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敬宗不知其中前因後果,不過對柳氏女兒蘇妍的傳聞,卻是有些了解的。
雖然,定安王府那邊對外的宣稱,說是蘇妍因為救了定安王府庶長子的性命,所以被接入永安王府答謝,一來二去,很是得永安王妃的青睞,最後有幸收為義女,但是這些都是說給百姓聽的,像是他們這些朝臣一個個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也知道蘇妍為什麼會被定安王妃認為義女,所以聽到穆遠山說柳氏溫賢的時候,他心裡其實有些困惑。
因為,他覺得一個會教出那般不知廉恥女兒的婦人,想來也擔不起“溫賢”二字,但是看穆遠山說的這麼肯定,他又不禁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偏頗了,好筍也是可能生出爛竹子的,興許隻有那蘇妍不知廉恥,那柳氏其實是個好的?
秦敬宗滿腦子糊塗,不過看到穆遠山那沒有過多表情的麵龐,還是將自己滿腹地狐疑給壓了下去,拿了東海珠便回了他的將軍府,將事情說給了薑玉媼聽。
薑玉媼一聽秦敬宗的描述,或多或少也就明白了穆遠山為什麼要這麼做,於是歎了口氣:“見多了那些利益大過天的父女情,偶爾見到像是穆家父女這般的父女情,當真是一種感慨萬千的事情。”
“怎麼這麼說?”秦敬宗坐了下來,先是給薑玉媼倒了一杯茶水後,又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這穆遠山為什麼會成起居注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薑玉媼斜眼看著秦敬宗。
秦敬宗乾巴巴地笑了笑:“自然,自然。”
“你真的知道?”薑玉媼有些狐疑地看著秦敬宗。
秦敬宗點了點頭:“大家都說,說穆遠山會被提拔為起居注的事情,是因為穆重嵐的事情,那穆重嵐有了力戰蠻夷小王子的事情,在這次女官是否能夠推行的事情上,屬於關鍵人物,她選擇在這個關鍵時刻跟著蕭羨棠離開,看似是中立的態度,但是事實上已經是站在了上頭那位的這邊,所以上頭那位願意提拔穆遠山,也算是對穆重嵐的一種補償。”
“那隻是表麵上。”薑玉媼無奈地搖了搖頭。
秦敬宗一聽還有內情,頓時來了興趣,便湊上前去:“還有彆的原因?”
“是啊。”薑玉媼說完,想起了什麼,又歎了口氣。
秦敬宗見薑玉媼隻是歎氣,並不說明原因,頓時如百爪撓心,於是催促道:“說嘛,說說看,還有什麼原因。”
薑玉媼站起身,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團:“我得到消息,說是上頭那位之所以這般,是忌憚蕭羨棠。”
“忌憚蕭羨棠?”秦敬宗回想了一下,然後皺起眉頭:“那蕭羨棠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說上頭那位會忌憚,未免也說的太托大了些吧。”
“你莫非是忘了,那次決堤的事情?”
“你指賑災的事情?”秦敬宗麵色瞬間低沉下來,盛帝暗派人引發百姓暴亂的事情,是一件十分隱秘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內情,他們大將軍府卻是少有知道內情的之一,因為那件事情已經涉及到了他們,隻不過盛帝的主要目標不是他們秦家,才讓他們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