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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娛樂圈] 席未來 22251 字 2024-03-15

其實像這種日常生活類、非男女搭配搞對象的輕鬆綜藝, 是最好拍、也是最難拍的——它很燙手, 眼下各大綜藝頻道的製作組都不太願意碰,也可以說, 常青《治愈日》之後,再無明星日常綜藝。

好拍是真的好拍,投資小, 利潤高,演員少, 不用出去旅遊,也不用租農家院乾農活,就隻是純日常, 生活布景, 花不了幾個錢——就好比語言類的家庭情景喜劇,例如《我愛我家》、《愛情公寓》等, 為什麼這種片子這麼少,因為太難了。

圈內公認的,這種片子最難拍,導演敬而遠之,劇作家們更不愛寫這玩意,通常都是十幾名作家坐在會議桌前開會,拿著每個人的分集初稿,你一言我一語,拚湊出來的搞笑梗,不然一個人肯定寫得沒意思, 對話很乾。

而這類綜藝則是更甚,和電視劇不同,真人秀沒有台本,隻有提示類的小策劃,比如冷場的時候,策劃妹子們會出主意,偶爾也會幫忙調節氣氛。但是,拍攝過程中是絕對沒有台詞提示的,靠的就是明星們的綜藝感,互動擦出的火花,一瞬間的現場靈感。

說句實在話,已經120多期了,確實有很多明星根本不適合這檔節目,有的特彆做作,有的明星包袱重,有的全程尷尬,有的寡淡無味……總而言之,就是覺得沒有意思,隻看三分鐘就能猜到下集的收視率肯定會降低的那種。

三年常青節目,策劃了多少互動點子,策劃妹子感覺就快頭禿,腦子裡的養分已經瀕臨乾涸了。

不過,第128期的《治愈日》給她們帶來了極大的驚喜和信心。

媽噠,根本不用策劃的爽神趕腳,有哪個節目組試過嗎?

隻要站在那一邊投喂內心的尖叫雞,一邊看著哥哥們秀秀秀就行了,不管他們秀什麼,反正搖滾大佬x國際影帝,有太多太多亮點了!

再加上成年泰迪白二哥、拿起鼓棒就變身為小狼崽子的向小寵,還有站在容修身旁動不動就鞠躬來一句“大哥有何吩咐,在下馬上去辦”的偽黑澀會小嘍囉聶冰灰……他好美,他是男孩吧?為什麼不試試女裝搖滾大佬呢親?!

媽的,要是期期都是這樣的演員,我覺得我還能拍一百集!熊大海一邊上樓梯一邊舒心地想,這幾個人,簡直能拍一部業界精英情景喜劇了,類似於《編輯部的故事》。

製作組眾人來到三樓,發現臥室的門鎖上了,大家都覺得理所當然,是人就需要隱私,反正節目組也不願意拍明星們的臥室。之前那些期,甚至有的明星連家裡也不願讓節目組去,直接住進酒店裡拍攝呢。

事實上,自從昨天聽冰灰說的那句“藏有武林秘籍,伴有絕世美人,練就蓋世神功”之後,容修就一直對此耿耿於懷,總感覺哪裡不太對——

改善肩周炎的他能理解,但是“朋克風的皮手銬”是什麼,顧影帝的電影道具?

靈感不知從何處而來。

仿佛感受到了大宇宙的召喚……

容哥向來相信自己的靈感,所以早在錄製節目的頭天晚上,他就被他的靈感召喚去了三樓琴房,把“健身器械(們?)”全都及時地轉移走了——

書房抽屜裡、琴房櫃子裡、家庭影院立櫃裡……所有他不認識的、長相畸形的、感覺怪怪的大小玩意,全都搬進了自己的臥室裡,然後鎖上了門。

容修擁有很多的樂器。

此時,冰灰迎著風,衣袂飄飄,一臉凝重,猶如佇立在山巔的俠客,他站在高高的露台上,懷裡抱著一個手風琴,吭吭吭,嗡嗡嗡,拉拉合合,來了一首小星星。

容修擁有很多的書籍。

向小寵坐在三樓小客廳的沙發上,正在翻閱一本差不多快翻爛的鼓譜,他的身邊有五個巨大的半米高大紙箱,箱子上用加粗記號筆標記“編曲”二字,這些東西對DK來說,是無價之寶。

在這五個大紙箱裡,全都是手寫的各種線譜,是容修的編曲手記。有時候,他會根據團隊裡每個人的優缺點,給一首歌或曲子做出三五個版本的編曲預案——他讓團隊裡的每個人的優勢和亮點都發揮到了極致,缺點和弱項儘量避開,直到和聲效果最滿意為止;他甚至會給樂隊的每個成員的part標記出細節和亮點,給出最合適的建議,比如幫白翼編寫貝斯riff,給老虞示範鼓花,建議哪個bar加哪類的花,和大梁玩JAM引導他身為主音吉他的即興solo能力……

