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海賊二頭目正舉著那海賊頭子的頭顱,那頭顱還在滴血,一看就是新砍下來的,而那個海賊頭子的頭顱,比之一般人的頭顱要大一些,比較好辨認。
還真是個心狠手辣的角色,這種人,絕對不能留。
燕鴻信眯起眼睛想著,哪怕就是將這些海盜全都抓了起來,這個心狠手辣的人也不能放過。
即便,這很可能隻是海賊頭子無奈之下的無奈之舉,那個拿著海賊頭子頭顱的人,也不過就是聽命行事,那也不能留,否則很可能會養虎為患,讓這些海賊休養生息,再伺機報複他們。
“我們要招降他們嗎?”穆重嵐問道。
燕鴻信遲疑了下,問道:“九姑娘可曾想過,若是蕭大人在此,蕭大人會如何做決定?”
穆重嵐想了一下,若是蕭羨棠在這裡的話他是否會同意招降,思索再三,最終搖了搖頭:“蕭羨棠啊?他若是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說斬草除根。”
“沒錯,斬草除根,所謂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這些海賊……”燕鴻信說道後來,開始咬牙切齒起來。
海賊作惡多端,理應按其罪行斬首示眾,甚至嚴重了就該千刀萬剮,可是大盛律法或許是存了些招安的心思,因此定下了若是賊匪主動投降,可以按照其供出的賊人和消息戴罪立功。
所以,明明是罪大惡極,卻可以因為悔過態度好,將死刑改為流放,甚至還可能被釋放,當真對那些死在他們手中的亡魂不公平。
就像是今日,他們若是招安了這些海賊,按照這些海賊主動砍下他們頭領腦袋,並主動搖白旗的行為來說,多半隻是會被判流放之罪,而不會致死。
甚至,情節不嚴重的,還可能被當場釋放,哪怕他們手上有多條人命。
“燕鴻信,你拳頭攥的很緊啊。”穆重嵐突然開口道。
燕鴻信被穆重嵐這麼不適宜地開口了一句,整個人都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是啊。”
“你生氣了?”穆重嵐又問。
燕鴻信點了點頭:“沒錯,我生氣了。”
“你為什麼生氣?”穆重嵐歪頭,不是很能理解地繼續道:“如果說咱們要輸了,你生氣還能解釋為因為要輸了,所以生氣,但是現在,咱們是要贏了啊,人家海賊都被咱們給打的投降了,你還要生氣,真的很奇怪。”
燕鴻信聽了穆重嵐的話,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剛想解釋自己是因為想到了他們即使將這些海賊抓起來,也無法真正製裁他們的時候,穆重嵐又開了口。
“我知道了,你是受虐狂,帶兵喜歡打輸,所以才會在我們要贏的時候那麼不開心,你可真是個怪人。”穆重嵐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
燕鴻信聞言,差點沒氣的背過氣去。“我才沒有喜歡打輸,我也不是受虐狂,我隻是在生氣大盛的律法對小打小鬨的罪犯處以極刑,卻偏袒這種手上幾十條人命,窮凶極惡的犯人……”
燕鴻信話還未說完,便突然被穆重嵐給一把捂住了嘴。
“噓。”穆重嵐做了一個噓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