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羨棠見了不由地笑了起來:“隻是個比喻,不是真有鬼。”
“那……”穆重嵐好奇地看著蕭羨棠。
蕭羨棠舒了口氣:“還記得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個沒有人的車隊嗎?”
“哦,就是那個我們打算黑……哎呦,你……”穆重嵐想說你掐我做什麼,結果看到蕭羨棠的表情,頓時蔫了:“他們是咋回事?”
“他們和這些貨車隊伍一樣。”蕭羨棠指著下麵說道:“我們之前遇到了那奇怪的貨車隊,我就覺得十分古怪,於是命人順藤摸瓜來到了這裡,然後發現了這一幕,還結識了赫赫有名的定海軍將領,燕鴻信,燕大將軍。”
蕭羨棠說完,還和身邊的魁梧男人,也便是燕鴻信相視而笑,頗有一番不打不相識的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穆重嵐看著蕭羨棠那陽光好兒郎的笑臉,有種吞了隻蒼蠅的感覺。
蕭羨棠這人,對外人就笑的那麼好看,對她就喜歡大呼小叫,她瞧這燕鴻信還沒自個好看呢。
穆重嵐嘟著嘴,暗暗下決心,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敲燕鴻信的悶棍,而燕鴻信雖然覺得背脊發涼,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便隻以為是海風太涼導致,將自己所知說了出來。“他們運的不僅有鹽,還有鐵,鹽州並非隻盛產鹽,還有藏著黃銅與鐵,隴銅縣的命名,也是因為這個,隻不過很多人都不知道,隻當隴銅縣是個曬鹽場。”
盛帝下令展開海禁之後,海外的貨物想進來,大盛的貨物想出去,似乎一下子變成了難題,但是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鹽州這邊地處偏僻,卻占著一個寶庫,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所以他們自然要想些不能拿到台麵上說辦法,以把海上的這個商路打開。
隴銅縣本是不起眼的一個小縣城,但是卻因為地處特殊的緣故,儼然成為了一個不為外道的港口。
“難怪我初來之時,就覺得這裡的百姓白日閉門不出,十分的古怪,現在看來,他們多是夜裡才忙活生計,故而白日不出門……看上去,莫說是各處官吏了,就連百姓也摻和了進來,也無怪這邊海賊橫行,卻依然聚集不少百姓,也不曾聽聞哪個百姓為海賊一事上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蕭羨棠感歎道。
“可不是嘛。”燕鴻信苦澀地笑了笑,若說隻是官員貪汙受賄,百姓便是民不聊生,偏偏百姓也將這走私當了營生的行當,自然也就形成了官民相護的惡性循環,這小小的鹽州在大盛國土中占地不大,卻已經形成了一個獨立的藩國一般,而上頭朝廷隻感稅收不少,卻不想想這些日日被海賊滋擾的鹽州,是怎麼就能做到稅收不少的。
“燕將軍,這次我等前來,隻是聽到風聲,前來看看,此時一看情況非是我等可解,所以此番怕是要讓燕將軍失望了。”蕭羨棠言語間,有了推脫之意。
燕鴻信一聽,立刻急了:“蕭縣令,趙主簿他可是曾提過,說您是有大才能的,還有……還有蕭夫人,也是女中豪傑,這次蕭大人既然已經得知,豈能絲毫不管?”
蕭羨棠微微眯起眼睛:“燕將軍說笑了,這事情事關重大,豈是我這種七品小官能辦得到的。”
“蕭大人一定會有辦法的,對不對?”燕鴻信其實不太會說這類的話,隻知道趙永康千叮萬囑說若是見到蕭羨棠,就一定要求他解決此事,所以才會顯得如此步步緊逼。
蕭羨棠看得出來,於是歎了口氣:“不瞞燕將軍,打壓這走私一事,蕭某人確實可以想到一二,但是事後這些百姓因無可營生產生暴亂的話,蕭某人就沒有什麼應對的辦法了,燕將軍想必也該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