當向小寵看到其中某一頁手寫譜的時候,愕然地愣了愣,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把一張一張淩亂的手寫編曲譜子排列開來——

按照日期從前往後,在三樓客廳排成一排……

“這些是容修寫的?”熊大海詫異地問。

“是啊,這是DK的寶貝,最好不要拍,很多都是機密,沒發布的歌。”向小寵失魂落魄地說,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些樂譜上。

就這麼盯了一會,向小寵發現,這些編曲與和聲譜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容叔給師父和叔叔們的演奏建議和細節打磨,竟然在不知不覺地改變,一點一點地、循序漸進地,越來越難、技巧越來越多、技術性越來越強、越來越專業……

那些年,容叔寫這些,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呢?

所以,成就了“京城小伯頓”,成就了“沒頭腦”和“不高興”,成就了日漸進步的DK,讓團隊裡的每個人都在一點一點地進步,然後每個人都擁有了自己的一批粉絲,得到了破車庫所有歌迷的追捧和擁戴。

向小寵的眼眶有些發熱,他想,如果能早出生六年就好了,真希望那時候的容叔也能教教自己……

跟拍VJ穩穩地扛著攝像機,慢慢地在書本堆裡移動著腳步,不給特寫,不給高清,幾乎一掃而過,鏡頭環視著身邊的一堆堆大紙箱。

熊大海感歎:“看看吧,這是寶貝啊。”

作家女士笑道:“是啊,這些確實是寶貝,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什麼是老牌樂隊?為什麼有些樂隊,會被大家稱為‘老牌’呢?即便動不動就換主唱,換吉他手,但老牌永遠是老牌,難道僅僅是因為一支樂隊一直有名、年頭久了、存活時間長、資曆夠深、樂隊名字沒換,就可以稱為老牌樂隊嗎?”

跟拍VJ把鏡頭給到作家女士身前的紙箱上,用作家的視角,慢慢地移動著攝像機——

“不,而是要看它的底蘊。”

作家女士用旁白的語氣,溫柔地做出了這個場景的小總結,“時光的沉澱,文化的積累,每一個音符的誕生,每一段旋律的故事……它們不僅僅是一支樂隊的成長日記,還是一個團隊的文化底蘊,隻有積累了這種底蘊,才能名副其實地被稱為‘老牌’吧。”

*

這邊,容修把一個大紙箱搬進幽暗的琴房,勁臣站在斯坦威邊撫摸著鋼琴蓋,餘光注意到跟拍VJ,小聲:“那個……呢?”

“昨晚過來的時候,”容修壓低聲音,彎腰把大紙箱放在勁臣腳下,“搬臥室了。”

“嗯。”勁臣也蹲身,用裁紙刀劃開封箱紙,不動聲色地舒了口氣。

一個沒說為什麼搬,一個沒問為什麼搬。

兩人莫名地打了個馬虎眼。

跟拍VJ拍夠了素材,就主動避到了客廳裡,畢竟搬家有很多隱私的東西,特彆是搞創作的。

“這裡是什麼?”

琴房裡,勁臣問。

“以前的東西,一直放在LOFT,當年走的時候封箱的,不記得了。”容修蹲在地上歇了口氣。

“可以打開看?”

“看吧。”

當勁臣將大紙箱完全打開後,整個人就愣在了當場。

鋪在最上麵的,是一張對折的大海報。

[DK端午專場,地址:破車庫(Donot Tell MAMA)]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盛的麵容,十九歲的容修,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鏡頭。

右下角有小小的字。

攝影師署名:容修我本命。

腦中的記憶快速閃回,仿佛回到九年前的那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容修在眼前為他駐足,兩人隔著單反鏡頭對視,他為他按下快門,他對他頷首微笑。

勁臣感覺到心臟在鈍重地跳,甚至撞得胸腔發疼,但他始終是笑著的:“我記得這張。”

“那時候,是你拍的。”

不是疑問句。

容修注視著他。

老實說,他前陣子才知道這件事,如果自己當時看了鏡頭,那麼,就一定見過顧影帝,隻不過,當年樂隊行程太滿,忙得焦頭爛額,他從他身邊匆匆走過,沒有把他留在記憶裡罷了。

“是啊,我拍了很多,”勁臣眼光柔和,側頭看他,“……很多的……你……”

“謝謝。”容修說。

勁臣失神地看了他一會,垂眼笑了笑,把那張鋪在最上方的海報掀開。

再往下翻。

海報。

還是海報。

依然是宣傳海報。

一整箱子竟然全都是海報和照片?!

