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評加更(1 / 2)

容修[娛樂圈] 席未來 21809 字 2024-03-15

拍照的速度越來越快, 已經不需要盧卡斯開口提示了,從展示個人的身體美感,到遊刃有餘地合作默契。

兩位先生每三秒變換一個造型, 仿佛從彼此的眼神中感應到對方接下來的動作和情緒變化,畫麵和諧, 動作流暢, 極具美感, 令參觀拍攝的專業人士們直感歎。

在場的高層都是圈內同事, 整日裡互相挑剔,互相挖苦, 互相督促, 最了解對方的莫過於彼此了——

《Gentleman’s》邀請過不計其數的明星做封麵人物,傑西卡是第四次從他的丈夫勞倫斯臉上看到這種激動的表情,第一次是超模迪莉婭-利弗, 第二、三次是好萊塢影帝, 容修就是第四位。

而盧卡斯則是第二次拍得這麼舒爽激動, 第一次就是他所說的那位世界第一男性超模、臉書上“最想與他419”總榜第一名的奧丁-卡斯。奧丁三年前受邀來華參加時尚活動, 就是由盧卡斯擔任的首席攝影師, 而奧丁今年已經三十八歲了。

容修居然能讓盧卡斯想到了奧丁-卡斯?

之前在地下室裡,已經拍完了樂隊的排練場景,接下來就是戶外鏡頭了。

沒錯!主推容修,這是暴風台兩年內的大計劃,周國槐老導演的主意!

俗話說,人老奸, 馬老滑,兔子老了鷹難拿。

周國槐這老頭,讓隔壁幾家對手台的年輕領導們都無語了。

他這一手搞大發了,投資多少錢的演唱會,製作組從上到下的精英們都發現,這次總決賽直播,雖然DK隻唱兩首歌——不知會不會有安可曲目,但完全是在給DK搭橋鋪路,整個宣推和看點、團隊使的勁兒,全都在容修身上!

節目組成員們都默許了,前陣子微博上的“英雄”事件,讓容修成為了炙手可熱的香餑餑,這時候沒有人會說閒話。

周國槐之前就說過,容修是他的“王炸”。

這個宣傳片不會拍很長,到時會在舞台後方的巨型大屏幕播放,三萬觀眾將會在容修唱歌之前,通過這個小片子更加的了解他。

策劃組的妹子們可謂是身負重任。

鈴鐺在會議上表示,想要靠這個短片,讓更多人了解國內年輕一代的搖滾歌手——他們大多不是不法青年,不是無業遊民,也不是不龘良嗜好者。實際上,他們積極向上,而且有熱情,有信念。

他們很真實。

策劃妹子們希望,國內的搖滾歌手們能摘掉那些不好的標簽,通過這次演唱會,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經過一番緊張討論,策劃妹子們一致認為:最平凡的,乃至於有點狗血的鏡頭,才是歌迷們、姑娘們喜聞樂見的。

賣唱。

身為一名歌手,還有什麼比當街賣唱更接地氣的?

英俊而又落魄的流浪歌手總是能讓文藝工作者們找到創作靈感。

然而,策劃妹子選擇的並不是落海西的藝人廣場,而是那天周國槐老導演和容修一起走過的地下通道,那是一老一少忘年交的初次相遇。

拍完湖邊樂隊玩音樂之後,一行人來到了落海西的地下通道。

通道裡挺陰涼的,空氣委實不夠好,也太簡陋了些,容修一身顯身材的西服,身後的牆連牆皮也掉了,實在是太寒磣了,製作組的妹子們都覺得,要求在這種環境下拍攝有點怠慢了他。

容修倒是沒覺得什麼不舒服的,他隨手脫掉了西裝外套,利索地挽起襯衫的袖口,解開衣領的兩顆紐扣。

然後,他熟練地從白翼的手上接來民謠吉他,琴盒放在身邊,地上鋪了一件聶冰灰的運動衣,就這麼席地而坐。

如同十多年前的那個背著吉他流浪在井子門的小少年。

那年他才十二歲。

他一個人,尋找了兩年半,沒少在戶外彈唱,地下通道算什麼,連地鐵站的衛生間他也彈過。

直到初中畢業,他才遇見了白翼,遇見了他的兄弟們,組完整了他的band。

“以前,我們經常在街頭賣唱,”容修笑道,“樂隊太窮了,去彆省演出時,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用來跑長途的時間很長,到地方,隻登台唱三首歌,然後吃盒飯,在旅店睡大覺……其他的時間乾什麼呢?就像現在這樣——”

