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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修[娛樂圈] 席未來 14173 字 2024-03-15

“臣臣,容修又欺負你了?”白翼咕噥一聲,“你還活著嗎?”

勁臣衣衫不整,往後縮了縮:“……”

白翼才剛醒過神,剛要張口問他什麼,忽聽身後急促的腳步聲,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就被一隻手遮住。

一道極大的力氣勾住白翼的頸,將他往後帶,白翼嚇得罵了句:“霧草,誰啊?”

緊接著,捂住他眼睛的那隻手移開,白翼眼前一花,抬頭看見一道熟悉的背影。

“滾出去!”容修低喝。

容修往勁臣那邊走,揚起疊在床另一側的蠶絲被,將人嚴嚴實實地裹住,摟在懷裡背身擋住身前人。

眼前的畫麵過於觸目驚心,先是詭譎的盤絲洞,後是背後襲擊,白翼感覺到後腦勺發麻,整個人僵在那動不了:“……”

容修渾身散發黑色氣流,把懷裡人攬得愈發地緊:“愣著乾什麼?轉過去。”

白翼打了個哆嗦,立即轉過身:“臥槽,嚇死我了,嚇得我附件兒都疼了……”

容修:“……”

“你從哪冒出來的?”白翼有點暈。

容修說:“琴室。”

“嗯?我去找你了啊,開門看鋼琴那兒沒人。”

“戴耳麥了,在書桌那邊。”

白翼糾結地側了側身,一時間竟進退兩難:“那個,你倆……的夜生活……可真豐富啊,好好的影帝,咋變蜘蛛精了?靠……靠死破累?角色扮演?”

顧-靠死破累-蜘蛛精-勁臣:“?”

感覺到懷裡人微微地抖,容修扣住他腦後按在心口,嗓音冷出了寒霜:“看夠沒有,出去。”

“我……我沒看,我瞎了,什麼都不知道,”白翼險些自戳雙目,拔腿就跑,“這特麼肯定是我這輩子最扯淡的一天!”

“在二樓等我,我一會要出去。”容修說。

也不知白翼聽到了沒有,房門咣當關上了。

勁臣緊繃著身:“糟了……崩……崩了……”

“沒事。”容修垂了垂眼,皺了眉,想發火,還有點哭笑不得,這人把自己纏成了繭,半小時不僅沒解開,反而越滾越亂。

而這時勁臣的收身襯衫早就半褪,扣子全開衣衫敞露,頸間有些許紅痕,人魚線也隱隱約約地露出來。

容修眼光閃爍,目不斜視地給他解亂纏在身上的絲綢。

勁臣比方才酒醒了些,眼睛卻仍泛著紅,看著容修的側臉,唇邊不由勾了一抹笑意,“你不是不管我了麼?”

“該睡了。”容修說,“我出去一趟。”

勁臣微愣,“這個時間?”

“有消息了。”眼神落在他發紅的腕上,“你先睡。”

“好。”勁臣應了,湊到容修身邊仰了頭輕觸了觸他的喉結,“夜裡早點回來。”

容修:“……辦完事再說。”

居然有人勾著自己早點回家?鋼鐵直男在外麵辦事,怎麼可能總想著早點回家?還有沒有點出息?

容修還沒接上話,手機就開始震動。

他接了電話,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身邊人的手腕,“嗯,說。”

聽筒裡,張南說:“容少,大鬆說要和您直接對話,不然他什麼也不會說。”

“等等。”容修看了勁臣一眼,他看頭發亂,揉了下他的額頂,“早點睡,晚安。”

說完轉身大步往門口走去。

*

容修來到三樓小客廳。

“行了,讓他說話。”容修對張南說。

京郊一偏僻彆墅裡,張南推門進了一間客房。

手機裡傳來大鬆嗚嗚咽咽的哭聲,那聲音越來越清晰,隱約能聽出他在嘟囔:“彆殺我!彆殺我!我什麼都說,我要怎麼都行,我實在走投無路了嗚……”

張南開了免提,對大鬆說:“你要對話的人就在電話那邊,你說吧。”

“……不關我的事,嗚,不關我的事大哥……是彆人讓我乾的,如果當年我不那麼乾的話就是死路一條啊!對!是華雲霆!華雲霆讓我乾的!他要殺我,他追著殺我,他怕那事兒見光,就要殺我滅口啊啊啊嗝……大哥,求求你,我什麼都跟你說,你幫幫我吧,現在除了你們沒有人能幫我了,我知道,我,我知道,你們是好人,謝謝你們照顧我爸媽……嗚嗚,爸媽……救救我吧,我難受,我害怕,我看見那個女孩了,她來找我了……嗚嗚嗚,我知道錯了,大哥,當年我也不想的……我說,我說啊,我什麼都說,你們想知道什麼,我全告訴你們……我說我說嗚嗚嗚……”

容修沉默了良久,打斷了他的哭聲:“大鬆,當年的事,真相究竟是什麼,天知地知你知我們也知。我知道,是華雲霆脅迫你那麼做的,現在,你在我這裡很安全,隻要你願意站出來,說出真相,就能贖罪,戴罪立功。”

“我……我要坐牢?”

“你身上有三條人命,但你是被指使,被脅迫的,國家會對你寬大處理,這在國外叫汙點證人,你願意檢舉揭發,成為證人,國家就會保護你,難道你要為真正的殺人凶手背負一輩子罪責麼?當年,你為什麼越賭越大,債越欠越多,難道你沒有想過,身邊的人是不是影響到你了?你好好的想一想。”

大鬆聞言,不由呆愣了下,哽咽著想了一會,表情越來越扭曲:“華雲霆害我!嗚嗚!華雲霆害我!”

