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眼下卻與傳聞割裂的很,衣冠勉強算是整潔,神色平穩,唯有略微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一絲內藏的思緒。
“十一,難受。”
謝知聿聲音微沉,貼在他的耳側,喑啞的聲線與低沉交錯,有種在撒嬌的錯覺。
林嶼霽心下一軟,便順口道出:“我幫你。”
謝知聿順從地嗯了一聲。
“……”
美色衝昏頭腦,林嶼霽反應過來自己的言行,暗暗歎了口氣。
他古怪地想,怎麼著也算有經驗了,也許能夠速快速決。
事實證明速戰速決是不可能的。
不過半晌的功夫,林嶼霽的衣衫亦是不整了,腦袋也被親的有點暈乎。
他懵懂間,聽到那沉冷的聲音貼在耳側,問:“十一,我們這樣的關係發展不算快吧?”
那聲音頓了頓,又道:“我還聽說有認識第一天就閃婚閃戀的。”
林嶼霽便道:“那確實不快。”
那低沉沉的嗓音便不再說話了。
取而代之的,是觸及危險地帶的大手。
那手從敏感的腰線稍稍下滑,褲線下移,一點細風輕過,讓人渾身一顫,陡然清醒了些。
林嶼霽後腰一緊,搭在他身上的手也微微緊繃,有幾分不自然地問:“乾什麼。”
那深藍的眸子與他對視上片刻,便靜靜移開了手,“抱歉。”
倒像是他排斥他,傷透了他心似的。
林嶼霽抿了抿唇,似乎從他不發一言的舉動中讀出許多,下意識軟聲道:“我,我隻是有點緊張。”
這種話說出來實在有點損顏麵,像是放下了某層表皮,將自己毫無保留的袒露徹底。
林嶼霽有點不適應如此。
他下意識找補道:“沒買.套,不合適。”
謝知聿答:“我帶了。”
林嶼霽:“……”
總有種人在架子上,下不來台的既視感。
林嶼霽眯了眯眼,倏然道:“謝老師,你變壞了。”
擺明了知道他的脾氣,竟然故意套路他。
謝知聿也不反駁,直白道:“是。”
男人眉眼低垂,目光描摹在少年柔軟的腰線,神色平靜,眼底欲望未遮掩半分,極度的反差猶似出界的佛子,欲色無邊。
“我變壞很久了。”粗糙的指腹輕輕壓入漂亮的腰窩,“對你圖謀不軌也是。”
那視線如似點了火一般,勾纏不清,也似挑釁。
林嶼霽指腹輕勾美人下頜,問:“之前可是在你床上躺過很多次,謝老師瞞著林同學偷偷做過壞事嗎?”
謝知聿不說話了。
林嶼霽覺得那個嚴謹禁欲的謝教授真真藏得住了。
林嶼霽哼了一聲,便道:“今晚我要在上麵。”
少年眉眼清雋如畫,眼尾帶了點薄薄的紅色,雙眸氤氳著淡淡的水霧,唇色紅潤,輕輕上揚,如似魅惑人的海妖,讓人神魂顛倒。
那出口的話亦是。
謝知聿從善如流地道了聲好。
……
林嶼霽也不過堪堪扳回了兩局,後邊連輸幾城,最後整個人都賠了進去。
也不知是堵的那口氣,總覺得自己好像輸給了這一直以來被自己小瞧的人物似的。
真輪這見解,謝知聿不該比他知曉的多才是。
林嶼霽上輩子狐朋狗友不少,自己不沾染,但到底有所耳聞,怎麼說也不該比謝知聿差一截見識才對。
但這人卻不知道為何比他臉皮還厚上幾層,什麼行為都能做的出來,與印象裡的謝老師全然不同。
半夢半醒間,林嶼霽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謝老師……你和誰學的這些下流東西。”
謝知聿:“你。”
林嶼霽:“?”
剛開始認識謝知聿的時候,林嶼霽還看不上謝知聿古板又無趣的生活,幾次和那些狐朋狗友出門,回來總是一身酒味,喝醉了酒,還會胡扯自己所謂的事跡,表麵自己見解非常,以激發謝知聿的出門欲望。
那些中二時期不堪回首,林嶼霽閉了閉眼,不說話了。
像是被激發了某些羞愧和內疚的情緒,剛剛那點不滿隨煙霧一般悄無聲息間散去。
謝知聿低聲靠近:“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的那麼重的,還在生氣嗎?”
林嶼霽放緩了聲:“沒生氣。”
那寬厚的掌心挪到他的手側,無聲從手背與他雙手相扣。
良久。
謝知聿才道:“林十一,我算是合格了嗎?”
也許是這段關係開啟的很突然,總讓人他時不時會覺得不安。
林嶼霽莞爾,輕輕捏了捏他的指尖,道:“晚安吧,謝先生。”
謝知聿眉眼化為水一般溫和,也道:“晚安,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