十分鐘後,地下通道裡,彙聚了一群年輕人。

“國語的好歌太多了,隻是因為歌手不夠紅,所以歌曲不被人所熟知——”

這天下午,在落海西的地下通道裡,一身高定西裝、抱著民謠吉他的容修,身價已經在國內搖滾歌手裡排的上名號的人氣歌手,他像那些在藝人廣場上擺攤賣唱的同行一樣,坐在地下通道裡,給路人們帶來了好聽的音樂。

始終沒有忘記過初心。

不是什麼激勵人心的勵誌旋律,也非他所擅長的旋律金屬、華麗藍調,他隻是用一把民謠吉他,和他的那把讓人駐足的質感嗓音,以及如同傾訴般的平靜口吻,唱了兩首抒情歌曲。

為了避免引起路人的圍觀,跟拍VJ拿的是手持迷你攝像機,那些路人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是暴風台正在錄製一個宣傳片。

大家都被歌聲吸引了,也沒有人注意到,身邊是戴著鴨舌帽的白翼等人。

空闊寂靜的地下空間裡,回蕩著男人動情的歌聲:

“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戲,

“在劇中儘情釋龘放自己的歡樂悲喜;

“如果人間失去多彩的麵具,

“是不是也會有人去留戀,去惋惜?”

……

一直以來,聽容修唱勵誌歌曲,唱經典歌曲,很少聽他唱情歌來著。鈴鐺身為策劃多年,她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孩,淚點極低,聽著聽著,嗓子就哽住了。

落海西這一片大多都是和娛樂業有關的工作者,很多駐足圍觀的年輕人都認出了容修。

但是,遠處剛被歌聲吸引過來的人,根本就沒想到,這首歌竟然會是小渡家的容修在唱。

最怕搖滾玩深情。

何況他用的是民謠吉他。

一把吉他,一把嗓子,一個男人,一首悲傷的歌。

“容修?!我的天!真的是容哥?”

“噓!”

“他……”

“彆說話,這首歌好好聽。”

“我的心啊……”

隨著歌曲尾聲的漸弱,周圍的路人們忍不住給容修鼓起了掌。

民謠吉他的旋律卻沒有停。

容修接著彈奏了一段solo,很快就接了下一首。

仍然是抒情歌。

……

“她不說話,她沒有笑容,

“沒有你,她不會有生命,

“娃娃,你彆愁,

“讓我為你奏出好的旋律……

“娃娃,娃娃,這就是我為你所取的名字

“娃娃,娃娃,有時候難免也有寂寞……

……

“當啷。”

一個帶著幼兒園小黃帽的萌娃,往琴盒裡扔了一枚一元錢硬幣,然後紅著臉回到了年輕女人的身邊,羞答答地說:“媽媽,叔叔唱歌真好聽!”

小蘿莉的讚賞讓路人回過了神。

這是王傑先生14歲時創作的歌曲,沒想到引起了一位小蘿莉的共鳴。

容修對他點頭微笑致謝。

一枚硬幣的響聲,就像開啟了什麼開關,前排的一個小夥子上前,低頭看了看地上的琴盒,從兜裡拿出一張十塊錢,鄭重地放了進去。

容修對他微微頷首,依然在彈唱,他麵帶微笑,毫無賣唱的尷尬感,溫柔的眼神,整個人都沉浸在音樂的情緒中。

一名好的藝術家,很容易將這種情緒感染給觀眾們,文字、畫、音樂,讓彆人能夠感受到他要表達的,感受到他發自心底的真誠。

真誠的人,是最容易被他人所接受的。

隨後,就有很多聽眾走來,往琴盒裡放錢,五塊,十塊,五十塊,一百塊……

圍著的人越來越多了,眼看就要把地下通道給堵住。

間奏的時候,容修撥弦的手指不停,對聽眾們笑道:“謝謝,不過,還是學生的朋友,容修在這裡心領了——丫頭,等等……”

