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扶起她來,等到進了內殿,便問:“小九呢?”
邵皇後急忙讓人去把九公主給請過來,自己坐在下手陪著永昌帝說話,隻是到底滿腹心思,一時反倒是不知道該過說些什麼才不犯忌諱。
好在,永昌帝先跟她說了:“朕已經決意讓公主們出閣讀書,如今已經著禮部為她們挑選師傅了,你這裡也告訴小九一聲,若是有看得上眼的伴讀,也可跟母後商議,讓她們一道陪著公主讀書。”
邵皇後有些茫然,其實若是說要有人陪著公主讀書,自然首選是娘家的侄女兒們,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公主伴讀是何等榮耀之事,尤其是,臣女比公主還好的多,許多大臣之家,根本不敢求娶公主,可是陪著公主讀過書,在宮中待過幾年的人,那在外頭隻怕是要被人搶破了頭的。
可是現在這種情形,再提邵家之女,邵皇後自己都沒那個膽子。
她欲言又止的看著永昌帝。
永昌帝便笑了一聲:“怎麼?是因為邵君庭出了事,所以皇後如今頗多為難之處吧?”
他自己都說破了,邵皇後便也不再端著了,她的眼淚撲簌簌的就落下來,簡直是哭的泣不成聲:“聖上,若是我能以死自證清白,我也就死了!可是如今這種情形,可叫人怎麼說呢?我便是死了,也沒人相信那個混賬當真是自己瞞著家裡.......”
是的,邵皇後這些天已經是想清楚了。
沒有人比邵皇後更加清楚祖父和父親的性子。
邵家的爵位又不是推恩而來,而是真正的世襲爵位,邵峰亦是當年跟著先帝打江山的老臣,他們邵家不缺來錢的路子,更不可能跟一個反賊來往。
邵峰就不是那種人!
所以,邵皇後翻來覆去的想,認定這件事必定隻是邵君庭欺上瞞下,自己所做。
既然有了這個認定,邵皇後便知道話該怎麼說了。
她哭著跪下拽住永昌帝的袍子膝行幾步,斬釘截鐵的道:“臣妾敢以性命擔保,這件事絕對與父親和祖父無關!”
永昌帝的麵色澹澹的,不過還是笑了一聲:“朕自然知道,永恩侯是不會與這些人為伍的。”
邵皇後心裡頓時鬆了口氣,淚眼朦朧的看著永昌帝:“聖上......”
】
永昌帝伸手攙扶她起來:“錦衣衛已經審了一遍,鄭鈞的確是隻跟邵君庭有往來,邵君庭半個字也沒給永恩侯和世子透露過,他惦記的是當年鄭氏留下來的那筆寶藏。”
說是寶藏,其實就是鄭家在大同所吞的軍餉。
邵皇後恨不得咬死這個不成器的弟弟,便是那筆財帛實在動人心,但是這種油鍋裡的錢,他竟也敢去撈!險些害了一家人!
她如今已經是恨不得邵君庭快些死,隻是,還是看著永昌帝說:“隻是鄭氏這些人也當真是大膽至極!他們當年從西北逃出來,竟然還敢在天子腳下隱匿身份,還做出綁架當朝侯爵世子的事,當真是......”
永昌帝的麵色更澹了:“是啊,他們真是膽大至極,簡直是當朕是個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