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年紀還小,被這群凶神惡煞的錦衣衛一抓,嚇得拚命的在空中踢騰哭喊,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小雞仔,看上去可憐又弱小。
應長史自問自己已經是修煉的喜怒不形於色了,但是看到眼前的場景卻還是被氣的忍不住紅了眼眶,衝了幾步試圖把孩子奪過來,血紅著眼睛問唐晚舟:“你們是不是人?!”
連小孩子都不放過!
說這話的時候,顯然應長史是已經忘記了,他從前對付過的小孩子也不隻一個。
而且就在前不久,還有一個女孩子死在他的算計之下。
唐晚舟失笑,冷冷的往後一靠,優哉遊哉的反問:“怎麼?我們錦衣衛的名聲還不夠差的嗎?還是說,應長史對我們有什麼誤解?我們什麼時候是人了?
連尋常百姓也知道錦衣衛可以止小兒夜啼,應長史自然也知道。
他會這麼激動,完全是因為一時之間血往上湧,昏了頭罷了。
現在看到陳宇把孩子舉高,他整個人都麵色慘白:“你們彆為難一個孩子!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
到了這個時候,應長史倒是不裝了,連自稱下官或是微臣都忘了。
唐晚舟笑了笑:“你急什麼啊應長史?我不過就是想問一問,到底是為什麼,你們要鬨成這樣,你不必這麼著急。”
什麼鬨成這樣?
應長史紅了眼:“我已經說過了,我隻是聽命於王妃,王妃也隻不過是想要給齊王殿下找一門合適的親事,好討好聖上和賢妃娘娘罷了!其餘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唐晚舟哦了一聲,這一聲哦拖的格外的長。
應長史心驚膽戰,看到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也覺得自己喉嚨仿佛是被人給捏住了,一時之間難以喘得上氣來。
從前說唐晚舟如何如何厲害,其實應長史都並不覺得。
因為他沒有招惹到錦衣衛頭上,所以錦衣衛根本就沒有動過他,直到現在,真正跟錦衣衛打交道,他才知道錦衣衛有多麼的可怕。
這幫人當真是毫無忌諱。
唐晚舟已經冷聲開口了:“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的書信裡頭,不隻是你跟寶川公主商議如何經過溫家算計陸二姑娘和齊王,還有跟皇甫忠義的,你忘了?”
皇甫忠義?!
應長史心中咯噔了一聲。
這回是真的沒有了血色。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把皇甫忠義的那些書信也給銷毀了。
是啊,他之前跟皇甫忠義說讓皇甫忠義幫忙的,隻是後來事情了結了,止步於順天府,他就把這事兒給忘了。
現在唐晚舟竟然拿這件事來說事!
唐晚舟看著他的表情便笑了笑:“看來應長史這是已經想起來了,那正好,還請應長史解釋一下,你要人去截殺陸大小姐,又是因為什麼呢?你好像很愛跟陸家過不去啊,陸大小姐,陸二姑娘,你幾次三番的在她們身上打主意,到底是為了什麼?”
應長史無言以對。
他哪怕是再是機智,現在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來把這件事給搪塞過去。
怪不得唐晚舟之前在書房裡頭逗留那麼久,原來是因為還找到了彆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