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楠湊近些看那個壁畫,毫無疑問,這壁畫上的人,應該讓十六少充滿了回憶,他才會把這幅畫一直擺在這裡。
所以這幅畫應該對他來說極為重要。
他記得看過一些電視劇裡,有錢人會把值錢的東西放在壁畫後麵,所以……
他試著把壁畫給搬了下來,放在了地上,這個動作險些讓他摔倒,少了一條腿真是極為不方便,難以穩定身體的平衡。
站穩了之後,他扶著牆仔細觀察,發現這畫後麵的是木製的牆壁,有個地方敲了敲果然裡麵是空心的,而且在這塊木板上,有個小小的把手可以打開。
但是當他打開活動的木板後,裡麵卻在牆內鑲嵌了一個很考究的保險箱子。得知道密碼才能打開。
蕭楠沮喪的坐在了書桌前的椅子上思考,他不可能在其他時間還有機會這麼自由出入這裡。
而且他這副殘軀,走路都不方便,也肯定帶不走這麼重的保險箱。
能猜到密碼就再好不過了。
然而也許是那些翻箱倒櫃的紫衣奴冥冥中幫了他的忙,他看見在周圍的被扔在地上的物件裡,似乎有個相冊一樣的東西。
這個念頭能照得起相的,必然是大戶人家。隻是這時沒有彩色照片技術,所以十六少才又找人把一副照片畫成了彩色的油畫吧。
而在他的相簿裡,有一整夜專門珍藏這油畫的原版照片,上麵還寫了照片的日期。
蕭楠抱著試試看的心理,用那個日期作為密碼來開鎖,沒想到十六少根本沒有密碼保險意識,真的打開了他的保險箱。
打開箱子的一刹那,其實蕭楠心裡還是挺期待的。
但是沒想到,箱子裡隻有一個簡單的木盒子,打開後,裡麵貌似是一些小孩子的陳舊玩具,撥浪鼓,小布包什麼的,還有女孩子帶的絹花。
這應該是十六少很珍貴的童年記憶。
想不到他那麼風流,妻妾成群的人,竟然內心某個角落還挺童真的。
可是這些東西,對蕭楠來說,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用處。
他再往保險箱裡翻了翻,終於翻出了一些地契之類的文件。然而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也是沒用,估計再過幾天,十六少掌握的地契和不動產也會被蕭家進行瓜分。靠著自己多年練就的快速的習慣,借著外麵透過來的微弱的路燈燈光,蕭楠從這些地契中找到了一份不起眼的文件,那是十六少以個人名義購置的房產中的一處,貌似是在城中某條街上的小店鋪,店麵不大,而且注明了是抵押,應該是從窮人手中弄來的。
蕭楠時間緊迫,隻隱約的覺得自己也許可以留下這地契,便將之收在了懷裡。然後放好了保險櫃,快步離開。
他離開十六少爺的院子後,繞了好半天,才終於來到了接近前廳的一處偏院裡。
然而沒等他繼續前進,他就被人喊住了名字,喊他名字的是一個看起來是某個中層管家的仆人,穿著都比他穿的好得多,甚至還有個小廝跟著給他打傘。
那名管家看了看蕭楠,道:“十三少,你就彆去前廳了,等下去跟著大家夥祭個祖,回頭去四等席呆著就好了。”
四等席是小慈那樣的仆從才去的席位,他這麼說,明顯是對蕭楠極大的羞辱。
但是蕭楠反而覺得鬆了口氣,他才不想去跟那群蕭家的人在一起,前兩次集會給人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於是他道:“那一切都聽您老的安排吧。”
管家想不到他還挺好說話的,還以為他會勃然大怒順便羞辱他一番,沒想到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
這蕭家的人,個個都會看人下麵條,他們對主子之間的各種隱秘的了解,估計比主子們還厲害。人人都知道十三少無非是和七少爺關係好點,現在七少爺自身難保,也是個被排斥在權力圈外的冷宮皇子,十三少就更是孤家寡人,加上他受過刑兩次,簡直晦氣得不能再晦氣了,人人都巴不得躲著他。
蕭楠在管家的指引下,又走了半天才來到所謂的祭祖大院,這大院在蕭府的另一頭,占地廣闊,修得像個小型的宮室,有專門的華麗大堂擺放蕭家的祖先牌位。這些牌位又分成了兩列,都排在大堂的兩側,最正中的竟然是大老爺的金身像!!
像個佛像似的足有兩米多高!
他到底是有多狂妄,竟然讓蕭家全體都供奉自己!
而這貨還在世!
此時蕭家的所有子弟親戚都已經來得差不多了,卻唯獨不見大老爺,蕭楠靠在角落的牆壁上觀察著這群竊竊私語的貴人們,看他們個個打扮得氣派十足,隻怕每個人都天天生活在擔驚受怕之中。
七少爺也來了,但是他並不敢靠近蕭楠,因為此地人多嘴雜,他也隻敢遠遠衝蕭楠使了個眼色。
眾人的聊天內容也都是家長裡短,噓寒問暖,沒人敢說前幾天夜裡發生的事情,也沒人理蕭楠。
這樣等了一會兒後,到了良辰,有專門請來的高僧,道士主持祭祀,大老爺懶得出席這種場麵,據說是不來了,可真是任性。
蕭楠像其他子弟一樣,跪在蒲團上,在高僧的口號中對著大老爺的金像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