容修聲音有安撫人心的力量:“你也是受害人,大鬆,想想你的父母,二老還在等你回家,你媽媽很想你……你打算一直這麼亡命天涯下去?這八年多你過的真的好麼,自首吧,把真相說出來,把那人繩之以法,你就能重見天日了。”

“嗚嗚我說,我什麼都說嗚嗚嗚,華雲霆我草你全家……”

電話那邊連哭帶嚎的。

“他情緒不穩定,”張南撤回手機,大步走出客房,小聲對話筒說:“容少,接下來?”

“我帶兩個朋友過去,你們看住他,像我那樣暗示誘導一下,彆讓他睡覺。”容修說。

張南咧了咧嘴,不讓睡覺,熬鷹啊,再沒有比這一招更狠的了。

*

鋼琴與重金屬的激烈碰撞中,楚放渾身都被容修的嗓音激出了一層層雞皮疙瘩,十年前就聽過他唱歌,聽過他彈奏電吉他,那時候他留美回國探親,經過推薦去到“破車庫”看見了舞台上的他。

之後留在國內的那半個月,楚放幾乎每周都會去兩次破車庫,曾和容修在台下有過數麵之緣。有一次,容修慶功會,趁對方喝多了去衛生間,楚放把容修堵在了廁所格子裡,示愛被拒。容修說他不是gay,也不想玩。楚放就問他,你想出道嗎?容修說,我才剛成年,或許以後會考慮。

那次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麵。

因為自家是開娛樂公司的,祖輩和華家合夥,到父輩時,華家不守規矩,暗地裡騷操作太多,楚家最終被打壓得讓出首把交椅。楚放身為家族繼承人,回美之後奮發圖強,直到前些年回國,將失去後台支持的華家從上到下洗了一遍,連華雲霆的CEO之位也奪了過來。

兩家早晚得散夥的,華家雖落魄了,但還缺少個契機。

楚放仰靠在老板椅上閉目養神,電腦音箱傳來電吉他撩人的旋律,是那首被網友們吹成撩騷神曲的“獻給愛麗絲的騷氣”,一曲終了,接下來一首是近來微博上的現場視頻,“上天,幫幫我”。

視頻裡那人才唱出一句,楚放的手臂上就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撩人心弦的輕煙嗓比十年前更成熟,也唱得更隨意自然了,那人和那道熟悉的嗓音,依然性感得撩動人心。

老實說,那次回美之後,他才開始接觸歐美音樂圈,究竟是為什麼,他從沒認真去思考過,但潛意識裡是有目標的。回國之後第一時間試圖尋找容修,但DK消失了。接手華放娛樂,成為CEO,捧起無數歌手,竟然一點也不覺得有成就感。

楚權敲門進來,驚訝地發現侄子居然在聽音樂,楚放從不愛聽自家歌手的音樂,除了開會試聽之外,他絕不會在辦公室裡把歌放這麼大聲。

不過這聲音真耳熟,這個辨識度……

“啊,上天,幫幫我?”楚權脫口而出。

“什麼事?”楚放點了鼠標,視頻暫停。

楚權說:“這是兩份製作預算,需要你過個目。”

楚放坐起身,興趣缺缺地掃了兩眼,“石天一?原奇幻紫的?華雲霆遞上來的?”

“是啊。”楚權點頭,聲音放低,“聽說那首歌,是沈起幻作的曲子,要打榜。”

“自顧不暇了還蠅營狗苟,”楚放隨手把合同扔在一邊,“不乾不淨,後患無窮。”

楚權歎了口氣,默默搖頭,收回合同,心說想把華雲霆和他老子徹底從華放搞掉,確實還缺一記強有力的重擊,用來堵住董事會那些吃過華家糧的老頑固的嘴。

楚權又看向自家子侄一眼,楚放今年不過三十二三歲,父輩們都退了下來,他一人頂楚家,撐起這麼大的集團,壓力可想而知,兩次婚姻都以失敗告終……

楚權心中不落忍,也不知怎麼勸,便打個招呼離開了。

辦公室門發出響動,楚放的目光重又落回到電腦屏幕上,點了鼠標,繼續剛才那首歌。

仰靠在老板椅上閉著眼,當容修唱到那句“上天,幫幫我”時,他想起十年前舞台上的那個英俊的青年。

如果當年的自己,有眼下的實力和地位,就好了。

那麼之後的挫折,就統統不會有,容修會不會比現在更好?

而自己……

想到這裡,桌上的手機震動嗡鳴起來,楚放伸手夠到電話,看了一眼陌生的來電顯示。

“喂?”他接起來。

“楚先生,彆來無恙。”聽筒傳來一聲磁性的嗓音。

楚放僵了下,凝向電腦屏幕上的視頻,“容修?”

“嗯,您有我的號碼?”男人發出輕笑聲,“您好。”

楚放緩緩從老板椅上站起身,手緊抓住桌沿,“什麼事?”

容修:“我很欣賞你直來直去這一點。”

楚放:“當年你的反應可不是‘欣賞’。”

不由想起當年,楚放把容修堵在衛生間,兩人都是這麼直截了當。

楚放剛把酒意微醺的容修懟在牆上,還沒等用強的,就被容修反扣住雙手、絆倒按在了地上。

楚放當時就懵了,問他,你是上頭的?容修聽他這麼問也很懵。楚放還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又說,上頭也行。容修更懵了,後來才知道楚放到底在說什麼,他冷臉回答他,我不是gay,不玩那個,你找錯人了。

楚放緊盯著視頻裡的那張臉,聽見聽筒裡那道嗓音說:“我要給老朋友一個獨攬大權的機會,彆讓老鼠離開你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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