。
早就料到柳氏會這麼問,穆重嵐眨巴著眼睛道:“她似乎是住不慣吧,便搬出去了。”
“住不慣?”
“是啊,府上的管事攔都攔不住,還險些被推倒,差點摔了,嘖,多虧沒事,那管事可是顏管事的獨子,真出點什麼事情,指不定我要怎麼被編排了。”
穆重嵐一臉的無奈,看的柳氏想說“一個管事而已”都說不出口,畢竟瞧穆重嵐這意思,那管事的地位不低,穆重嵐還差點因為虐待管事被安上一個惡主的名聲。
雖然柳氏怎麼都覺得一個奴才這般算是奴大欺主,但是蕭羨棠那人,她也是知道的,還知道穆重嵐並不受寵,所以沒準穆重嵐說的是真的,因為在蕭羨棠眼裡,穆重嵐還真不如個下人重要。
自己此時還指望扒著穆遠山成為官夫人,萬一因為自己的幾句話,穆重嵐與那蕭羨棠爭執起來,再鬨個和離,以穆遠山那護犢子的性情,沒準會休了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這麼一說,也不無可能,畢竟妍妍她一直都是住在青州的,來這邊會不習慣,也是尋常,隻是這孩子未免也太任性了些,她這般搬出去沒什麼,倒是害你名譽受損了。”柳氏笑眯眯地說著假到不能再假的托詞,也不想想蘇妍來到大都也有些時日了,哪裡像是住不慣的,何況,住在蕭府不習慣,住在客棧就習慣,這算個哪門子的道理?
她這分明就是想要暗指穆重嵐的不是,若非她怠慢,自己女兒怎麼會出府。
隻不過這些,她不敢直說,才會這般笑眯眯隻說蘇妍任性。
穆重嵐雖然因為年幼時的大病反應要比尋常人慢些,但卻不是個傻到底的,何況她此時已經對柳氏母女沒了好感,沒了那層“我喜歡你,你自然什麼都好”的光環作祟,自然看到的事情也就全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