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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娛樂圈] 席未來 17119 字 2024-03-15

早上五點, 勁臣醒了。

確切來說, 是他設置的手機鬨鈴喚醒了他。

是容修昨天給他唱的《沒離開過》,顧影帝獨家定製版, 錄下來專門作為叫起鬨鈴用的。

手機裡的男人在唱:

“就從這一刻,我要擁你在懷中, 給你加倍的溫柔,

“為你唱一首專屬的情歌,請聽我說……

唱到這的時候,容修錄了句旁白, 是勁臣求來的一句:“寶貝兒, 該起了吧?”

嗯, 是顧影帝騎他身上求來的一句, 這招很好用,容修實在躲不過,推開又不忍,無奈下隻好強忍著火氣答應了。

——“寶貝兒, 該起了吧?”

鬨鈴到這裡, 勁臣的心跳快得無以複加, 一下睜開了眼睛。

起起起!男神嗓音在線索命!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用的叫起鈴音了。

遮光窗簾嚴嚴實實的遮住了清晨的光線,臥室裡一盞小壁燈泛著淺色金的光, 摸到床的另一側,拿到了手機,在屏幕上一陣劃拉。

是的,另一側, KingSize一直空著的那頭,即使如今榻上多了個人,那一側仍然動不動就空著。

明明臨睡時一人一側造型已擺好,可早晨醒時勁臣還是會發現,夜裡自己不知何時又鑽進了對方的懷裡。

如果換成昨天,勁臣還會繼續睡下去,可今天中午他要趕飛機回往西北劇組。

雖說還有一上午的時間,但他把三天的時間都用在了容修身上,換句話來說,他確實一分一秒也不想離開這裡,不過,畢竟是有事業的人,上午還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辦。

昨天夜裡,容修回房睡覺的時間很早,剛過十二點就回了主臥,以前都是淩晨兩點左右,大約是顧慮到次日勁臣就要離開,故意早些完成了工作任務。

容修洗澡出來的時候,勁臣從半夢半醒中醒來,循著熱度和響動貼過去,拱到對方的懷裡。

兩人相擁入眠時,勁臣不小心碰到了他,他詫異地感覺到,容修穿著的睡衣竟然敞開了所有的扣子。

那觸感從指尖傳遍全身,勁臣頓時覺得渾身麻透。

難道是洗完了澡太匆忙,所以沒來得及扣上?

他隻見過一次不穿衣服的容修,就是九年前的那夜。

即便身為大男人,容修平時在家裡也不會打赤膊,根據勁臣對他的了解,哪怕隻有一個人睡,容修平時也會把睡衣穿得整齊,頂多在睡前把衣扣多開一顆。

說起來,容修的更衣間裡,衣服都疊得十分周正,平時隨意在玄關脫下的鞋子也會規矩的放好,不會東一隻西一隻扔得亂七八糟。

勁臣想起家裡的媽媽和奶奶經常教育自己的話:“鞋子擺放整齊的孩子家教通常都會很好。”

容修的家境應該很不錯,勁臣早就有所察覺。

因為他的更衣間裡,高定穿戴大部分都是在國內定不到的牌子,容修的品位很高,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他的樂器更是貴得驚人,雖說平日裡容修並不那麼大手大腳,但是,顯而易見的,他的哪怕一套睡衣或居家服,都是井子門小歌手幾個月的收入也買不來的……

容修十年前賺了多少錢?他有多少存款?這種上流消費到底是他的虛榮麵子,還是他的日常習慣?他的經濟水平能維持他的奢侈生活嗎?這些問題,勁臣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隻要容修願意,他會為他拿出所有的積蓄,給他買他想要的一切。

所以,努力工作,努力賺錢,不然以後養不起愛人該怎麼是好?