以及一些快速打印出來的小照片,甚至還有為了看構圖效果,而隨手用A4大白紙打印出來的粗略圖。

一張一張。

一摞一摞。

整個箱子裡都是DK的出入場照、演出舞台照,還有樂隊上車時,那個男人勁瘦挺拔的背影。

有的是老虞和大梁選的,有的是白翼堅持要用的,更多的則是身為DK隊長的容修親手從攝影組提供的照片中挑選的,以至於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容修我本命”是整個DK後援會攝影組的彆稱——

“容修我本命?”容修凝視他。

“容修我本命。”勁臣說。

“本命?”容修咀嚼這兩個字,緩緩坐在地板上,專注地看著勁臣的眼睛,也不知那含笑的目光裡蘊含著什麼意味。

過了很久,他失笑道,“都說本命年走背,犯太歲,有災禍啊,不怎麼好。”

對方到底想說什麼,勁臣大約是明白的。

DK是不幸運的。

當年容修到底出了什麼事,牽連肯定不小,白翼坐了牢,老虞斷了腿,兄弟們銷聲匿跡。

兩人對視了一會。

“改名吧,”容修說,“改個吉利的。”

“我覺得這個很好,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勁臣直視他,“容修我本命。”

容修深吸了口氣,不知是無奈,還是強忍耐,那張英俊的臉上表情漸漸收斂,他緊盯著勁臣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對方。

過了一會兒,他移開目光,語氣不染情緒:“好,你的名字,你的本命,隨你。”

然後他站起身,轉身要出去繼續搬箱子。

勁臣也起來,“等等。”

容修回頭看他。

勁臣走近他,從籃球大短褲的口袋裡拿出濕巾遞過去。

容修瞥他一眼,轉回身,正麵對著他,頸項微揚,閉了眼。

勁臣怔了怔,連忙從濕巾袋裡抽出一張來,抬起雙手,輕輕地摘掉他的金絲眼鏡,給他拭去眼角的細汗,那顆汗珠就快進到眼睛裡了,然後又為他擦了擦額上的汗。

“我和你一起去搬。”勁臣說。

“彆介了,”容修說,“彆閃了影帝的腰。”

勁臣一陣好笑:“怎麼可能,我的體力很好。”

容修眯著眼,垂眸往下看他:“是麼?”

勁臣給對方戴上眼鏡,“你知道的啊,那天晚上不是已經試過了?”

“……”

“……”

哪不對?

勁臣噎了半天,直勾勾地盯著容修的臉,忽然下意識地往門口看了一眼,幸好跟拍VJ不在屋裡。

容修睜開眼:“你在性幻想?”

勁臣身體緊繃,驚訝地張了張口。

容修笑著打量他:“你幻想過我?嗯?到什麼程度了?和現實混淆了?”

“……沒,沒有,我說,打,打拳,”勁臣嗆了下,忙不迭小聲提醒:“我是說打拳啊,你不是已經……揍過我了?摁在網上揍的,你忘了?直到最後一個回合,我還有還手的餘力,和你分開之後,我的精神很好,夜裡睡得也很香,早晨起得很早,我的體力真的很好……”

容修瞟他一眼,轉身往門口走。

勁臣見他沒再反對,笑著跟上了他。

容修邁出了門,忽然駐足,站在門口。

“還手的餘力?”他低喃,轉過身,“睡得很香?起得很早?”他把勁臣堵在琴室門內,對他勾唇一笑,“下次再掛在網上,請彆哭,讓你下不了床。”

說完就往客廳走去了。

勁臣僵在原地,屏息凝神,心臟咚咚狂跳。

顧-ORZ-勁臣:“……”

????

?床??

????

內心栽倒ORZ小人兒:——————(這是心電圖)

*

郊區彆墅裡,沈起幻從地下室的隔音間出來,他親自掏腰包用手機轉賬給奇幻紫所有成員發放了一大筆薪酬。

彆墅裡空蕩蕩的,樂隊成員們都不在。

奇幻紫本就很少跑商演和夜場,在隊長單方和硬石解除口頭協議之後,隊員們的日常開銷就開始由沈起幻個人承受,以淩野他們目前的知名度來說,沈起幻支付給他們的工資完全稱得上優厚了。

但是,容修已然組建了自己的樂隊,據說還參與錄製了暴風台的選秀綜藝,不僅從地下浮出了水麵,爬到了岸上,還漸漸地走上了主流路線,團隊事業兩得意,沈起幻到底在等什麼啊?

