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越今天一切都很順利。
主管老李問她能喝多少酒?
她說看你需要。
老李要當麵驗證,當即從桌子底下拎出一瓶67度老白乾,打開瓶蓋,遞給蘇清越。
錢萬良看出自己和領導的區彆了,做領導的都是狠人,67度,開玩笑呢。
蘇清越沒猶豫,乾了。
不但乾了,喝完她居然說,再來一瓶。
老李傻了,喝水也沒這個喝法呀,張著大嘴巴半天合不攏,反應過來,抑製不住興奮,啪!一拍桌子,“人才,十萬裡挑一的人才!小蘇啊,我們企業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啊。”
蘇清越:“現在輪到我提條件,你借我兩千塊錢,我就給你乾;你不借,我就去你對手那裡乾。”
□□裸的要挾!
“好,好,好!”老李拍著手,連叫三聲好,“好一個一招製敵,小蘇,老李我看好你,你要兩千,我借你,隻要你肯乾,二千算什麼,將來兩萬也賺得。”
……
蘇清越下班回到家,徐喬還沒回,米粥她倒是湊合能做,炒菜就有點兒難度,關鍵她嫌麻煩,乾脆下樓去買點兒帶上來。
出了小區門口,往前走三百米就是一條小商業街,賣什麼的都有,夏天天熱,蘇清越打算買點兒熟食涼菜,再來張大餅卷著吃,她見徐喬買過,想必是喜歡吃。
賣熟食的老張在附近一片兒挺有名氣,他連牌子都懶得支一個,彌漫的肉香就是他的活廣告,每次都有一堆人排隊買,蘇清越排的位置還算是靠前。
來買吃食的都是附近小區裡的人,不少人認識蘇清越,在那兒嘀嘀咕,徐喬沒花一分錢白撿個漂亮媳婦兒,對方還附贈一套房,那些有兒子的人家,誰不羨慕嫉妒恨呀,怎麼這麼便宜的好事兒就輪不到自己兒子頭上。
除了原主父母,沒人知道蘇清越有嚴重的暴力傾向,發起脾氣來連父母都打,而且下手沒個輕重。
原書中,徐喬身上的傷大大小小就沒斷過,嘴咬的,指甲撓的,還有一些看不出怎麼弄出來的傷,有時候哥們兒看見了,實在看不過眼,勸著他離婚,徐喬總是沉默。蘇清越不是一個好妻子,但她對兒子很好,算得上是個好媽媽。
後來兒子長大成人,指著他鼻子:罵他是個廢物,窩囊廢,連個樓房的首付都拿不出來。
徐喬沉默了一晚上,他不想讓兒子走自己的老路,被人罵是沒有爸爸的野種;也不想給兒子找個後媽,他想讓孩子像正常人家小孩兒那樣長大,現在看來他錯了,他隻給了兒子表麵上的完整,他的家庭本質上仍舊是撕裂的。
書中最後,徐喬以救火英雄的身份了結自己的一生,彌留之際留下遺囑:器官全部無償捐贈。
兒子得到一大筆見義勇為獎金,如願以償買了樓,他有自己的日子要過,傷心了幾天也就不在記掛那張曾經俊秀後來卻嚇人的一張臉。
蘇清越本就有精神疾病,把徐喬毀容以後,心理更是扭曲,後來被兒子送進了精神病院,臨死前人清醒了一會兒,腦子裡閃過初見徐喬時的驚為天人,眼角落下一滴淚。
某豪華彆墅內,男人喜極而泣,兒子終於找到配對的心臟了,他並不知道這顆剛剛四十多歲的心臟同樣也流著他的血,卻從未得到過他一天父愛,且生活和他眼前的孩子簡直天差地彆。
徐喬最後留在世間的痕跡,隻有墓碑上那張二十歲時的照片,那年他風華正茂,眉目如畫,唇角一勾便是勾魂攝魄的少年風流。
卻說說閒話的兩個中年婦女都是兒子還沒娶上媳婦兒的老大難,暗戳戳巴不得徐喬倆口子過得不好,心裡才能多少找到點兒平衡,尤其是李大嘴他媽。
也不想想人徐喬多精神一個小夥兒,要個頭有個頭,要長相有長相,人還機靈,要不是受家裡條件拖累,自己又是個蹬三輪兒的,那姑娘都得排隊想嫁。
倆人唯恐蘇清越聽不到一樣,故意沒壓著聲音。
“瞧見沒,倆口子一個沒正經工作,另一個乾脆就不上班兒,聽說她公公徐國民還欠了高利貸,窮成這樣,人家還要吃肉呢,徐喬蹬一天三輪兒賺的錢夠買隻豬耳朵嘛?”
李大嘴媽捂著嘴兒樂,“這你就小瞧人家了,我聽說徐喬蹬三輪兒生意老好了,那大姑娘小媳婦兒的都願意坐他車,聽我們家大嘴說,有一次一個香港來的那什麼富婆兒坐他車,還想包養他呢。”
“啊?現在流行大老板包養小姑娘,竟然還有女人包養男人這一說?”
“那咋滴,聽我們家大嘴說,還有專門為女人服務的男人呢,叫啥來著,大鵝還是鴨子,我想不起來了。”
“說的也是,蘇清越憑啥願意嫁給徐喬,不就是貪他長的好嗎。”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李大嘴媽的臉上,瞬間腫起老高。
李大嘴媽不敢相信的瞪著對麵女人,“你打我?!”
對麵女人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的左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啪!啪!
李大嘴媽可不是善茬兒,照著對麵女人的臉就是左右開弓,倆個女人滾在地上,你抓我頭發,我揪你耳朵毫無形象地扭打成一團。
蘇清越臉色蒼白,體內那點兒微薄的靈氣今天都用來解酒了,剛才她抽取的是渡劫時被轟得裂痕累累的本命金丹裡的力量。
比起她上前抽對方嘴巴子,顯然狗咬狗才能更解氣!不但解氣,她還要這張狗嘴以後再也不敢說徐喬的壞話。
蘇清越拎著買好的熟食,麵無表情穿過看熱鬨的人群,又去買了大餅,往回走。
“清越。”
蘇清越一回頭,一雙好看的眼睛明明亮亮的朝她敞開笑著。
“快上車。” 徐喬把三輪車停在她身前。
蘇清越不上,徑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