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羨棠先是仔仔細細問了她關於水車的想法,然後又反複問了她幾次,最後便折騰出了這個來。
甚至,因為考慮到地形問題,蕭羨棠還讓人將水車下安了輪子,然後又在輪子下放了一個巨大的木板,板子上四個凹槽,剛巧可以卡住輪子,如此一來,這水車平時可以推行,在海灘上又可以借著輪子下的木板滑行,著實的很方便。
武長生看著水車,震驚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天才支支吾吾:“這東西……這東西雖然好……可是……可是想要在這裡建起巨大的水車,還是好多個,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想法雖然好,但是哪有那麼容易做到?
武長生想到這一點,不由地開始失望,他想著若真能將水車和圍堤投入使用,那麼曬鹽場確實可以省下許多的勞力,產鹽量也會提高。
“你說不可能,但其實那是因為對你來說,的確不可能,對我來說,還是有可能的。”穆重嵐毫不猶豫地說道。
什麼?!武長生震驚地看向穆重嵐。
穆重嵐攤了攤手:“對我來說,糧食已經種下去了,手頭空閒的人很多,還有三千定海軍幫忙,實在不行,大可以向蕭羨棠將隴銅縣的三班衙役也借來,最重要的是,我還打算聘請縣裡的壯丁,這樣一來,建造出足夠的水車和圍堤,根本用不了多少時間。”
武長生一愣,恍然明白為什麼衙門要登記縣裡的壯丁了,原來是因為這位縣令夫人打算聘請他們。
“這水車的耗費,恐怕得不少銀子。”武長生低頭,試探著說道,他擔心要加重稅收。
穆重嵐聞言,不以為意道:“這個我也想到了,左右這些日子收了不少的過路銀,回頭拿些出來先用用便是。”
燕鴻信:“……”
武長生:“……”
武長生是隴銅縣人,自然對隴銅縣縣令雁過拔毛的事情是知情的,雖然很多傳聞說是收銀子的是縣令夫人,但是武長生卻是不信的,他覺得這就是那縣令的障眼法,當女表子還想立牌坊,或者最後出了事情,把自己夫人推出去頂罪,才故意散播這種謠言,現在一聽,原來這收的過路銀,竟然還就是這位。
“九姑娘,咱們還是去看看圍堤吧。”燕鴻信出聲道,剛才他還沒有想起來,現在他突然想起武長生的身份來了,雖然這個時候應該為穆重嵐出頭,收拾這個膽敢犯上的武長生,但是思索再三,又覺得暫時不宜和這種地頭蛇起衝突,不然真的打起來,武長生手下的那些人會與他們拚命。
私心來說,燕鴻信是見過穆重嵐的拳腳功夫的,知道穆重嵐不可能會輸,但是他看到穆重嵐的拳腳功夫的時候,都是私下的事情,若是穆重嵐真在這裡把武長生等人給揍了,那就等同於告訴隴銅縣所有人,他們的縣令夫人是個高手,而且是個武林人士。
不劃算,太不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