——奇幻紫的所有成員都有這個疑問。

粉絲們起初以為他們隻是在忙出道專輯創作的事,後來有風聲透露了內情,大約是硬石的內部人士故意製造壓力,“奇幻紫毀約”的傳聞再也控製不住,也不知哪來的大批黑粉一瞬間瘋狂刷屏質問沈起幻,甚至冷嘲熱諷直指幻神的人品信譽問題。奇幻紫的粉絲們忍了兩天,實在難以接受,乾脆直接點名硬石官微,問他們,是不是用顯失公平的不合理合同壓榨幻神了?不然他是絕不會輕易毀約的。

老實說,沈起幻的社交圈和粉絲們大多是高學曆或音樂專業的人群,有文化的粉絲戰鬥力非同一般,動輒長篇大論抨擊圈內潛規則,稍微嘴笨點的都說不過他們。這些天,微博上奇幻紫的事鬨得沸沸揚揚,反倒把之前動不動發幾個字就讓微博炸鍋的容修掩住了不少。

娛樂大咖們像親眼目睹了似的,很快開始對沈起幻拒絕簽約一事開始進行分析點評,乃至於有業內人士煞有介事地表示:奇幻紫出道延後,主要原因出在主唱淩野的身上——國人向來婉約含蓄,幻神有意以這種方式暗示他對奇幻紫目前的排兵布陣並不看好,畢竟奇幻紫樂隊曾以“三年更換五位主唱”的噱頭占據搖滾話題榜首。

這條消息頓時引起圈內人士的高度關注,難不成奇幻紫又要換主唱了?不少Rocker也開始重點關注奇幻紫的動態……不過,不管網上怎麼猜測,得到的都是沈起幻的沉默回應。

“咣當!”

淩野隨手將水瓶砸在茶幾上,運動飲料四處飛濺,坐在沙發上的女朋友嚇得不敢吭聲。

淩野對著手機裡的石天一低吼:“你讓我彆說話?保持沉默?不予回應?!網上戳著我的脊梁骨,姓沈的半句話也不解釋,我看他就是那麼想的吧?我他嗎還寫個幾毛歌?我還留在奇幻紫乾什麼?”

石天一勸了他一會,淩野的怒氣更甚,緊接著就對著地上的水平一通踢踩:“你特麼彆站著說話不腰疼,我要不是看在姓沈的有兩下子,寫的歌容易紅,老子早就撂挑子走人了!”

隨後又是一陣刺耳的砸東西聲。

淩夜恨不得把家裡砸個稀巴爛,他已經很多天沒去郊區彆墅了,沈起幻也沒要求樂隊集合排練,整個奇幻紫就這麼完全沉寂了下來。

石天一勸他半天,淩野也沒消氣,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淩野抓起桌上的簡譜撕了個粉碎,嚇得身邊的女朋友躲得老遠。

“想要容修給他當主唱?容修有自己的樂隊!”淩野滿臉的陰鷙和說不出的委屈,“姓沈的簡直是瘋了!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真把自己當成‘神’讓人供著了?賣屁.股人家都未必肯上呢!”

“你怎麼能這麼罵幻哥呢,”女朋友小聲咕噥,“幻哥平時對你那麼好……”

“可是他現在看上彆人了!!”淩野眼睛通紅。

花開幾朵各表一枝。

這邊。

石天一掛斷了電話,看向坐在餐桌對麵的男人,露出了無奈的苦笑:“華總,您看,不是我不願意去說服老大簽華放,現在什麼情況您也聽到了,不是哪個公司的問題,老大把簽約出道的事無限期延後了。”

中餐廳的包廂裡,缺了一隻耳朵的男人笑了:“樂隊出道箭在弦上,沈起幻一句話就把你們全耽誤了——現在像你這種水平的貝斯,整個京城也很難找到,可遇不可求。”

“您過獎了,來,華總,給您滿上,”滿桌豐盛的菜肴剛上齊,山珍海味鱘魚子,熊掌燕窩鯊魚翅,把石天一的眼睛都看直了,轉而又故作輕鬆看向身邊陪坐的小美女,趕緊給華雲霆滿上了一杯酒,“之前我的直播,您看過之後感覺怎麼樣?”

“就算公司不參與,這次《地下王冠》的賽事我也想以個人名義讚助你,”華雲霆稱讚道,“克裡夫-伯頓?頂多排名第十,哪能比得上你,京城小保羅。”

“這,這怎麼敢當,華總,我敬你。”石天一說著舉杯,身旁的小美女連忙拿酒瓶貼上去。

石天一迷三道四地溺斃在這份讚美與溫柔裡。

*

而同樣經受著彆人的讚美與溫柔的另一個男人,卻是完全沒把它們當回事,在《治愈日》一上午的錄製過程中,他心如止水地、及其配合地、一臉嚴峻地、毫無覺悟地,搞出了不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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