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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娛樂圈] 席未來 18312 字 2024-03-15

晚上五點多, 勁臣從紋身店出來, 小臂鑽心的疼,打線加著色幾個小時, 保鮮膜包住了小臂。

紋身師是私人化妝師給他介紹的, 聽勁臣說煙疤動不動被他抓爛,一直愈合的不太好, 她說這會兒有點發炎, 最好去醫院打個消炎針。

本來應該先去醫院的, 不過, 掛個點滴要一個多小時,他一共回來三天, 怎麼可能把時間用在掛水上, 就去旁邊藥店買了個消炎藥, 就著純淨水吃了一粒。

容修以前有著良好的作息習慣, 現在基本上日夜顛倒了,不到下半夜睡不著,不到日上三竿醒不了。

今晚沒有DK的演出, 身為Live House合夥人,容修現在有事沒事都要去一趟。

勁臣下午臨回來時給容修打電話,問他在哪裡,容修說在家, 勁臣說:“那我回家。”

地下室的信號不太好,斷斷續續的,容修把身上的吉他放到一邊, 問他,“吃晚飯了?”

勁臣聲音微啞帶著些許壓抑:“還沒有,你呢?”

容修以為他身邊有旁人說話不方便,便也沒多想:“我也沒吃,快點回來。”

然後一個坐在家裡等,一個坐上車往龍庭G座趕。

絲毫沒意識到“回家”哪裡不對。

勁臣回來的時候,容修正在和白翼他們在地下排練室,因為有點心虛,勁臣在排練室門口小聲打了個招呼,剛露了個頭就轉身上樓了。

完全不是那個一看見容修站在麥克風立架前,就一臉嚴肅兩眼放光三魂六魄都飛走的悶騷影帝。

地下大廳裡,容修的視線從琴頸上移開,朝門口的方向眯了眯眼。

紋身要每天用溫水清洗,大約半個月才能恢複。

勁臣進了三樓主臥,直奔浴室撕掉了小臂上的保鮮膜,帶出來不少的血。

因為過於心急,花灑打開之後才想起,沒拿換洗的衣服進來。

計算著時間,快速地衝了個戰鬥澡,隨手撈了一條浴巾往下一圍,角角也沒掖進去。

勁臣一手拿著吹風機,一手抓著浴巾,開門就出了浴室。

從浴室出來之後勁臣嚇一跳,看見容修正坐在主臥的沙發上抬眼注視著他。

勁臣:“……”

小臂上的保鮮膜已經拿下來了,衝洗時還在流血,猩紅小玫瑰的形態很立體。

腹肌線條不重卻也分明,光裸的上身泛著光,水滴順著人魚線往下淌,腿白皙修長,毫無遮掩地暴露在黃昏色的夕光裡。

“過來。”

容修兩腿交疊坐在沙發上,眉宇間分明帶著倦意,卻渾身散發著一股冷颼颼的強大氣場,矜冷的氣息壓迫著周圍的一切妖氣(……)

他的視線正一瞬不瞬地停留在勁臣的胳膊上。

身為“前途不可限量”的國際影帝在看到容修之後的一瞬間就僵住了,他眼前發黑,耳朵也不太好使,總之,整個帝都不太好。

銀熊獎國際影帝,一點也不帝,反而熊的很。

勁臣定在房間中央不敢動,張了張口想解釋,又知道不該在容修麵前解釋。

下意識地想把發疼的手臂悄悄地背到身後,才發現正抓著浴巾根本鬆不開手,另一隻手拿著吹風機,無力地垂下來。

“我讓你過來,”容修把手機按滅放到一邊,朝他抬了抬手,“我看不清你。”

勁臣醒了醒神,往前走了兩步,站在他的眼前。

容修的表情略有緩和,眸底的暗色卻未淺,緊緊地盯著他小臂上的那朵含苞待放的血色小玫瑰。

膚白而顯著色完美,從皮肉裡滲出血珠,繁複的花紋間,能隱隱看見很小的RX兩個字母。

勁臣僵在原地感覺自己成了待宰的小羔羊,眼前的那張英俊的臉看不出什麼情緒,勁臣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壓迫感讓他幾乎窒息。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近一分鐘。

落地窗開了兩扇,中央空調冷氣也沒關,大約是覺得冷了,勁臣被微風吹乾的皮膚愈發地白。

屋子裡安靜得不像話,直到眼前的人微微發抖,容修才意識到自己恍了心神。

“顧影帝,你這是做什麼,RX?”容修嗓音發冷。

勁臣坦言:“扇底桃花又一春。”

容修依然沒有從他小臂上移開視線,嗓音中帶著一絲輕哂:“你們啊,一個紋身,寫個名字,就能栓住情人?”

