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霞連拜堂都沒成功,就一命嗚呼,蕭楠這個屋子已經連續被她用來當做產房,生出了死胎怪胎,她最終還是死在了喜堂上,放在彆人看來就是極大不祥的凶宅了。
但是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叫人打掃乾淨後依舊住在這裡。
婉月回來後知道這件事極為氣憤,她差點想一巴掌扇醒胡來的蕭楠,他最近真是越來不像話,越鬨越大,就為了讓那一家人滿意搞得雞飛狗跳不說,辛辛苦苦攢的黃金也沒了!
所以在婉月強勢的要求下,蕭楠最後不得不挪到院子裡其他的房間去住,原本那個樓閣被芙蓉叫來的工人徹底改造,變成了一個室內的花房,門口的大廳還做了室內的水景,供奉了一尊白玉觀音娘娘,用來壓製煞氣。
而苗楓倒是全程看熱鬨,他見過自己族裡的婚禮,大家都開開心心的跳舞唱歌,從未知道原來婚禮也可以這麼折騰。
而那些女人的叫聲是真的刺耳。好有力氣嚎叫,也虧得蕭楠能忍這些女人這麼久。
婉霞一家人對於婉霞的死,隻在乎女兒能換來多少錢,對於婉霞到底怎麼處理一點都不在意。蕭楠命人好好安葬了婉霞,可是屍體剛一抬出院子,就又被一夥人給攔住,說他們是蕭府裡專門收屍的。
原來在蕭府裡死了人,都有專人處理,除非是在外院沒人管沒人問——畢竟內府的都是貴人,死了下人都要牽扯很多,因此不管誰死了,都有人專門收屍。
於是仆人便把婉霞的屍體交給這些神神秘秘的“收屍人”了事。
至於好不容易裝點起來的各種燈籠,紅花,都被婉月下令撤掉扔了。
這樣直到三天後,蕭楠的院子才算恢複到了正軌。
小吉祥和婉霞不在了,院子裡安生了不少。在院子的下人看來,蕭楠胡來起來比其他的少爺有過之而無不及。但他對待下人也真是好,給了手下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福利,原本大家都覺得蕭楠嚴厲,實則相處久了才發覺,真正管事的是婉月。
蕭楠這個人不僅好說話平易近人,而且從不發火似的,若是隻有他一個人,那麼院子裡的仆人肯定要翻了天。
幸虧婉月賞罰分明,治理有方,又有芙蓉輔佐,是以這院子裡才能一片清明,比彆的院子少了許多歪風邪氣和怨氣陰謀。
也許正是因為有婉月在,蕭楠才索性懶得去裝出嚴厲的樣子,他本來就是個不怎麼和人計較的性子,來蕭家都快一年了,原本帶著的那點學者的孤僻也早就磨光了,雖說沒了現代的消遣方式,他倒是鑽研起了那些個遺老遺少的玩意兒,什麼把玩古玩,琴棋書畫的,放在這個時代,這也算是打進上流社會的技能。
他的書畫筆法真的突飛猛進,不愧是天生點了學霸技能,如今他的字畫已經可以拿出去在文人圈裡吹噓了。
這幾日蕭楠在自己的書房裡無聊擺弄,不知道在搞些什麼,似乎是在畫什麼圖紙,苗楓以為他是在搞什麼工程圖紙,他也看不懂,就繼續躺在他喜歡的寬大窗台上曬太陽睡大覺。
說是睡覺,其實就是閉目養神。
蕭府房子的窗台都搞得夠大夠款,坐兩三個人都沒問題,苗楓習慣在樹上的日子,對於窗台比對躺椅更中意。
蕭楠一邊畫圖一邊道:“你搶了貓睡覺的位置。你怎麼跟個貓似的,一定要睡窗台才滿意。”
苗楓用手枕著頭斜躺在窗台上道:“貓可以蹲我肚皮上。”
蕭楠轉頭一看,隻見自己院子喂的那隻黑貓警長一樣的黑白貓果然懶洋洋的躺在苗楓的肚皮上——苗楓習慣了上半身穿得很少,現在也隻穿了個無袖的短褂,套著他引以為豪的銀飾,褂子還敞開著,露出了精悍的小麥色身軀,在他的腹幾上,那隻貓舒適的露出肚皮,好似把苗楓的腹部當做了自己的躺椅。
“這隻貓叫什麼?”苗楓問。
“叫咪咪。”蕭楠道,於是試著叫了聲:“咪咪!看看我!你的主人!這邊!”
而那隻貓無動於衷。
“看來這隻貓根本不叫咪咪。”苗楓勾了勾嘴角。
“白眼貓,白養了,平日裡都對我愛理不理的,我一摸就要跑掉。”蕭楠歎氣道,“我才是你的衣食父母,蠢貓!你的飯錢都是我掙得!”
那隻貓依舊不搭理他。
“它說,你起得名字它不喜歡。所以才不搭理你,說全天下的貓都叫那個名字。”苗楓道。
“你會讀貓語?真的?”蕭楠訝道。
苗楓沒回答他,隻是叫道:“鐵蛋。”
那隻貓立刻就睜開眼睛,回應似的喵的叫了一聲,還親昵的蹭蹭他的肚皮。
“哇哦!!!”蕭楠震撼了,“它竟然中意鐵蛋這個名字!!這個沒文化的貓!誰給它起的這個名字?丫鬟嗎?”
“是我。”苗楓撇了撇嘴。
“……挺好的。”蕭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