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嶼霽上輩子算是酒吧的常客。
但穿書後一直秉持著乖學生的人設,很少踏足這類被貼上叛逆少年標簽的場所。
歌舞升平、光線閃爍的場地暫時掩蓋走了近期接連的黴運和煩躁。
林嶼霽一貫相信科學,但最近接二連三的麻煩和糟心事太多,他甚至懷疑是否是某種磁場問題。
方駱點了酒,又轉頭過來問他。
林嶼霽在菜單上隨意看了一眼,回憶著度數,選了度數偏低的那款,又額外給調酒師加了備注,要甜口。
調酒師有點意外:“您的口味很特彆。”
今天來的那幾位大人物裡麵也有這麼特彆的口味,還真的有點巧了。
他見這幾位男生看上去年輕,特彆口味的這位男生穿的更是像個大學生,便主動提醒道:“來酒吧儘量不要喝醉,今天二樓包廂被幾位VIP提前預訂滿了,有機會下次來可以去包廂玩。”
林嶼霽笑道:“好的,我們記住了,謝謝您的提醒。”
方駱見他動作嫻熟,疑惑道:“林哥,你之前來過?”
他一轉頭,就看見林嶼霽手裡拿著一塊西瓜,正給低著腦袋老實張開嘴的秦洋投喂,兩個月不見,秦洋好像更黏人了一點。
宿舍裡麵秦洋和林嶼霽關係最好,秦洋甚至常常會和林嶼霽一起上課,哪怕專業不相關,寢室裡他的東西也隻有林嶼霽能碰,倒是把偏心這個詞寫在了腦門上。
秦洋腮幫微鼓,聲音裡含著笑:“哥這麼聰明,當然是一看就會。”
秦洋帶著黑色的口罩,皮膚白,眼尾還有顆淚痣,笑起來像是傳說中的小奶狗角色。
拿方駱之前調侃的話來說,他天生就是混娛樂圈的料。
林嶼霽也不隱瞞,含糊道:“之前來過。”
他指的當然是上輩子。
秦洋笑容微滯:“不是吧,難道是我不在的這兩個月誰帶哥來了這種地方?”
他目光落在方駱身上,方駱抬手,表示不清楚。
他表情有點凶,像是怕誰帶壞了他,讓好學生誤入歧途。
和家裡的妹妹一樣,小孩脾性,甚至吃東西還會粘嘴巴,完全沒有熒屏前該有的大明星的成熟穩重。
林嶼霽看了眼他嘴角沾上的果汁,隨手幫他抹掉,順口就道:“我自己來的,兼職。”
萬能的兼職借口可以糊弄很多事情。
指腹在那張滑嫩的臉蛋上,能感受到細軟的絨毛,男生很乖,任由他動作,琥珀色的眼睛專注地凝視著他,內裡帶了點笑意。
林嶼霽提醒:“大明星在外不注意形象?”
他印象裡的明星出行都是全身武裝,在外麵吃東西都是格外謹慎注意,時刻保持自己的基本禮儀的,哪裡像他怎麼隨意?
秦洋哦了一聲。
他沒忍住,又說:“哥以後想來我都可以陪你,不要找彆人。”
他重點提了一句:“尤其是那個謝遷。”
他說完,又抬眼看了看林嶼霽的表情,眼底的警惕顯而易見,像是個護食的狗狗。
“知道。”林嶼霽道,“和他關係一般。”
調酒師剛好送來酒,林嶼霽接過,道了聲謝。
清冷的近乎透明薄荷色,淡綠的線條旋轉環繞,猶如銀河散落水間,內裡倒映著酒吧內閃爍的紅綠燈色,很漂亮的一杯藝術品。
一模一樣的兩杯酒放在林嶼霽和秦洋的前麵。
秦洋沒有動。
他的目光移向身旁的男生。
錯落的光影交疊在男生潔白的麵孔之上,他抿了口酒,淺嘗輒止,殷紅的唇瓣形狀好看,貼在冰冷的杯沿,壓出了一點變形的褶皺。
秦洋唇瓣微貼,輕抿。
林嶼霽看了他一眼,“味道怎麼樣?”
秦洋看著他唇上的晶瑩,彎唇道:“好喝。”
林嶼霽又抿了一口,很甜,沒有傳統的酒澀口感。
提到謝遷倒是讓他想起來點事情。
謝遷和謝知有血緣關係,謝知是謝遷的小叔。
林嶼霽回憶起來他介紹的那份兼職,謝家還在上幼兒園的小孩多麼?難道是謝星辭?
這本書內奇怪的磁場效應讓林嶼霽不得不多想。
也許這是一個可以接近謝知並試探他真實身份的機會,但是該如何試探呢?
飲食習慣?謝知聿並沒有偏好,他並不挑食,十分好養活。衣著打扮?謝知聿並沒有什麼特彆的飾品愛好,著裝全年整齊如一的工作服。個人愛好?林嶼霽除了愛做研究這一項,暫時想不出任何特彆的點。
這麼一看,他好像對謝知聿似乎一無所知。
林嶼霽麵無表情地喝了一大口甜酒。
他現在不是很想聊謝遷,問起了彆的事情:“這兩個月在劇組怎麼樣?”
他視線投過來時,秦洋笑了下,目光移回了酒上:“還好,就是有點無聊,有點想你們。”
“新劇播出有了一點熱度。”他提了一句,看向林嶼霽的眼神有點發亮,“這次沒有讓哥丟臉。”
秦洋很少主動提及自己的事業,甚至大部分時間是避而不談,鮮少有這樣的姿態,應該是這一次的熱度讓他很滿意。
看起來比之前要自信了一點,他一直不滿意自己的發展速度,很拚,但實際上無論怎麼看,他都是圈內發展極其迅速的一個特殊案例了——至少在書中林嶼霽了解到的是如此。
林嶼霽笑道:“恭喜秦大明星。”
秦洋也笑。
他看著林嶼霽的笑容,眼底多了點彆的期許。
大學幾年足以認識一個人的人品,秦洋性格不錯,作為室友身份,他也多有關照林嶼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