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重嵐皺眉:“就因為這麼點事情?”
“這麼點事情?”蕭羨棠挑眉,暗道擅離職守這一罪責可大可小,輕則罷免,重則是掉腦袋的事情,居然在穆重嵐的眼中,不過隻是一點小事?
穆重嵐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續道:“一個七品官而已,不做就不做了吧,咱們就學學那戲文中一般,直接掛冠於公堂上,辭官歸隱,我就不信,咱們不做這個官,夫唱婦隨做買賣種地,還能餓死咱們不成?”
“……”蕭羨棠聽了穆重嵐的想法後,頓感無語,心說戲文隻是戲文,哪能當真啊。
不過,穆重嵐所說的夫唱婦隨,也著實讓蕭羨棠生出一些向往之情,但他很快又冷靜了下來,明白那種生活於他而言,就等同放下刀刃等死,於是輕輕搖了搖頭,神色也變得黯然起來:“若是真那麼怕,你也先行離開這是非之地。”
“那你呢?”
“我走不掉。”蕭羨棠說完,摸了摸穆重嵐的頭頂,然後補充道:“盛帝讓我來這裡,便不可能讓我輕易離開這裡,你明白嗎?”
“……”穆重嵐蹙眉,暗道盛帝這是個什麼意思?蕭羨棠好歹也算平亂有功,他卻給蕭羨棠一個明升暗貶,還不讓人離開。
“蕭羨棠,你是不是哪裡得罪了他啊?”穆重嵐問,她心想,若是沒得罪,好好的也不會發配到這裡,更不會讓人看著,不讓離開了。
“得罪?”蕭羨棠暗暗苦笑了一下,然後便勾起嘴角,道:“你還記得決堤的事情嗎?”
“嗯。”穆重嵐用力點頭,她那還有一堆張嘴吃飯的仆人呢,她就是想記不得,也不容易。“這和你走不了,有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啊。”蕭羨棠歎了口氣,然後意味深長道:“我發現了他派了人去製造混亂,還發現他趁亂讓人殺了欽差大臣的事情,但是因為在那次事情中平亂有功,他不好殺功臣,所以就想了這麼一個主意,把我發配到這裡,想讓我死在這裡。”
“盛帝這死老頭,可真是卑鄙啊,等我回了大都,一定要偷偷去皇宮,把他的頭塞到尿壺裡去!”穆重嵐義憤填膺道。
蕭羨棠點了點頭,剛想附和穆重嵐的話,卻發現穆重嵐的話實在是粗俗得緊,便扣起手指,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胡說什麼呢,彆什麼粗俗的話都往外說,讓人聽了笑話。”
“……”穆重嵐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發痛的腦門,有些委屈地看著蕭羨棠,她是在幫他說話,他怎麼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彈人腦門啊。
“好了,我看你也醒了,既然如此,那就起來吧,跟我一起出去看看卷宗什麼的也好。”蕭羨棠說道。
穆重嵐眨巴了下眼睛,然後“嗖”地一聲,以一種常人根本做不到的速度鑽回到被子裡,背對著蕭羨棠,就好像一直都在睡覺,不曾醒過來一般。
蕭羨棠見這情形,不禁失笑起來,他其實是故意那麼說的,畢竟穆重嵐最怕的就是讀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