勁臣喉嚨很難發出聲:“我不是那個意思。”

容修凝目:“什麼意思?說。”

“……”說什麼?

“再近點。”他溫柔地命令,“站過來。”

“……”

勁臣又往前挪了半步。

容修抬了抬手,就在勁臣以為他要打發他去穿衣服的時候,對方一把捉住他的手腕。

咣當一聲,吹風機落地。

周遭一片淩亂。

隨著落在地板上的聲響,他將勁臣一把撈到了身前來。

浴巾掉在地上,絆住勁臣的腳,整個人站不穩往前撲。

容修攬住他往身上帶。

明明應該狠狠責備這人腦回路清奇,容修卻突然覺得嗓子有點乾。

眉頭擰深了些,摟著身上的這人,捉著他,讓那朵紋身花兒貼近眼前,仔細觀察了一會。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容修移不開視線,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國外有什麼說頭,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在我們國家,上下五千年,不論哪個朝代,這玩意兒,都是刑罰、奴隸、囚徒的象征。”

“你不喜歡小玫瑰?”

“你聽不懂人話?顧影帝,”容修眼光微閃,“彩色紋身很難洗掉,洗的時候很痛苦,會爛的,白翼的身上也有,他早就後悔了,我身邊有紋身的,最後沒有一個不後悔。”

“我不後悔,沒打算洗掉。”

“……”

勁臣的心狂跳得就快從嗓眼兒蹦出來,完全沒遮擋地貼著他,因為過於緊張而忽然笑出了聲,貼到容修的臉邊輕碰了碰他的眼角:“我當你的奴隸,一輩子好不好?”

不隻順著他,還想和他赴一場驚天動地,給他一輩子的酣暢淋漓。

錯覺般地看見身前的人仿佛連瞳仁也擴散了,勁臣手心扣著他的頭按在心口,把小臂上的紋身湊上去貼到他的嘴邊,“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歡了,就把它整塊都咬掉,隨時都可以。”

容修微愣,那雙絕對音感的耳朵,再次清晰地聽見對方鈍重的心跳聲。

他緩過神虛虛地歎了口氣說:“顧勁臣,過剛易折,感情也一樣,太激烈,太衝動,沒有好處……”

“我有反應了。”

“……”

“……”

“顧影帝,做不到‘坐懷不亂’,你還敢當演員?你的電影到底怎麼拍出來的?嗯?怎麼和彆人一起拍對手戲?連碰一下也……”

“你好像也快了,”他蹭了蹭,“好像。”

“……”

“給我看看。”

“……”

容-坐懷不亂[劃掉]-晴天霹靂-修:“……”

“……”

“……”

勁臣笑著往後挪,想看一看他的表情,突然感到身體失重,隨後視野就變成了天花板。

整個人被攔腰帶起,反應過來時,人已經離了沙發,長腿長身的男人帶著他大步往KingSize走去。

勁臣嚇得掛在他的身上,勾著他的腿,還沒回過神就被他扔在了床上,眼前一黑,摔得七葷八素。

緊接著,蠶絲被從天而降,整個人天旋地轉,滾了幾滾,就被一床二乘三米的大被子纏成了一個蠶蛹。

“……”

蠶絲被柔軟地在勁臣身上裹了好幾圈。

一係列動作快的驚人,被子的對角一拎把人兜起來還打了個結。

勁臣像蠶寶寶一樣蠕動了一會兒。

求了半天對方沒動靜。

勁臣仰起頭,看向佇立在床邊用一種睥睨的目光盯著他的容修。

顧-竹輪卷兒-勁臣:“……”

容修臉色發寒:“給你五分鐘,換衣服,跟我去上班。”

“五分鐘太……”

“三分鐘。”

勁臣在棉被卷兒裡拱了拱,低低的哼唧:“知道了,先放我出來,太熱了……”

“還胡鬨麼?”

