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麟發現,她此時竟然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那顆正在不停萎縮的心臟。這讓她焦慮又擔憂,也讓她對自己的無力感到懊惱。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榕生命的流逝卻毫無辦法。
她並沒有放棄,仍在嘗試向她靠近。隻是一次又一次,都被限製在榕所影響的能量圈範圍外。
這和夢中有星獸們守護的獻祭儀式不同,榕好像帶著決絕卻和不安,這令她就像是害怕被其他人影響打斷自己無法完成使命一樣,分割了一部分力量守護著自己的根基,讓那用她生命澆灌的聖樹得以順利地生長。
隨著儀式的進行,屬於榕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劇烈,林麟能感覺到她對生命生存的渴望和向往,也能感知到她那完成使命的欣喜和隱隱的遺憾哀傷。
林麟焦慮地是,榕在使用力量的同時也將她自己隔離,獻祭的儀式將她的意識限製在那執念之中,走脫不出,也讓她根本認不出自己。
這狀態,有些像伽藍在無儘回廊之中時的那樣。記憶和思想被精神力所守護,卻也被限製。可不同的是,榕生命流逝的速度極快,快到不可思議,這讓林麟越發地不安,卻無法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樣。】掛在林麟身上的白炎突然說:【怪不得榕那家夥能活這麼久。】
【什麼?】林麟趕忙追問,現在哪怕是一丁點兒的線索都不能放過。
【榕那家夥和她自己定下過製約。】白炎看到幼崽這麼著急,它也很焦慮,它沒想到榕已經強大到這種程度,讓它根本無法在她的力量壓製下行動。
在此之前,白炎除了遇到幼崽的時候能感覺到天生的親切感之外,對其他星獸都沒什麼感覺,就連高階星獸對低階星獸的天生壓製都感覺不到。
作為一隻沒有血脈傳承的星獸,它一直以為自己這樣才是最好的,沒有被血脈的力量束縛,它照樣可以使用領域,比那些星獸自由多了,沒有所謂的被傳承下來的記憶,也沒有那些責任,多好。
可現在,不知道是這種儀式是不是對星獸原本就有著影響,它竟然看到了那屬於榕的一些記憶片段,也被那些影響和壓製。
【是血脈傳承的契約。】白炎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但它終於明白,榕為什麼能存在那麼久。
無論星獸,人類,還是任何的生命體,都有著來自自己生命本質的“製約”,他們的生命的長短,無論如何都會與他們的種族息息相關。
這是源自於基因,生命載體本質的束縛,哪怕是星獸,以壽命見長的榕獸也是一樣。
哪怕是吞噬了自己的同類可以延長壽命,榕獸的生命足夠漫長,也一樣擁有儘頭,數萬年的時光已經遠遠超出了她原本的“種族限製”,而榕之所以能存活這麼久,就是她用自己的生命力,精神力,所有的力量動用自己的血脈傳承,定下了契約。
【她定了契約。】用精神力,殘餘的生命,自由,力量,所有能交換的東西,與自己的執念定下了一個也許永遠都無法實現的契約。
用一切交換漫長的生命,將自己限製在一顆星球之中,使命刻印至她的靈魂,卻讓她每一天每一刻都會不停地催促自己去找尋,可那束縛又會限製她根本無法離開。
生存掙紮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