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謙的麵色澹澹的,有些疲倦的靠在了椅背上:“這件事,以你看,有沒有蹊蹺?”
誠爺知道陸子謙的意思,急忙解釋:“都已經摸查過了,蕭家派人送這位二少爺回老家,路程時間都對得上,至於來我們賭坊保定府裡頭但凡是喜歡玩的,都不會不知道這個地方。他應當就是聽說了名聲才跟來玩的,看什麼都新鮮”
簡而言之,不是有人算計,純粹隻是一個意外。
陸子謙也隻能感歎一聲蕭正楠命不好了。
他嗯了一聲,將手裡的賬本合上,手指在賬本上輕輕敲打幾下似乎在思索,過了一會兒,才冷冷笑了一聲:“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自家人了。我好不容易才算是拉攏了蕭文俊,打算把他拉到殿下跟前一起效力,他若是知道了咱們就是害死他兒子的罪魁禍首,你猜他還會不會理會我們?”
陸子謙的話說的輕飄飄的,毫無分量的樣子。
但是誠爺聽的卻麵色泛白,外人都說陸子謙是天縱英才,本事在身難得還溫潤如玉,但是沒有人比他更知道,真正的陸子謙是一個怎樣的人。
陸子謙從來就不是什麼可以隨便應付的人。
這座賭坊,就是陸子謙為了替次輔斂財,一手打造出來的銷金窟。
這裡收最凶狠的獵物,也收美貌的女人,人到了這裡就不是人了,而是能換做財物的物品,什麼東西,到了這裡,都有自己的價格。
現在貨物損壞了,自然會有人受到懲治。
他跪在地上磕頭請罪:“大人,都是我治下不嚴,讓瘋狗越發的沒了分寸,是我辦事不利,請您懲治!”
陸子謙將賬本扔在一邊,語氣冷漠中帶著譏誚:“我是要聽這些話嗎?你們真是無能!這些年來,讓你帶著瘋狗,他不僅沒能把當年的事想起來,反而變得更加的瘋瘋癲癲!”
誠爺一個字都不敢再說。
陸子謙臉色鐵青:“這些年,聖上和周王從未停止追查西北之事,若不是因為要掩蓋當年之事,我們又何須如此辛苦籌謀?!好不容易拉攏了蕭文俊,他有前朝人脈,可以助我們找到當年寶藏,若是被你們這裡壞了事,你們有幾個腦袋都不夠賠的!”
誠爺跪在地上,匍匐著身子姿態放的不能更低,聽見陸子謙發怒,心中咯噔一聲,但是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這個賭坊,蕭文俊就算是再懷疑,也疑心不到您的身上”
陸子謙譏誚的諷刺:“你以為他是傻子?這賭坊明麵上的東家不是我,他隻要死盯著不放,難不成就發現不了蛛絲馬跡?真等到那一天,多年籌謀毀於一旦,你們這幫蠢貨!”
他的話罵的難聽,但是誠爺卻不敢有絲毫異議,嘴唇動了動,想了想才輕聲說了白使臣過來的事:“若是從蕭文俊身上無法入手,不如從白使臣身上下點功夫?他可是孔炳森的親兒子,孔炳森不可能不把事情跟他交代的!”
白使臣好不容易來到了京城,怎麼也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輕易的走。
當年鄭謙的那些東西到底藏哪兒了,這一回肯定得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