容修嗓音中帶著笑意,眼中滿是感謝,望向剛往他的琴盒裡放了一百元的一個女孩,她還穿著高中校服。

那個女孩子確實太瘦了,容修笑著看她,她穿著鉛筆褲,上衣是高中校服,小容首長甚至懷疑,自己不用使一點兒勁,就能輕易地把小丫頭的小胳膊掰斷。

她臉色通紅,站在原地倔強地不動。

聽到容修說不接受她的好意,她又看了看其他打賞的路人,有點委屈地動了動嘴唇,小聲說:“容修,我是後援會的,我是真的喜歡你呀……”

“我知道,不過,父母的錢來之不易,你的心意,我心領了,現在,我要讓你用這個錢,去給自己買一些好吃的,學習怪累的,下次見麵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比現在胖一點,好嗎?”容修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的眼睛。

身旁的閨蜜推了推她,小姑娘這才緩過神,察覺到自己已經哽咽了,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可能會引來路人的嘲諷。

迎著容修柔和的目光,她隻好上前,把自己的那張錢拿回來,小聲說:“我知道,你要參加暴風台的演唱會了,我一定會去的,不過,我隻能買很遠的看台票,但是,我一定會去給你聲援的!”

說完就難為情地拉著閨蜜,轉身退到人群後麵了。

“我一定會感受到你在那。”容修笑著說。

通道裡的人越來越多,但是沒有人喧嘩,容修的嗓音回蕩在地下通道,仿佛全世界靜止。

他是個聲音演員,唱這首的時候,嗓音清澈了些,情感充沛,技巧十足。

拍攝的效果非常好,連VJ小哥都覺得,到時候一定會給演唱會現場的歌迷們帶來一個不一樣的容修。

*

再過一天,微博上又出現了“萬人期待-嘉賓猜猜猜”的第四次提示。

之前經過了“嘉賓們的臥室窗口風景”、“嘉賓們愛吃的食物”等提示,有些粉絲連蒙帶猜的說出了“容修”的名字,其中,以顧勁臣國際後援會的粉絲居多。

直到這次的提示:“這是嘉賓們的剪影。”

節目組萬萬沒想到,大家都不猜其他嘉賓了,全都針對第四位嘉賓探討起來。

還有女粉絲長篇大論,從身高到體重,從興趣愛好到無肉不歡,寫成小論文證明“這個男神絕對是容修”的觀點。

節奏帶起來之後,粉絲們就關注起了他。

更多的路人則是更加的了解他。哦,他好高哦,身材真好,哈哈哈愛吃肉的男神,黑色絲綢暗紋床單看上去很有品位,而且那個牌子好貴的啊……

工人體育場,六萬人的大場館。

就算演唱會通常隻利用體育場的一半,舞台後方的另一半是不可售票的背景區域,可那也有近三萬的觀眾呢!

這天下午,井子胡同夫夫琴行人滿為患。

車庫裡彙聚了一眾搖滾大佬,其中還有錢老爺子三位鎮殿老神獸,以及他們的徒子徒孫——這些年輕人,全是井子門的跑場歌手。

所有的小歌手們,都用一種“你小子走了鴻運”的眼神兒瞪著嶽琥。

想當初,嶽琥這個二貨,惹上了容修,在藝人廣場水平不如對方,惱羞成怒,還來了個城市追殺的戲,後來又跑去小渡家砸場子,乾了個“自帶設備播放對家視頻”的蠢事,逼迫容修和自己較量一番……

直到正式JAM,他輸給了容修,這白癡才徹底的服氣了……

這麼些個月,嶽琥一直被同行們嘲笑,說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萬萬沒想到,容修不僅不記仇,還給了他一個這麼牛的機會!

嶽琥每次想到這些,就會覺得鼻子發酸。

演唱會。

當歌手的,哪個不想開演唱會?

大家都很羨慕嶽琥,如果不是出道成名、擁有了大量的粉絲,哪個敢站到工體的舞台上?

年輕人們的名氣太小,但他們的夢想不小,哪個不想像嶽琥一樣,被兩三萬的粉絲們關注?

