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羨棠心道,若非是此事理虧,自己才沒那善心。“說了,你就是主簿趙永康吧?”
“正是。”趙永康不卑不亢。
蕭羨棠冷嗤了一下:“既然趙主簿病著,那就回去歇著吧,以後沒事也不用來了。”
趙永康一愣,立刻明白這是因為自己昨日怠慢不曾去迎接,這蕭小縣令心中惱火,所以打算架空自己。
眼睛瞥了一眼站在蕭羨棠身邊的左宏,看到左宏那眼底難掩的幸災樂禍,趙永康袖中的手用了攥了攥,心中窩火,卻不好發作,丟下一句“謝大人體貼”,然後便憋著火離開了。
蕭羨棠看著趙永康的背影,心中暗暗嗤了一下,這個趙永康的生平,他已經了然,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隻可惜骨子裡太傲,不敲打敲打的話,根本沒法留用,所以他決定先晾他一陣子,若是他能幡然醒悟便好,若是不能,他手裡也不是沒有人能頂替他趙永康的位置。
“趙主簿,您回來了,那新縣令如何說?”楊昊見到趙永康回來時,便一瘸一拐地迎了過來。
趙永康皺眉:“你怎麼起來了?”
“唉,我……我其實也還好,您知道,我有些拳腳功底。”楊昊強撐著說道。
“先回去躺著吧,等傷好了再當值。”趙永康歎了口氣,不好說自己被架空的事情,何況他覺得這新來的小縣令就算架空自己又能如何,自己身有功名,他也隻能架空自己,還能罷免了自己不成?
再說,瞧著情況,他自己也不過就是個即將要被竇興祖和左宏二人給架空起來的傀儡縣令,能有折騰出什麼浪花來不成?
楊昊聽到趙永康這話,便明白是告假成功了,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像是這般一下子請整個三班衙役的假,實在是聞所未聞的事情,也就趙主簿您肯幫忙。”
不等楊昊說出什麼大恩大德的話,趙永康已經不耐煩地擺手:“行了,你們受傷是事實,他追究下來,去看了,也不可能不近人情的讓你們回去當差,我不過就是過去說一聲,沒什麼大不了的。”
“那也還是要謝謝您老的。”楊昊笑著道。
趙永康卻皺起眉頭來:“說來,你們真的就沒有一個看清楚對方是什麼人?”
被趙永康這麼一問,楊昊當即麵上開始發燙,這三班衙役在一夜之間都被同一個人給揍到第二天下不了床榻,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了:“昨夜的事情,發生的實在太突然,那人又是個功夫了得的高手,所以咱們一幫人,除了發現那人身材瘦弱了些,還真沒發現彆的情況,何況,那人還穿的是一身夜行衣,包得隻剩下一雙眼睛在外麵,咱們更是瞧不出他生得什麼模樣。”
“聽你這一描述,我覺得對方可能是個江湖中人,而非尋常賊人。”趙永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楊昊立刻點頭附和道:“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