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犯嘀咕,花娘阿婉卻不敢提出來,她畢竟是在花船上長大,圓滑世故非是尋常女子能比的,故而在聽到穆重嵐提到晚上要夜襲的時候,她心裡又難免一緊,因為她敏銳地察覺那俊俏的公子哥瞧著是個和善的,實則沒有那麼好招惹。
可是,想到那公子哥的容顏,想到二人若是能有春風一度,她又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如果能與那般人兒有些淵源,即使隻是露水情緣,倒也不負恩澤一場。
入夜,月黑風高,穆重嵐坐在牆頭之上,眯起眼睛:“聽著,等下我進去,就會偷偷把這藥倒在他的茶水裡,等他喝了之後,我會給你們打暗號,你們就把她送進去。”
這個她,指的是打扮得好像要出嫁的花娘阿婉。
“小姐,您確定他會喝茶水?”一個下人提出了疑問。
穆重嵐見那下人這般,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他睡前是要喝水的,這個是習慣,我的計劃一定行得通。”
“……”下人看著穆重嵐手裡足足有二兩重的藥包,不禁咽了咽口水,心想計劃行不行得通,他不知道,不過他總覺得這一包媚藥下去,那茶壺必然是倒不出水來的。
“好了,我下去了,你們見機行事。”穆重嵐拉起黑布,遮住了自己的臉,不等後麵的眾人還要再勸,人已經飛進了院子。
躲過巡視的侍衛,將茶壺打開,把手裡的藥全部倒了進去之後,穆重嵐覺得自己的動作一氣嗬成,還格外地順利,頓時還有些洋洋得意起來,
“這就叫做敬酒不吃吃罰酒。”穆重嵐還隨意晃動了兩下,笑盈盈地說著,卻不由地有些晃神起來,還感覺心口有些刺痛,連搖晃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還未等她明白自己的心為什麼會突然絞痛,便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明白是蕭羨棠回來了,穆重嵐也便顧不得心裡那疼痛,縱身躲到了房梁上。
蕭羨棠進門,看著桌上挪動過的茶壺,便不禁無奈地搖了下頭,眼睛往房梁上輕輕瞥了一下,他又不禁勾了勾嘴角,伸手拿起了茶壺,打算倒一杯茶出來,看看上麵的反應。
然而……
蕭羨棠蹙眉,搖了搖手中的茶壺,察覺重量沒有問題,便打開了蓋子,看到裡麵稠得晃都晃不動的“茶水”,他立刻翻了個白眼。“給我下來。”
“……”房梁上,穆重嵐眼珠子轉了轉,沒動。
“穆重嵐。”蕭羨棠點名道姓。
房梁上的穆重嵐眼皮子一跳,雖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暴露的,但是也知道今個的事情十之八九是成不了,當下便要逃遁。
蕭羨棠早就料到穆重嵐會來,讓人布下了易進難出的陷阱,哪能讓穆重嵐這麼逃走?
所以,穆重嵐剛一破開窗欞,便撞到銀絲網之上,再想破開房頂瓦片,又被一口巨鼎扣住,隻得又回到房中,再做其他的打算。
“你還想往哪去。”蕭羨棠伸手,扣住穆重嵐的手腕,見她還得打算往牆上撞,打算撞開牆逃走,不禁翻了個白眼,暗道這個蠢貨莫不是打算將這房子給拆了不成?
還是說,她以為到了現在,她隻要逃走,就可以在事後被問起地事後,僥幸地說他今日是認錯了人?
穆重嵐試圖掙紮,卻意外地發現蕭羨棠的手抓住她,她居然無法掙脫開,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了。
蕭羨棠也意識到了穆重嵐的驚訝,不由地笑了笑,另一隻手往她背上輕輕一拍,一股精純的內勁湧入身體,使得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