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蕭府裡雖然大家都不敢說出口,但是消息卻好似長了腿,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蕭楠半夜被大老爺的紫衣奴帶走,以往被紫衣奴帶走的人,是絕對回不來了。但蕭楠不僅回來了,還繼續大搖大擺的留在他的院子裡安穩過日子。
這可真是讓人大跌眼鏡,意想不到。世上竟然有大老爺放過的人,那就說明,蕭楠並非是大老爺處罰的人,而是受到大老爺看重,甚至參與到某個在蕭府,蕭城都不可說的話題的人物。
無形中,蕭楠在蕭家的“名望”似乎又上升了一些。
但是受到大老爺重視的蕭楠,卻也成了人人眼中的一個“禁忌”,沒有人膽敢真正登門拜訪他,除了旁敲側擊他院子裡的那些個普通仆人。
據蕭楠身邊的仆人說,蕭楠自從回來後,身子徹底垮了,現在已經完全隻能癱著了,但是頭腦還是清醒明白的。他叫仆人給他去找專門的工匠定製了一張特殊的輪椅,可以把整個身體都蜷靠進去,因為他已經沒法自己坐穩,隻能依靠椅子的特殊構造讓他保持坐姿。甚至他連吃飯也需要人喂,整個人從身體上來說,算是完全報廢了。
但是從精神狀況上看,他似乎比以前任何時候,都顯得平靜。沒有人能猜得透他到底在想什麼,他以前還喜歡看看書,練練字,現在則成天坐在輪椅上看著天空,要不就是閉目養神,看似他像個活死人一般,然而院子裡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卻還都知道。
第一個來拜訪他的人,竟然是多日未見的冬少將。
冬少將還住在十六少的院子裡,他也被那個神秘實驗機構給放出來了,整個人憔悴了不少,但是好歹還活蹦亂跳的,當他看到蕭楠時,著實吃了一驚。
他當然記得蕭楠和自己一起自爆而死,沒想到經曆了神秘的“複活”後,蕭楠是出現後遺症最厲害的。
他坐在一個類似於大號嬰兒車的躺椅式輪椅裡,輪椅裡鋪了厚厚的墊子和被褥,在椅背上有個特殊的托架,托著軟枕,能夠讓蕭楠固定自己的脖子,除了露出一張臉之外,他的渾身都幾乎包裹在毯子裡,搭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也戴上了手套。
“你很怕冷麼?”冬少將微微蹙眉道。
蕭楠的脖子沒法自己動彈,他隻能用眼珠望向冬少將,笑了笑道:“老實說,我自己感覺不到,但是下人說我的身體很冰冷。”
“感覺不到?!”冬少將驚道。
“似乎脖子下麵的感覺都消失了。”蕭楠輕描淡寫的說道,好似說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似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體的情況好似變得越發糟糕,原本婉月來那天,他還能動動身體,現在已經徹底不能動了。
“那你還真是慘。”冬少將看了看他的臥室,臥室裡有點奇怪的味道,他看見外麵院子裡晾了很多那種洗過的白色的方布,便知道這種味道的來源。那是因為蕭楠他……
已經不能自理大小便了。
“有點味道是吧?我叫人來打開窗子透透氣。”蕭楠看出了他蹙眉的臉色,無奈的苦笑道。
“不用了,我在戰場上見過更糟糕的場景。”冬少將背著手在屋裡踱步道,“你打算以後怎麼辦?我已經完全猜不透大帥他們的心思,我被從實驗室裡遣返了回來,似乎他們還打算繼續讓我當個傀儡。
或者,等著我們的是下一次生不如死的實驗。”
說到實驗兩個字,那一晚所見的恐怖場景便讓見慣慘烈戰場的冬少將都不免微微動容。
“你之前所說的,什麼穿越時間之類的,貌似並沒有發生。那條街區再次被封閉了,被破壞得很徹底,估計那根路燈也報廢了。”冬少將好似在彙報似的對蕭楠道。
蕭楠思索了一下,才說:“我想,他們應該已經利用過我們做過時間穿越實驗了,正因為實驗失效,才把我們放了回來。你說得對,我們確實是新一輪實驗的素材。”
他刻意隱瞞了婉月的事情。
“我們是怎麼活過來的?就算是大帥他們,也做不到讓死人複活吧?難道是伏羲?伏羲為什麼要複活我們?”冬少將果然一堆疑問。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說起來我倒是嫉妒你了,竟然隻有我變成了全身癱瘓。”蕭楠自嘲道。
“你認為我們有可能利用那個‘伏羲’麼?”冬少將看來和蕭楠想到一處了。
“也隻有這一個法子,才能幫助你我翻身。”蕭楠道,其實能不能活下去他已經不在乎了,他隻想讓婉月能夠得救,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很多東西對他來說似乎沒那麼重要了。
包括他自己的命。
“但是隻憑你我,又怎麼能夠接觸到伏羲呢?大帥用了那麼多年,費勁了心思才坐到了這一步。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冬少將從口袋裡拿出了煙盒,“要來一根麼?”
“你幫我抽麼?”蕭楠淡淡一笑道。
冬少將往他嘴裡塞了根煙,道:“能讓我親手點煙的人,這世上課不多。”
說罷,他給蕭楠點上了煙,並用手指幫他捏住香煙,方便蕭楠能夠適時吐出煙氣。
“抽煙還是很提神的。”蕭楠呼著煙氣道,“我有一個很厲害的‘發現’,可以幫我們翻身,但是,我們不能急於求成,否則就會被發現端倪,失去我們的底牌。要冷靜,適度的推進我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