能夠在那麼多的歌迷的麵前露臉、演奏、唱歌、證實自己,這是歌手和樂手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吧?

在場的兄弟們都羨慕死嶽琥了!

媽的,當初明明是他惹了容修,這小子走了什麼好運。

能被容修看中,簡直是誤打誤撞遇見了貴人。

大獷身為嶽琥的師父,自己的徒弟被容修點名,他倍感自豪。

話說回來,大獷還要叫容修一聲“師叔”呢,容修十年前的吉他水平就在他之上,而且對方的眼光極高,為了組band,當年隻有十二歲的容修,在井子門找了兩三年,才在孔老爺子的推薦下認識了白翼。如今,DK缺了一名主音吉他,他寧可空著位子,也沒有隨便找一個頂上,可見他的挑剔程度,眼光之高讓人捉急。

能給嶽琥一個機會,真的是天上掉下來的鴻運。

上過工體演唱會的舞台,上過暴風台和iVocal的直播,這對嶽琥來說,將會是最牛逼的資曆。

以後就算沒有出道機會,隻跑場子和商演,身價也會提高不少。

大獷語重心長地說:“這次大型演出,是你的一次機會,容修既然相信你,你一定要努力排練,把你的那些臭毛病都憋回去,要聽話,要虛心,在容修的麵前,你就是小輩,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師父!”嶽琥的脖子昂著高高的,他激動又感動,“這兩天,我一直和師公排練來著,他真厲害啊,還有幻神……我是徹底的服了,我現在知道自己是什麼水平。”

說到這裡,嶽琥有點難為情地摸了摸大圓腦袋,低著頭說:“其實,我覺得,登不登舞台都不重要了,能和師公一起排練,我就已經很開心了,聽他給我講課,我學到了很多東西,進步特彆大。”

師公師公的,叫得可倒是順溜。

總覺得那家夥是在炫耀呢。

在場眾人豔羨地瞪著他,嘴裡咕噥著羨慕的話。

如果自己也能走運和容修一起玩樂器就好了。

容修和沈起幻,那兩位大神的電吉他什麼水平在圈內誰人不知?哪怕隻是和他們一起排練兩天,隻是聽他們隨口點撥一二,進步也會非常大吧?

“藝術”這玩意就是這尿性,遇見了坎兒,自己怎麼也過不去,悟不透,有的人一生就絆那兒了,有的人則是遇見了貴人老師——就差那麼一兩句點撥,前輩一句話,一下就點透了,讓人眼前一亮,醍醐灌頂,瞬間開竅,進步飛速。

錢老爺子覺得非常欣慰,容修是好樣的,知道帶小輩,日後成功了,前進的腳步快了,他也會回過頭拉一把同行,將來會有更多的後輩尊敬他,向往他,仰慕他。

小宇笑道:“那我們這邊是不是可以買門票了,井子門必須得給容修捧個場啊!”

“買買買!速度去搶!彆到時候賣光了。”孔老爺子拍板道。

這話說的,這兩年演唱會多不好乾啊,三萬張門票售罄的情況,恐怕隻有國外牛逼組合、樂隊,或者國內頂級流量小鮮肉吧?電視台的演唱會怎麼可能賣光。

“我打電話問問他,演唱會直播是怎麼安排的,有沒有需要人手的地方,”小宇說著就撥出了號碼:“容修,你現在在那兒呢?”

聽筒那邊十分嘈雜,容修像是避到了安靜處:“在工體看場子,一會彩排了,你們把小老虎帶哪去了,讓他趕緊過來。”

“馬上就去,我就是問問你,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小宇笑道,“我們這邊開會呢,到時候一定會去捧場,現場彩排需要人手看堆兒搬東西嗎?”

“暫時沒有需要人手的地方,對了,讓他開一輛大車過來,樂器太多了,”容修那邊聲音斷斷續續的,“哦,還有,過幾天我把崽崽給獷叔送過去,讓小孩跟獷叔學幾招。”

獷叔?小宇聽見這稱呼,不由挑了挑眉,容修這是在求人,他連忙把手機給大獷遞過去。

大獷和容修聊了一會,經過了解才知道,原來是怕小寵碰到雷鳥樂隊的鼓手。

不過……

大獷噎住了,心裡有點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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