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川敏夫這個人,看上去二十多歲,長相還算端正,但是眼光透著極端的自私和傲慢,他的漢語說得不錯,卻帶著些特有的外國口音。
按理說,他的身份地位也是個青年才俊,深受軍部的重用,然而卻非要站出來和蕭楠叫板,不知道懷著什麼樣的居心。
蕭楠抬頭看著台上的大川敏夫,隻好叫婉月幫自己傳話。
婉月站起來道:“大川先生,您未免有點太多管閒事了吧!”
“女人,這裡沒有你說話的資格。”大川傲慢道,“這是我一番‘好意’,就請蕭先生笑納吧。反正我們以後大東亞帝國還需要他多多助力。”
說罷他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大川敏夫驚人的舉動讓眾人議論紛紛,此時雖然日軍還沒開始大舉侵占中國,卻早已野心外露,大川的一番話,讓人不禁對蕭楠的身份猜測連連。
有的人認為蕭楠和日軍部勾結,對他很是不齒,
有的人則以為蕭楠和軍部有深切關係,開始打起了算盤。
無論怎樣,大川的這一看似瘋狂的舉動,都讓蕭楠在上海灘的社交圈裡極大的出名了。
蕭楠無奈的聳聳肩,他已經習慣自己被麻煩人物找上門,多一個大川也不多。至於名聲,他倒也不是那麼在乎。
於是他坦然麵對了這樣的結果,安晴一下就成了他間接捧紅的新晉歌後,她帶著震撼的表情被戴上了歌後的王冠,接受鮮花花瓣雨的洗禮,並成了接下來才被允許進入場地的記者們簇擁的中心。
蕭楠則提前就退了場,回家睡覺去了。不愧是冒險家的樂園,初到上海才半天,他就覺得這裡真是處處“驚喜”。
次日,他睡到很晚才爬起來,按照苗楓的安排,他要開始新一輪的複健了,不然真的從輪椅上站不起來了。
而苗楓起得比蕭楠還晚,他就住在蕭楠隔壁的隔間裡,來到上海後,他對蕭楠可謂寸步不離,畢竟從葛崖的口風看,上海的妖魔鬼怪更多。
到了近代以來,資本開始高度集中,真的可以說,世界的掌控權已經在幕後少數幾個人手中了。
而這些人全都和蕭家勾結,想要進行所謂的“伏羲實驗”。金錢對他們來說已經隻是數字,權勢也已經猶如空氣般,唯一能讓他們感到滿足的,就是“神”。
蕭楠就是一切實驗的核心。
蕭楠行動不便,吃飯就在自己的臥室裡解決,仆人給送了早飯來後,苗楓和他一起用餐,蕭楠則一邊吃一邊看報紙,還要端著咖啡不時喝一口。
苗楓則隻顧著吃,吃完了才問道:“今天的早餐怎麼是西式的?吃不飽。”
“那就再要一份。”蕭楠道,“你看報紙的頭版頭條。”
“我不看,我要再去要一份。”苗楓站起來道。
“頭版頭條是大壯!他上了大新聞了!”蕭楠道,“俞紫依那個女人真厲害,僅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讓大壯封神了!大壯被寫成是被蕭氏財團迫害的勞工代表,還把婉月罵了一通,把我說成是下流好澀的畸形人!八個版麵全都是這破事!”
“這個上海根本沒人認識我們。”苗楓道,“讓那個女人鬨去吧,你不是一直慣著她麼?”
“但這報紙上說,大壯現在已經成了所謂的‘英雄’,很多慈善機構社會名流都向他伸出了援手,這也太不可思議了!”蕭楠道。
“要不我去做了他?”苗楓道。
“……不用了,他已經沒了雙手,估計也不能怎麼作惡了。”蕭楠道,“就讓他嘚瑟幾天吧。”
相反,安晴獲得歌後的新聞反而被擠到了報紙的邊邊角角裡。
這一天,蕭楠本來“被安排”了很多事務,隻是有著幾個秘書幫忙,他其實隻要在公館裡歇著就好。
但顯然他的門庭不會冷落,吃過早飯後,安晴和她的經紀人前來感謝蕭楠了。
和安晴簽約的娛樂公司是如今在上海生意做得最大的一家,據傳這家公司的幕後是黑幫在糙縱,他們也懂得逢迎巴結,立刻來蕭楠這邊走動,畢竟安晴是蕭楠間接捧紅的,也算是安晴的金主。
他們倒是不敢去找大川敏夫,軍部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就找到了蕭楠。
這些明星大都有自己的金主,經紀人帶安晴過來,也是變相的把安晴“送”給蕭楠。
如果蕭楠拒絕了,那麼安晴又會落到其他金主手裡,因此蕭楠並沒弗了對方的“好意”,反而拿出錢財打賞了經紀人,並表達了自己對安晴的滿意和栽培之心。
經紀人心花怒放,他們這種人消息靈通得很,有了蕭楠的保證,索性就把安晴一個人留下來,自己先借口有事離開了。
蕭楠在客廳裡看著拘謹的安晴,道:“我不會把你怎樣,我讚助你隻是欣賞你的才華,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可以自由來去,不必有什麼顧慮。”
一直低著頭的安晴抬起頭看著他,眼裡閃爍著複雜的情緒,但是最終她也沒說什麼,隻是站起來朝著蕭楠微微鞠躬,便走出了公館。
“你以為這樣就能保護她,然而在上海灘,魚龍混雜,有的是有野心的人物。如果你真的要保護她,就要先打出自己的名聲,這樣彆人才不敢碰你的‘女人’。”婉月在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