“不鬨了,知道錯了。”

容修上前半步,抬了抬胳膊虛虛地揪住被角,從他扭來扭去的被子上移開目光,看向他露出被卷兒外的那雙白皙腳踝。

然後避開視線,落在那張熱得發紅還有點出汗的俊美的臉上,被卷兒裡麵朝上躺著的勁臣眉心微皺,整個人都染上了一抹嫣紅。

就像辮子朝後宮裡用棉被裹著的、等待皇帝寵幸的什麼玩意兒。

這個想法讓容修嚇一跳,他鬆開手,轉過身,往房門口走去:“自作自受,自己解決。”

勁臣在棉被卷兒裡翻個身,蠕動著往前一拱一拱:“容哥容哥求求你了快放我出來幫我把扣子解開就行……”

不隻求,還帶著喘。

容修腳步更快:“衣服在櫃子裡,更衣間也有,自己去找。”

顧-一時觸雷一時爽-時時觸雷時時爽-勁臣:“……”

遠遠地,望向那人的耳尖,流著熱汗在棉被裡對他的背影露出一抹寵溺的笑來。

然後他嗓音發啞的叫了一聲:“容哥……我不行了……”

“……”

房門“砰”一聲響。

*

勁臣換了衣服下樓,看見容修和白翼他們已經等在客廳裡了,容修帶他一起去小渡家點了個卯。

上班帶家屬的老大,讓白翼覺得非常的接地氣,但他隻敢在心裡吐了個槽。

被DK後援會折騰得焦頭爛額的蒼木,已經把整個舞台方麵和特邀樂隊的事都交給容修和趙光韌管理。

容修一行人和蒼木、趙光韌在辦公室裡開了一個簡單的會,大家聊了聊簽約恒影的事,勁臣從出道開始就是恒影的藝人,對恒影再了解不過,於是勁臣簡單地說了下公司情況。

眾人聽過之後都很滿意,表示不管容修最終做出什麼決定,大家都無條件支持。

從小渡家出來的時候,舞台上輪到第三支特邀樂隊出場,一行人從員工通道來到停車場。

“幻幻也該回來了吧?”白翼看了看腕表,快十點了。

冰灰穿了件寬大的T恤,印花是鋼琴黑白鍵盤,衣擺有點斜線剪裁,露出穿著五分褲的腿,腳上穿著白色帆布鞋,遠看像個女孩。

不開口說話還好,一開口就讓人腦仁兒疼,粗嗓子甕聲甕氣:“在下已給幻大哥飛鴿傳書一封,但是他沒有回音,二哥給他打個電話?”

“比賽啊,怎麼打電話,贏了還好說,要是輸了,他多沒麵子,等他回來再說吧。”白翼回過頭,見勁臣和容修去拿車,索性和冰灰往大門口走。

“幻哥什麼水平,怎麼可能輸,”冰灰自信地說,“再說隻是一支沒什麼名氣的小酒吧樂隊,和幻哥JAM24小節估計就跟不上了吧……”

冰灰話音未落,發現白翼站在原地不動。

“怎麼了?”冰灰問。

白翼站在小渡家側門,看向停在路邊的一輛轎跑,女人斜倚在車門,笑盈盈地看著他。

“誰啊,大美女,找你的?”冰灰好奇地打量那人,“新女朋友?挺有錢的啊。”

“是啊,富婆,”白翼站在原地和她遠遠對望了一會,抬步朝她走了過去,“你們先回去吧。”

“哎?二哥,你和大哥說一聲啊。”冰灰喊道。

那女人上了車,白翼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往車內看向她:“去哪?”

“我們以前的家。”唐姿說。

白翼上車,忍不住笑:“上了一個月床的那個家?”

“……嗯。”唐姿啟動引擎。

“我記得那房子是我租的,你不是嫌破麼?”

“前幾年,我買下來了,裝修了,還不錯,”唐姿笑容乾澀,“一直沒住過人,誰也沒住過。”

“不去。”白翼說。

“我們不能好好聊一聊嗎?”

“聊什麼,不是有男人麼,金州演藝的老總,滿足不了你?”

“很久沒找我了……”

“附近找個地方。”

“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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