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經曆了多少次這樣的動作。甚至遺忘了剛從母親房間裡離開的時候自己在想什麼。
隻記得母親說他要獨自離開,立刻,馬上,在祖父接回他前永遠不要回來,而她和父親要永遠地在一起。
可他現在,卻被永遠地困在了這棟房子裡……直到眼前的這個“異物”出現。
它終於在他第三次看到的時候改變了位置,堵在了自己麵前。它會是自己離開這裡的希望麼?
林麟有些無語。從伽藍剛才的表現來看,他應該能看到自己才對,為什麼現在在發呆?
“你能聽到我說話麼?”她隻能上前一步,問出聲。
伽藍卻後退了一步,更警惕地盯著她瞧,林麟這才注意到,伽藍看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渙散?而且對她的問話也沒有反應。
看不清她是誰?還是把自己當做了鬼怪?林麟非常不靠譜地彎下腰,伸手在男孩的眼前晃了晃。
伽藍的臉色更難看了,他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個“離開的希望”似乎比自己想象得還不可靠。
兩人麵麵相覷了好一會兒,腦子裡的念頭確實一模一樣:我要怎麼和他(它)交流,離開這裡。
直到女仆的腳步聲響起,兩個人都像是被抓包的賊一樣,速度回到了房間,這次唯一不同的就是,伽藍臉上衣服上的血跡沒有處理。
然後兩個人共同又經曆第三周目。但這次林麟有所準備,伽藍也沒有對她再次露出威脅的目光,她順利地跟著他們離開了房間,走到了走廊上。
林麟走在了伽藍旁邊,努力想辦法,卻還是沒什麼頭緒。
“你能聽到我說話麼?”反倒是伽藍先開口了,接著他看到了那個虛影點了點頭,抿了抿唇,他才又問:“你能帶我離開這裡麼?”
“……”不知道要怎麼表示,林麟隻能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伽藍並不覺得失望,他接著問:
“你是來幫我的?”那個影子又點了點頭。
伽藍低下頭,手心中已經有了汗意,可哪怕情緒再激動,他的表情也沒有改變一絲一毫,他終於能離開了麼?
他壓抑住激動問:“你能碰到我麼?”
林麟不報什麼希望地拉向伽藍的手臂,理所當然地穿過。
“一會兒你試著離開這棟房子。”他一點兒都不見外地下達著“指示”:
“如果你能離開,我或許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