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伽藍的這場考驗已經失敗,最好現在就讓他們離開這裡,回到現實,你們覺得怎麼樣?”
聽到他的話,那道先祖門上原本盯著伽藍二人看的索伊獸們,齊齊將目光落在了索伊大預言師的身上。
索伊被先祖們盯著,莫名覺得背後涼颼颼的,他又補充了一句:“伽藍欺騙利用族人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為了達到目的,拉上古廳一起冒險,幾次讓他陷入危險,更不是一個未來的索伊領頭人應該做的,索伊我不讚同他通過考……”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上的索伊們就有了反應,他們中半數以上,齊刷刷地對著他豎起了中爪,而那一個血緣上與他最為接近,活著時候還是他父親的那隻索伊更是直接破口大罵。
【你放p!】原本看戲的它幾乎是在跳起來罵。
索伊:“=口=……”要不要這麼激動?可明顯,激動的還在後麵。
【你這個臭小子!我已經忍你很久了!】門上的那隻索伊指著他鼻子罵:【我當初怎麼就選了你這個古板的白癡!】
索伊被罵得一臉茫然:“那,那個,我……”
【這麼多年,你這個笨蛋做了什麼?】那隻索伊在門上擼著前爪跳腳:【我教你的就是讓我們索伊一族做縮頭烏龜麼?】
索伊:“我……”
【你什麼你!我讓你做的,就是一直維持著我們索伊一族的光鮮,讓你白癡地遵循命運,偶爾去給那些蠢貨算個命外就什麼都不做麼?】
索伊被罵得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無力地反駁:【帝國的情況……我保全了最多的族人……】
【你的保護就是讓他們生活在玻璃泡裡,學習那些你引導他們學習的循規蹈矩的預知,讓他們失去了我們天生星獸血脈的冒險本能,和遵循命運,完全被牽著鼻子走麼?
你這個蠢貨!!我當初叫你預知未來,難道就是讓你知道未來之後,隨時準備等人死了之後埋起來用的麼?】
那隻索伊徹底暴跳如雷:【你這個進水木頭腦袋!在你小時候我就應該把你的腦袋塞到烘乾機裡去脫水!】
在帝星貴族中備受推崇的索伊大預言師整個人被罵得目瞪口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死了之後的精神力獸這麼有“戰鬥力”,他活著的時候明明從來都沒有這麼罵過自己:“我都是為了……”
【為了我們索伊一族?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活下去之後再去等死麼?】
那隻索伊用鼻子噴氣:【知道我們為什麼選中伽藍麼?不隻是他的天賦!天賦可以用後天去彌補,哪怕你小時候就是個笨蛋,可我不也沒有放棄你,勤奮和努力還有科學的引導能夠讓很多沒有足夠天賦的孩子擁有足以擔任索伊一族領頭人的能力!比如你就是!!】
索伊大預言師膝蓋中箭……
【伽藍的確沒有係統地學習過,他在某些方麵甚至還不如古廳這孩子。可以說,他的天賦始終被浪費,至今為止都沒能完全地被開發出來,但是我們看中的並非是他現在的能力和實力!】
它指向索伊大預言師:【你這個笨蛋隻能是和平時期的守成者,缺乏膽量和勇氣,讓我們一族龜縮封閉,這一點,你甚至還不如古廳!】
索伊:“……”他一臉地無奈,自己沒那麼差吧?
【伽藍卻和你不一樣!】索伊獸指向正在喘息還沒能恢複的伽藍:【他有足夠的勇氣和魄力,有你所沒有的信念!】
麵對自己的“父親”,索伊聽到這裡忍不住反駁:“但他卻在利用古廳達到目的……”
【難道我當初教導你的,就是讓你做聖父麼?難道你就沒有利用過那些愚蠢的貴族,利用他們相信你那見鬼的預言達到目的麼?】
索伊語塞,他當然有,他隻是不太能接受,伽藍這種利用族人,甚至讓古廳陷入危險的做法,身為可能成為未來族長的人,他要做的就是守護族人,這有什麼不對的麼?
看出他的質疑和迷惑,那隻獸深吸一口氣:【索伊,我本來不應該說這麼多,也並不是在全盤否定你的一切。
我隻是在告訴你,對族人,單方麵的守護並不是一切,你要做的,還有讓他們變得足夠強!不是被教導成一個模板下的複製品!
伽藍在行事上也許顯得比你要極端,也不顧及古廳,但在現在的他看來,還沒有將古廳這個“陌生人”納入他所需要守護的行列,這一切才是你需要去引導的!
他從來沒在薩多生存過,甚至,他的母親因為你的放任很早就淒慘死去,你要這樣的他,怎麼對我們薩多擁有足夠的歸屬感?他憑什麼要按照你的準則去行事!?
在我看來,他遠比你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可靠得多!】
索伊:“……”為什麼一直在把自己當反例orz,可這一次他不敢反駁,隻能默默地聽著。
【索伊。】那隻獸最後也放緩了語氣:【未來既然已經改變,就連我們也無法窺探所有的未來,你……也應該改變了。】
原來,是自己將命運看得太過重要,反而將自己和族人束縛在了叫“已知未來”的狹小盒子中了麼?
想到過去自己因為看到結局,沒有提醒,沒有阻止,沒有爭取就死去的親人朋友,想到那些曾經對自己同樣很重要的同伴,自己的無力。
索伊看了看麵前門上的先祖們,又看向那邊艱難站起身開始治療古廳的伽藍,也許真的是他錯了。
片刻之後,他對著麵前或站或臥,盯著自己瞧的索伊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儘管艱難,是要自己放棄一生所執著的一切,他也打算嘗試相信那個正在為了“未來”努力去改變一切的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