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廳·索伊整個人都不好了,伽藍·亞倫以後不會真的把他們索伊家族帶到溝裡麵吧?
索伊大預言師也感覺糟糕透了!他扭頭看向先祖門:“先祖,你們確定選擇伽藍做繼承人沒問題?”他怎麼覺得是把整個家族塞給了一個賭徒!
總覺得他會讓整個家族都萬劫不複!
也像是把星辰炮給了一個頑童,告訴他你彆隨便玩兒,他口頭會說:“我會注意!”轉頭就把炮口對準了自己家的星球。
“還是選古廳怎麼樣?”雖然這孩子笨了點兒,至少循規蹈矩!
可惜索伊大預言師得到的待遇,依舊是索伊們的集體白眼和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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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古廳消化完一切,伽藍已經再次走到了目的地附近。
“準備好了麼?”
古廳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我有個問題。”
“什麼?”
“既然你已經懷疑敵人是來自另外一個位麵,我們這樣‘看’到底有什麼意義?”古廳不明白伽藍這樣反複做這樣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他們能看清“敵人的模樣”能給未來帶來什麼變數麼?有什麼理由這麼執著!?
現在不是應該立刻離開這裡給其他人通風報信麼?
比如聯絡爭霸賽的委員會,據說已經來到瑪索的荊·薩多!
他們在這裡反複看敵人的模樣到底有什麼意義?
聽到古廳的疑問,伽藍再一次笑了,這一次的笑容中卻帶了古廳不懂的東西:
“喂,古廳·索伊。”
古廳第一次聽伽藍用這種“喂”這樣不優雅禮貌的稱呼,愣了愣神。
“你以為我的朋友都和你一樣是笨蛋麼?”
古廳:“……”這個家夥怎麼突然人身攻擊?
“你以為他們不知道我們的敵人會是誰麼?”
古廳愣住,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你難道忘了,他們做了什麼?”伽藍的眼眸中帶著古廳不能理解的堅定和信任:“他們正在改造瑪索的位麵儀,這裡的未來已經被改寫。”
古廳更是茫然:“那,不是說,已經安全了……”
“真天真啊,真不知道索伊為什麼現在還沒滅絕。”伽藍嘴角的笑帶著嘲諷:“你以為未來就那麼容易被改變,隻要位麵儀器毀滅,來自另外一個位麵的敵人就不會再出現?”
古廳突然覺得,自己和伽藍在“未來”上,好像有著他都無法判斷的差距,讓他根本無法理解伽藍到底在說什麼做什麼:“你到底什麼意思?”
“不管你相不相信。”伽藍抬了抬手,“未來”的時間,仿佛在他的手中靜止,周圍一片死寂,當他轉頭看向古廳時,古廳驚愕地發現,伽藍·亞倫那湛藍的雙眸竟然變成了毫無焦距的銀灰。
“敵人會來。”
古廳的喉結滾動,這一刹那,他透過伽藍的眼眸好像看到無數的畫麵。
從天而降黑霧。
一個個詭異的黑影,從一個黑洞中出現。
在相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以各種各樣的方式降臨!
就好像是……無數的未來。
每一個未來中,敵人到來的結果早已注定,哪怕是現在他們所經曆的這個也是一樣,就像是無法更改的命運。
“我們沒辦法改變注定的東西,用儘一切努力都沒辦法改變敵人會到來的事實,但是……”伽藍整個人都散發著濃濃的殺氣:
“我們可以不再被動,可以找到敵人的弱點!”
他的眼眸逐漸從銀灰變回原本那清澈的藍:
“所以,我來到這裡也不是為了做你的救世主。”伽藍臉上又一次帶上了溫和無害的笑:
“我要知道的是,我們敵人到底有多強大,怎麼才能將他們一擊必殺!”
古廳僵硬,他這還是第一次,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
在他從小到大的認知中,注定的未來無法更改,哪怕是親友的死亡,都是未來早已注定好的,努力更改都無法去改變的命運。他做的唯有接受。
所有前輩,哪怕是父親,先祖都在告訴他,接受未來,在允許的範圍內去做一些不會更改結果的事情,這才是他們索伊能夠做到的事情。
可麵前的伽藍·亞倫在說什麼?他探知“未來”是為了絞殺可能遠超過他們實力的敵人?
這一次次的努力是為了找到敵人的弱點?
他是想要利用“預知”改變這些人死亡的命運?
這太可笑,也太瘋狂了!
古廳想對伽藍說,這不可能,就算是已經是索伊傳承看中的人,也絕不可能!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喉嚨裡的質疑和嘲諷,一個字都說不出……
他突然想到了父親的歎息,想到了家族中那些前輩對未來的擔憂,對自己隱隱的看中,是不是,他們早就知道了“未來”,知道他們所在的位麵會被入侵?
是不是在未來中,他們看到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才會關照自己。
那為什麼?家族裡沒有人站出來?
像伽藍一樣抗爭!?
古廳不知道過了一秒,還是數分鐘,在這時間都仿佛停滯的世界裡,古廳覺得自己好像想了很多,卻又好像大腦一片空白,直到意識又一次回籠,他深吸了一口氣,作嘔的血腥氣湧入胸腔,可這一次,他卻沒有了想要嘔吐的衝動。
“伽藍·亞倫。”他艱難地開口:
“我不知道你的想法對不對,也不知道,這麼做未來會不會更……可怕。但是這一次,我想站在你這一邊!”曾經有無數的長輩對他說,麵對注定的結果,即便抗爭,也沒有未來,還可能更淒慘,可難道就要眼睜睜地看著悲劇發什麼?任憑敵人降臨毀滅一切麼?絕不!
伽藍笑了,這一次麵對古廳·索伊的時候笑得無比真誠,他用凱恩斯最受不了的詠歎調不緊不慢地開口:
“什麼注定的未來,讓他們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