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姚二的婚禮,下午蕭城主乾道所有的店鋪都關門了,儘管下著小雨,路兩邊卻站滿了圍觀的群眾,每個人都被要求手裡拿著鮮花,恭迎花車車隊的到來。
姚二的車隊足足有兩裡路那麼長,全都用敞篷汽車,外加輕紗和鮮花裝飾。
新娘則在一輛歐式馬車裡,那馬車被窗簾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誰也不知道新娘到底長什麼樣。
倒是姚二,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身穿歐洲君主式的軍裝禮服,不時像群眾揮手示意,在他前麵則是西洋奏樂隊,看著挺熱鬨盛大,堪比英國君主大婚,然而在秋風秋雨中,群眾隻是麻木機械的舉著花束,按照憲兵隊的要求歡呼,哪有幾個人真正覺得高興,弄得這仿照西方搞得白慘慘的車隊不像是結婚,倒像是出殯。
而姚二的大婚,又隻能用勞民傷財來形容,除了不許人做生意,還逼著沿街的百姓出來圍觀,更要收大婚稅,是以兩邊的群眾,個個都冷眼旁觀。
蕭楠早已到了辦酒宴的“皇家大酒店”,這家酒店就是姚二開的,名為酒店,實則還是夜總會和高級賭場,最大的一個廳能容納千人,現在已經擺滿了酒席,布置好了新人花台。
蕭楠和一乾被特許吃酒的賓客早已等候多時,隻是他隻能坐躺椅式的藤製輪椅裡,枕著枕頭,蓋著毯子,雙眼纏著紗布,跟他之前曾經出現過的活死人狀態時的樣子差不多。
被邀請過來的賓客大部分都是姚二的手下或者是他信賴的大賈富商以及一些權貴,蕭楠就靜靜坐在角落裡,他深陷在輪椅的椅背上,一言不發,對於過來寒暄的人,也隻有婉月代為招呼。
眾人在這裡提前了三小時等待姚二,然而姚二卻絲毫不準時,就連聊天的人都覺得乏了,坐在椅子上打起了瞌睡。
蕭楠閉目養神了半天,終於道:“苗楓,我想去個洗手間。你推我過去就好。”
苗楓推他從側門走廊出去,找到了一間貼滿了鏡子的豪華洗手間裡,問道:“你怎麼上廁所?”
“先幫我把眼睛上的繃帶接下來。”蕭楠道。
“那太麻煩了,不就是尿個尿麼?我幫你就好了。”苗楓走到他麵前,把毯子拿開,攬著他的腰架他站起來,他再走到他身後,一手扶著蕭楠的腰,讓蕭楠依靠著自己的身體站著。
“好了,我幫你拿出來了,也對準了,你尿吧。”苗楓不一會兒道。
蕭楠的臉紅得快要炸了,總覺得兩人這個姿勢似曾相識。
“周、周圍沒彆人吧!”他羞赧道。
“沒有,你快點。”苗楓催促道。
“你這樣催,我根本……”蕭楠還沒說完,就感到苗楓對著他的腹部和身下一番按,終於再也憋不住了。
“你上火啊!”苗楓忍不住道。
“閉嘴!”蕭楠惱羞道,“快放開我。”
“我放開你,你就倒了,你知道你的輪椅在什麼方位麼?”
“我是叫你放開……唔……”蕭楠整個人都不由得一緊,殘肢也隨之微微抖動。
“你真的內火大,怪不得得紅眼病。”苗楓道,“泄瀉火吧,不然容易上火。”
——
終於從洗手間裡出來時,婉月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
“他上火,有點便秘。”苗楓解釋道。
蕭楠本著臉一言不發,婉月知道蕭楠很有自尊,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讓人料理自己這些私事,便也沒多問什麼。
“我給你重新上藥吧。”婉月換了個話題,她小心翼翼的解下蕭楠眼睛上的紗布,從自己隨身帶的包裡拿出藥膏換藥,蕭楠的眼睛還有點點腫,但是好多了,婉月於是隻是給他用一層紗布隔一下,讓他透透氣。
這樣蕭楠也能隔著單薄的紗布看清其他的事物。
剛剛換好藥,大門外的樂聲就響起來了。這時洋神父已經站在了布置好的花台下,為了應景,花台上還擺放了一個很大的十字架,用來模仿國外的教堂婚禮。
所有的賓客都站起來,自動在紅地毯兩側列隊。
終於,大門被兩個侍者推開,伴隨著室內管風琴演奏的婚禮奏鳴曲,隻見姚二一手持著軍刀,一手挽著新娘,在眾人的鼓掌中步入了大廳的紅地毯。
新娘穿著堪比戴安娜王妃的誇張長婚紗,帶著厚厚的麵紗和花冠,因此看不分明她的臉。而在她的頭頂上,則帶著從羽民部落搶來的鳳冠。
蕭楠打量著那個新娘,她的身形的確和小慈極為相似,但是卻行動僵硬,不知道是否是太過緊張。
姚二挽著新娘來到神父麵前,神父就照例用蹩腳的中文宣讀聖經裡的誓詞,然後叫新人交換戒指。
並宣布新郎可以吻新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