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墨呆愣了一下,眼睛在穆重嵐的臉上看了許久,然後點了點頭,道了句:“好。”
很多事情,不是勸就能勸好的,要穆重嵐自己麵對才行。
“唉。”等蘇成墨出去了,穆重嵐便歎了口氣,雖然知道血腥再所難免,也曾經在夢裡見慣了所謂的大場麵,但是對於對人習慣性留手的她來說,此次所見還是嚇到了她,畢竟這可是發生在眼前的,還是自己身邊瞧著溫潤無害的兩個人下的命令。
抿了抿嘴唇,穆重嵐托著腮,她知道蘇成墨出身江湖,想必早就是已經見慣了生死的,畢竟江湖上多是你死我活的情況,她雖然習慣留手,卻不會傻乎乎的勸蘇成墨學她一般留手。
所以,真正讓她意外的,其實還是顏幸生。
顏幸生這個人怎麼說呢,上一世留給穆重嵐的是一種軟弱無能,靠著老子混飯吃的印象,這一世穆重嵐則是見慣了他被蘇成墨打的滿地找牙的場麵,所以下意識覺得他很弱,但是也發現他其實還是有點才能的,至少調查消息這一塊,消息是真的很靈通。
結果,這次的反殺“山賊”事件一出,她才發現自己壓根就沒真正了解顏幸生這個人,或許顏幸生沒有表麵上看上去那麼沒有用,反而是個能屈能伸的梟雄也是說不定的。
“唉,果然什麼樣的主子身邊是什麼樣的屬下啊。”穆重嵐撇了撇嘴,下了定論。
蘇成墨出門,顏幸生便迎了過來,看了顏蘇成墨手中的食盒,眸色深了深,轉眼便討好地笑道:“墨兒姐,夫人她怎麼樣了?”
“吃了,還讓我們不要擔心她。”
“這樣啊。”顏幸生笑了笑,然後眼珠子轉了轉,道:“夫人她嚇得不輕吧?”
蘇成墨歎了口氣,道:“還好,沒有想象中的糟糕,不過想來是頭一次見這情形,確實是有些嚇著了。”
“恕我直言,夫人以後見得這場麵還多著呢。”顏幸生語氣古怪地說道。
蘇成墨眉頭一蹙,伸手就揪過顏幸生的衣襟:“你給我差不多點,我家小姐可不是你能磋磨的。”
顏幸生連忙擺手求饒:“豈敢,豈敢,我哪敢磋磨夫人啊,墨兒姐你可冤枉死我了,這話若是讓少爺給聽見了,那還不活活剝了我的皮啊。”
“最好如此。”蘇成墨甩開顏幸生,穆重嵐這般,她實在是沒什麼心情揍人。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顏幸生就是個越是被揍,越是覺得渾身舒爽的變態,總是沒事來找揍。
看到蘇成墨走遠,顏幸生才收回視線,看著穆重嵐的房門,眼睛眯了眯。
他方才說的話並非是無意說說,而是他真的那麼想。
穆重嵐既然作為蕭羨棠的夫人,以後要麵對的事情隻會越來越殘酷,今日這般根本算不得什麼。
虧他這些日子看穆重嵐做生意還算果決,還當她是個可以扛住事兒的,今個一瞧,或多或少還是會有一些失望。
顏幸生歎了口氣,暗道尋常女子可配不上他家主人,夫人還是得變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