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看似隨意,實際上殺人誅心,等同於把蘇清越和王春枝做類比。
徐喬故意的。
老實說,他後來的那些混話已經不算是普通糙話了,說出口的時候,他自己都需要做半天心理建設,但他還是忍不住說了。
蘇清越再愛他,人家宮主的麵子不要嗎?
徐喬心理是病態的,他心思敏感,早就看出蘇清越在忍耐他的胡作非為,但他想試探蘇清越可以為他忍耐到什麼地步。
上癮一般,控製不住自己在對方的底線上瘋狂試探。
蘇清越其實一開始就是一張白紙,單純得不能再單純,有一段時間對徐喬那樣,也隻是想單純想控製徐喬,並沒有太多其他想法。
是徐喬因勢利導,一步步引誘著蘇清越走向不歸路,畢竟徐喬實在太會勾引人了,他也有足夠的資本。
徐喬一步步鋪墊過來的目的其實很簡單,讓蘇清越離不開他,讓蘇清越學著為他付出,為他低頭,為他做不可能的事。
他為了蘇清越把自己男人的尊嚴都豁出去了,蘇清越也不需要什麼宮主的麵子。
蘇清越必須和他雙向奔赴!
為之付出一切的親生兒子都能對他那樣無情,他對感情沒信心,但他相信付出越多,就越放不開手,互相的羈絆就越深。
善良本性與慘烈現實之間的矛盾,早已經將徐喬割裂,他的身體裡自行運轉著兩套機製,一個是堅守的本我,一個是狡猾的潛意識,當受到刺激的時候,潛意識自動接管身體。
所以徐喬的善良是真的,他的病態也是真的,他對蘇清越所做的一切根本不需要刻意算計,一切都行雲流水,自然而然,完全是遵照潛意識的指引在行動。
他潛意識裡清楚蘇清越吃軟不吃硬,所以他低頭認錯,知道蘇清越喜歡看他臣服,所以他故意膝行過來,他更知道蘇清越在乎他對她的看法,所以他故意拿話刺激她。
他要她記住教訓,對他動手是不可以的,他討厭家暴的女人。
蘇清越果然受不了徐喬這種冤枉和誤會,彆彆扭扭給徐喬道歉。
徐喬也不為難她,輕吻了她的額頭,“乖,生再大的氣,都不準踹老公,明白嗎?”
蘇清越點頭。
徐喬不輕不重拍了一下她,“再對老公動手,就像這樣打你屁股。”
蘇清越瞪大了眼睛,徐喬竟敢打她屁股!
徐喬早就想這麼乾了,家裡也該換換風向了。
趁蘇清越沒發火之前,他低頭又親她鼻尖,“你身上被我弄得都是口水,先去洗個澡,老公做飯給你吃。”
徐喬炒最後一個菜的時候,蘇清越洗完澡跑廚房來了,徐喬回身抱了她一下,“炒菜油煙太大,去外麵等著,馬上就好。”
蘇清越:“我看著你炒。”
徐喬笑了,“我家清越這麼粘人啊。”
蘇清越要翻臉,徐喬長臂一伸圈住她,“開玩笑的,是老公離不開你。”把手裡的鏟子遞到老婆手裡,“你來。”
“怎麼都是素菜,你不是喜歡吃肉嗎?”
“剛才不是已經吃過了嘛。”
“什麼時候吃過了。”
徐喬摟著蘇清越的細腰,低頭貼著她小巧的耳朵,“我們越越的神仙肉啊,很香,很甜。”
蘇清越想踹他,想起自己才保證過不對他動手,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徐喬見她腳動了動,到底沒踹自己,知道上午的話起了作用,眼角微彎,吻她頭發。
“我的清越好乖。”
吃著飯的功夫,徐喬忽然想到一個重大問題,神情不由嚴肅起來。
“清越,你現在這種情況還能變回去嗎?”
蘇清越明白他的意思,突然間徐喬換個老婆,跟人都不好解釋。
“可以。”
徐喬有點兒好奇,“清越你怎麼實現的?”
蘇清越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徐喬自覺閉嘴,有些事情自己還是不要了解得太清楚,就像他知道蘇清越是妖,但絕對不會去想象蘇清越到底是那種妖。
吃過午飯,徐喬想帶老婆老媽一起去把北海劃船,天氣一天天熱起來,在水上玩兒,愜意又涼快。可以約上蘇城母子。
蘇城在離徐喬不遠也不算近的小區買了房子,周雅想讓他們買在同一小區,蘇城說沒有看上太合適的。
其實他想得多,兩家走得太近和太遠都不好,太近了膩,太遠了就彼此容易生出生疏,不遠不近剛剛好。
到了公園門口,蘇城搶著去排隊買門票,天氣有點兒熱,徐喬在公園門口給大家買冷飲,本來他想買雪糕,突然想到蘇清越不喜歡他在外麵吃東西舔來舔去的,但他從小吃雪糕都是這麼吃的,改不了。
乾脆買了幾瓶汽水,拎著袋子往公園門口走,迎麵卻差點兒撞上一人,徐喬討厭陌生人的肢體接觸,躲得極快。
也因為他反應太快,對方跟本收不住勢,“咚!”的一聲,整個人趴在地上,摔了個結結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