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大筆一揮,寫了一封英文信,小慈看得雲裡霧裡的,也不懂得寫的什麼,便說:“您是故意寫這種洋文好讓我看不懂吧?”
“姚小姐很喜歡西學,用洋文寫更能討好她。”蕭楠辯解道。
小慈哼了一聲,道:“行吧,瞧好了,我定然給你辦成這個事情。”
說罷她就撐著傘離開了。
待她走後,蕭楠把頭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長長出了一口氣。
“我不懂大戶人家裡的這些門道,隻覺得這女人真的討厭。”站在門口的阿承道,“少爺,您是少爺,為何要這麼怕一個丫鬟?”
“你不懂,很複雜。”蕭楠道,“目前還是按照她說的做吧。如果真的要去那個戲樓,阿承你到時候帶我去,一切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千萬不要多說一句話。”
這蕭府實在太大,他可不想再一次來回累得半死。
“好,一切都聽少爺的安排。”阿承道。
“啊,忘了問她,那個暗燈戲團到底是什麼來曆,這個名字倒是新奇。”蕭楠道。
婉月和阿承都沒聽說過這戲團,大概這個劇團隻在權貴中比較出名吧。
蕭楠洗了個澡後,便繼續躺在床上,沒想到入夜前,小慈又來了。她真是有毅力有活力,現在他是真的由衷佩服她的“事業心”了。
她一回來,就風風火火的得意道:“辦妥了!辦妥了!十三少!你以後可得大大的謝我!”
“發生了什麼?”蕭楠問。
看蕭楠又躺在床上,小慈大大的撇了一下嘴:“我在那忙裡忙外忙的焦頭爛額的,您倒好,悠閒的像個神仙。”
“我是瘸子啊。”蕭楠叫苦道,“小姑奶奶,您就不要埋汰我了。有話直說吧!”
小慈叉著腰道:“姚小姐看了你的信,還挺滿意的,但是她不喜歡看那種傳統戲,專門喜歡看什麼洋人的什麼歌什麼劇,反正她說她不愛看,卻有一張大老爺贈給她的坐票——
要說這個戲樓也是很厲害的地方,雖說是在蕭府裡,卻也要準入證才能進,不是什麼少爺小姐都能去的地方。
姚小姐就大方的把這個坐票賞賜給您了,說您也算是她的老師,總要尊師重道。”
說罷她從自己的衣服懷裡拿出一個玉牌,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準入證,乃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上麵刻著“戲座”兩個字。
蕭楠接過玉牌,道:“這個暗燈戲團,到底是什麼來曆?”
“您竟然不知道?虧您之前還那麼喜歡逛戲園子!”小慈驚道。
“我確實不知道,我去的都是普通戲園子,哪裡能看到什麼暗燈什麼的。”蕭楠搪塞道。
“得,您還不如我這個下人知道得多。”小慈翻了個白眼,“我看少爺你是不是挨打後就得了健忘症?行吧,那我就告訴你吧。
這個暗燈戲團,是隻有達官貴人才聽得起的戲班子,據說非常神秘,甚至要客人保證,絕對不能把從他們戲班子裡聽到的曲目內容說出去。說是噱頭也好,總之反而弄得他們身價倍增,有錢人家都想一睹其風采。
然而看過他們戲的人,其實少之又少,因為這個戲團,一年隻演出一場,一場,就要萬兩黃金,而每個聽戲的人數,都要另外收費。據說迄今為止能真正看過他們戲的人呢,不超過五十個人。
也許這就是有錢人的享受吧!
而這次大老爺真是財大氣粗,不僅包了暗燈戲團,還允許有準入牌的少爺老爺太太們隨意帶侍從進入服侍,全天下有這個花錢的氣魄手筆的,也隻有蕭家了吧!”
“可當真了不得。”蕭楠聽完不禁咋舌,這民國時代竟然就有這麼神秘奇特的組織,真是不可想象,不知道他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你是說戲團呢?還是我?”小慈問。
“都是。”蕭楠無奈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