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殤此時心底一片冰涼。
那感覺比起身上的疼痛更勝百倍。
這一刻,她才算徹底明白,男人話中所指的究竟為何。
是了,那個所謂的“暗空間”,本就是他製造出來的,即便他在其中製造些假象,用來迷惑她又能如何。
誰叫她一開始就掉入了人家的陷阱。
人家利用的,就是她逃跑心切的想法。
嗬!
寧殤無聲的諷笑了一聲,嘴裡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那股黑暗的能量還真是強悍,直到現在,她的身體都不能動彈一分。
能製造出暗空間的人,又怎會幾招敗落在她的手中,她還真是自不量力。
想想對方的實力,那麼高深,那麼厲害,想要殺她,隻要揮揮手就行了,何必和她說那麼多的廢話。
或許對方一開始就沒打算要她的命,隻是想要在取“靈樞”前,捉弄她一番而已。
用事實在告訴她,靈樞選中她了又如何,她還不是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
隻用了幾句話,就讓她多年養成的冷清性子,被撩撥的心神不定。
或許對方就是想要,將她那顆看起來堅韌不拔的心,給剖開露出,然後一點點的撕碎她一直以來的偽裝。
連這麼簡單的陷阱都沒看出來,她可真是失敗呀。
想到這,她無聲的閉上了眼睛,整顆心都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一幕幕似水流年的畫麵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那些畫麵中,有不堪,有屈辱,而當時的她呢?
躲在陰暗的角落中,蜷縮著身體,雙臂抱著腦袋,不去看,也不去聽。
那時候的她,軟弱的任人可欺。
她以為隻要自己躲在角落裡,便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些人便會忽視她的存在,不會在欺辱她。
然而躲避始終無用,欺辱依舊如影隨形。
那時的她,渴望能有一雙溫暖的臂膀,來為她遮風擋雨。
可惜,她期待了好久,卻始終沒有那樣的一個人出現。
後來,她漸漸地明白了,她在這世上沒人可以靠,能靠的,也隻有自己。
漸漸地,她養成了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性格,對待一切,似乎都變得無比的冷漠。
殊不知,冷漠隻是她的表象,內裡,卻是柔軟無比。
是了,對方將她看得很透徹,目的就是為了將她那層偽裝去掉。
讓她以最為真實的一麵,敗得鮮血淋漓。
武力勝出的,隻是一時,誅心,才是永久的勝利。
就在這時,寧殤的腦海中,驀然出現了一個想法。
誅她的心,這又有什麼用呢?
在她看來,她是他可以隨手抹去的螻蟻。
難不成一個人,還會在乎一個螻蟻的想法不成?
若真是如此,那她便不是螻蟻!
隻有將對方視為對手,才會介意對方的想法,想要擊潰對方的信念。
是了,對方如此做,或許是在害怕她。
如今,她是很渺小,或許有一日,她也能走到與對方一樣的高度。
甚至,超過他!
若她真的就這樣一蹶不振,那才是真的中了對方的計謀。
或許因為某種原因,此時他不能親手殺了她,便要用這種方法,來阻止她的成長。
隻要她無法再堅定信念,堅定道心,那她便再走不到對方的高度,自然也就不足為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