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越抬起他戴著鐲子的手腕兒,纖細玉白的手指摩挲著男人腕間緊致的肌膚,她的動作慢得很,細軟而又磁性十足的。
弄得人很癢,徐喬想,莫非蘇清越這貨竟然是在主動挑逗自己?
他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有點兒小羞恥,長睫毛垂下來,水潤的眸子有些閃爍。
臥槽,臥槽!
要死了,他該怎麼配合她呀。
蘇清越到底喜歡那一款啊?
他要軟一點兒還是硬氣一點兒呀?
靠,愁死了。
她這麼主動,總不好叫她失望。
蘇清越緩慢輸送靈力,修複著徐喬腕間那圈兒極為紮眼的燙痕,法器觸發時的後遺症,徐喬隻是凡人,身體過於脆弱了。
徐喬反應過來蘇清越隻是在幫他修複受損的肌膚,整個人都尷尬了。
偏偏蘇清越這會兒問了一句,“你要進入幻境嗎?”
幻境這倆個字兒對徐喬顯然太有誘惑力,他是一個男人,而且是正值青春年少的男人,衝動起來那還顧不上那點兒羞恥難為情,重重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徐喬傻眼了。
沒有流水飛瀑,仙霧渺渺,更沒有花香陣陣,彩蝶飛舞。他自己置身於一個古怪的石洞中,感覺就像武俠電視裡演得那密室什麼的,四周的石壁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鬼畫符。
一切都陌生又古怪,隻除了他麵前扔著的那塊兒熟悉的搓衣板兒還有蘇清越。
蘇清越冷冰冰的,語出驚人,她說,
”徐喬,你跪下!”
“啥玩意兒?”
徐喬懷疑自己耳朵有毛病,幻聽了。
直到蘇清越又重複了一遍,徐喬不乾了,操,有完沒完又來這招兒。
“清越,你不要胡鬨。”
蘇清越瞥了他一眼,眉眼冷肅,沒說話,但目光裡的意思很明顯,“你看我像是跟你開玩笑嗎?”
徐喬站著不動。
剛結婚那會兒蘇清越逼著他跪搓衣板,打不過人家,他認了,但現在兩個人感情發展到這份兒上,對方還讓他跪,他心裡接受不了,覺得屈辱,覺得蘇清越不尊重他。
蘇清越可不這麼認為,她成天接受彆人的跪拜已經習慣了,況且她自己犯了錯,師尊不也一樣罰她這這兒跪著思過,不但跪著,還得背誦四周石壁上這些類似於清心咒的鬼畫符。
她見徐喬滿臉不服氣梗著脖子在哪兒杵著,目光一點點兒冷了下來。
“徐喬,你彆逼我用強。”
“蘇清越,你敢!”
蘇清越詫異地看著他,顯然很不解,“我為什麼不敢?”
徐喬簡直又氣又委屈還有一絲難言的失望,眼角緋紅一片,聲線帶著壓抑的澀感,“清越,你非要這樣嗎?非要我下跪給你認錯嗎?”
蘇清越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反應這麼大,她想反應大也是好事兒,記住教訓了,以後就長記性了。
袖子一甩,一股力量衝擊徐喬的腿彎,徐喬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蘇清越舍不得真讓他受罪,在他腿上施加了一層防護,因此並沒有想象中的疼痛,跪在搓衣板兒上也並沒什麼感覺。
但顯然徐喬並不領她的情,嘴唇緊抿,木然地跪在那裡一言不發。
他很想把這狗屁搓衣板劈巴劈巴燒了火,蘇清越簡直太過分了,她根本都不尊重他,但跪都跪了,再站起來,不白跪了,太虧了。
索性跪到地老天荒,跪到她內疚,跪到她心疼。你不是讓我跪嗎,我跪了,你再想讓老子起來,沒門兒!
倒要看看你怎麼收場!
蘇清越唯我獨尊慣了,並沒有意識到傷害了徐喬的男性尊嚴有多嚴重,等撤去幻境,她才發現不對勁兒,徐喬身上已經滾燙到摸不得。
這些日子大大小小發生這麼多事兒,他本就身心疲憊,蘇清越這麼一刺激,怒極攻心,直接發燒了。
蘇清越跟他說話,他不理。給他吸血,他也不喝。她渡靈氣過去給他,徐喬現在手上戴著鐲子能感受到,用眼睛瞪她。
蘇清越從來沒有過哄人的經驗,一時間手足無措地像個小女孩兒。
我即是道理,道理即是我,認錯?不可能的!
但那是以前的蘇清越,現在的蘇清越早就掉進了徐喬的坑裡爬不出來,徐喬難受,她比他更受不了。
她道歉了,聲音微不可聞,比蚊子哼哼還小。
“對不起。”
徐喬裝沒聽見。
蘇清越咬了咬牙,聲音大了一點兒,“徐喬,我錯了。”
徐喬這次開口了,“你錯那兒了?”
蘇清越一怔,她那兒都沒錯,不過徐喬覺得她錯了,那就暫時當她錯了吧,道,“下次不罰你跪搓衣板了。”
徐喬:“我是誰?”
蘇清越皺眉,不明白他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