是自己好不容易追求得來的愛人呢。

想到這裡,緊迫感隨之而來。

鑽在身邊人懷裡的勁臣本打算再賴他兩分鐘,想到了“賺錢”,突然睜開了眼睛,睡意一下消失不見。

睜開眼之後最先看見的是容修的頸窩。

勁臣目光朦朧地盯著他的喉結,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親上去並且留下痕跡,就像容修對自己做的那樣,還可能控製不住力度,讓它變成青紫一小塊,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消失。

容修的演出服大多是開襟、排扣、深V、低領的款型。

那樣一來,就會有很多老婆粉、老公粉在Live House看見,舞台上的容修脖頸有草莓印兒……

不!不能這麼做!千萬彆衝動!彆亂想!顧勁臣,你這個想法太惡毒,太自私了!這不是粉絲應該做的,這是不對的,連幻想也不能想!

“臨走之前一定要在自己的鑰匙上蓋個章”這個念頭揮之不去,愧疚感和罪惡感一下就把勁臣淹沒了。

也不知是被鬨鈴吵醒了,還是感覺到身邊人不自然的呼吸,容修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勁臣僵著身子,一會兒堅毅一會兒羞恥一會兒愧疚的複雜神色。

“醒了?”耳邊傳來很低的微啞嗓音。

勁臣嚇一跳,強迫自己往後挪了挪,離他的脖頸遠了些:“早。”

他微微眯著眼,緩緩問:“你做什麼呢?”

“沒,沒什麼,我該起了。”勁臣慌張地說。

容修先是愣了下,旋即想起,昨晚勁臣說今早要回父母家一趟,看望年邁的奶奶。勁臣的父親在守邊,母親和奶奶在家,兩人已經知道孩子休假回京,三天沒露麵讓長輩們很擔心。

“車鑰匙在保險櫃裡,沒鎖。”容修說。

“你朋友的那輛輝騰?”勁臣問。

容修沉默了下:“……嗯。”

“不用了,那樣不好,沒事兒,我打車回去。”勁臣笑著坐起身,又看了眼時間,感覺每一秒都催命似的,他一邊不舍地看著容修,一邊在心底催促自己,“我得起了,煮早飯給你吃?”

“不用,等會丁爽會去買的。”容修說。

如果換作以前,早晨五點起床對容修來說再正常不過,但退役回京之後他基本上不到日上三竿是絕對不會從被窩裡出來的。

這幾個月下來,起床最早的那幾天仍然記憶猶新,兩次是錄製《治愈日》,一次是上回送勁臣去機場。

“如果實在趕時間,我一會送你回去,父母家在台町大院?”容修困倦地問。

“不用,真的不用,你多睡一會吧,我手機叫車,而且也可以讓家裡警衛員來接我。”

“大清早的,彆折騰彆人,彆看他們跑事兒不起眼,很辛苦的,大熱的天,要有良好的休息,才能保證工作質量,還有家主的安全。”容修有一句沒一句地說。

勁臣微怔:“是,是我疏忽了。”

早晨五點,對於顧家警衛員來說,已經不算早,也到該上工的時間了。

“那個——”勁臣緊攥著手機,不知想到了什麼,猶豫了半天。

容修閉著眼睛等了一會,沒聽見身邊人的動靜,“什麼事?”

勁臣謹慎地想了想,對他提出要求實在不敢,但還是忍不住,忽然靈光一動,找到了一個好借口:“對了,容哥,西北有不少的特產,我在拍戲之餘會有一些閒暇時間,如果去逛街的話,可能會遇到你感興趣的東西,還有要買回來送給白翼他們的手信——出門一趟,我得買一些禮物送給他們吧?”

“嗯,買。”容修翻身拿手機,“都買。我轉賬給你。”

勁臣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給崽子們買禮物。”他說。

勁臣迷茫了下,笑道:“我出門買特產,當然由我來付款,為什麼要你的錢?你想買什麼,我買給你就是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會買禮物給他們?”

勁臣微愣,搖頭道:“不會。”

“那就是了,接收一下。”容修溫柔地命令他。

勁臣手機震動了兩下,指尖點上去,顯示一個轉賬,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到五萬塊。

樂隊還沒正式起步賺錢,這可怎麼是好。

“限額,就這些,彆買貴東西,”容修說,“牛肉乾大棗什麼的特產可以買,他們愛吃,蟲草那些就算了,你不認識人買不到好的。”

“我知道了。”勁臣順承地應道,視線落在容修的臉側。

平日裡被鏡片遮住的眸子微眯著,眼隙中泛著朦朧的水光,發絲亂在額間,臉依然很白,在淺金色的壁燈光線中映出一層光暈來。

莫名覺出一種陌生的溫暖感,好比過日子的那種生活氣兒,暖意一下子流遍四肢百骸。

幾乎沒經過大腦就問了出來:“你在給我這個月的零用錢?”

