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川公主氣的發懵,幾乎把樓裡的東西都砸了,心裡的鬱氣都還沒散去,她眼睛血紅的看著麵前的翠娘,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問她:“那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為什麼能把錦衣衛招來?!”
她原本還以為陸子謙隻不過是**,在外麵跟個出身卑賤的女人糾纏不清,可是現在看來,事情根本沒有那麼簡單。
翠娘哪裡知道香玉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她不過就是給上麵乾活的,因為以前在江南是出了名的歌姬,後來年老色衰了,便退下來,隨著以前一個大恩客的舉薦來這裡當了老鴇,管著底下的姑娘們,她隻負責管著姑娘們和每個季度往上交銀子。
但是香玉跟陸駙馬的關係,她是真的弄不清。
說他們關係不好吧,但是陸子謙對她分明是放不下的,不然也不可能每次都這麼擰巴了,但是說他們關係好,也沒見過這麼把人往死裡折騰的,簡直是恨不得要香玉的性命似地。
她人微言輕,原本心裡就算是有些氣,現在也完全沒了,根本不敢多說什麼,隻能一個勁兒的跪著磕頭求饒。
寶川公主正在氣頭上,上前一腳就把翠娘給踹翻在地,麵皮抖個不住,右眼皮也跳個不停。
好在沒鬨多久,孫川便急急地趕來了,也不知道他跟寶川公主說了什麼,寶川公主也不再在這裡鬨事,帶著人走了,翠娘頓時鬆了口氣,在心裡狠狠地念佛。
孫川麵色卻凝重的很,看了翠娘一眼,皺眉說:“收拾收拾東西,這幾天關門歇業吧,讓你們底下的人也都收斂些,彆鬨出任何事端來。京城那邊很快會有人過來接管的。”
這裡是辦不下去了。
翠娘也早知道事情是很不好了,她急急地點了點頭,不敢多說一個字,現在讓她開門她也不敢啊,這掙銀子也得有命掙才行,否則的話,豈不是要了錢沒命享受了?
這麼一想,她就手腳麻利的收拾了東西,約束好了青樓底下的人。
孫川對青樓的事情倒是不是特彆的擔心,畢竟自古以來青樓做的就都是皮肉生意,這裡頭會有些什麼逼良為娼之類的貓膩太正常不過了,根本就不值一提,上麵也睜隻眼閉隻眼的。
但是賭坊的事就真的讓他也覺得頭大。
保定府的這個賭坊可不是一般的賭坊,裡頭的水太深了。
人口買賣,犯了事的軍漢充數,還有殺人,幾乎是什麼重罪都涉及了個遍。
若是查到這裡,那可一時是說不清了的,就怕拔出蘿卜帶出泥。
想到這裡,孫川又猛然一驚,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慢慢的消下去了。
拔出蘿卜帶出泥......
如果錦衣衛真的隻是來查青樓還好,可如果是直接衝著陸子謙來的,那問題就大了,賭坊的事反而又是小事了。
隻要是想到這些,他就覺得不寒而栗,急忙回去寫了封信,交給了心腹,讓他快馬加鞭送到京城去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