“買禮物的錢。”容修說。

勁臣想了想:“就是零用啊。”

“不是,是給你買東西的時候用的錢。”

“那不就是零花錢嗎?”

“……”

容修睜開眼,看了他一會,沒再應聲。

明亮的桃花眼漾出灼眼的笑來。

見容修沒再反駁,勁臣一下笑開了,整個人都明亮耀眼,“那,我可以時常發微信嗎,買什麼特產回來,你幫我做個參考?或者,買禮物的時候,我們視頻吧?”

容修:“……”

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之前雖然一直有用微信聯係,但一周說不上幾句話,更彆說兩人視頻了。

勁臣從沒主動給容修發給視頻請求,因為不知道對方在做什麼,生怕打擾了他,惹他厭煩。

容修默了默,“哦。”

勁臣揚著笑,看上去淡定無比,心臟卻咚咚狂跳,他垂眼擺弄手機,那抹笑怎麼也忍不住:“好。”

容修沒再回話,閉了眼,仿佛再次陷入沉睡。

主臥裡安靜了很長一段時間。

勁臣倚靠在床頭,傾身湊近他,“你接著睡吧,我就是想和你說一聲‘再見’,大約十天就回來了。”

“再什麼見?”他忽然應,“早上忙你的,去看媽媽奶奶,忙完了聯係我,我送你去機場。”

勁臣愣了愣,“你要送我?”

愛豆居然又要送機?上次公開送機活動他都送了一次了,這次也是他接回來的,怎麼又要送機了?

容修是什麼時候決定要送機的不得而知,可這完全不在勁臣的意料之中。

話說回來,他已經打算回父母家了,明明可以拜托家裡的警衛員或司機開車送一趟,完全沒有必要再讓他送的。

勁臣失神地看著他,心覺過意不去,又心疼他接來送去很辛苦,猶豫地張了張口,想要婉拒,卻沒能發出聲音來。

讓他送自己,他開車會很累。

可是,去往機場的路上,自己可以和他在車裡多相處一個小時。

對於眼前的男人,理智永遠勝不過感情。

勁臣聲音有些發顫,他笑出了聲:“好啊,那就麻煩容老師了。”

容修輕聲:“顧影帝客氣了。”

“我去衝個涼,”勁臣頓了下,一本正經地問,“閣下想和我一起洗嗎?”

“……不,”容修被他逗笑,勾了唇角,“謝謝,我拒絕。”

“是我服務得不周到?”

“過於周到了,請彆理我。”

他笑得妖冶:“那麼,主人是想先洗澡,還是先吃早飯,或者……先……吃……我?”

容修:“彆得寸進尺。”

“知道了。”嘴上這麼應,勁臣彆開視線,揚起下巴往床下看。

兩人的拖鞋放在一處,在容修睡的那一側,便又往他那邊貼了貼近,一動不動注視著他。

那張英俊的睡臉,離自己太近太近了。

九年前,是舞台上下的距離;九年間,是天涯海角的距離,而如今的這個過近距離,讓他感到歡喜,慌亂,也惶恐。

怕失去,怕得不行。

容修半閡著眼,衣襟敞了一夜,早被勁臣扯亂了。此時他就在身邊,但依然如同從前那樣,給勁臣的感覺還是飄忽不定,仿佛一陣捉不住的涼風,勾著人去追,觸到了,卻藏不住。

他不屬於某個人。

腦子裡轟得一聲,仿佛有一根弦啪的一聲斷了。

勁臣緊張地攥緊拳頭,落在他枕邊,身子放低了些。

閉上眼,吻上他額頭。

容修驚訝地躲他:“你,在,做什麼?”

勁臣起身,從他身上爬過去,下地穿鞋,故作輕鬆地回頭笑:“Mkiss,我去洗漱了。”

容修:“……”

被親了額頭。

親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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