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開始煉體(1 / 2)

李鳴飛為了掩護一個在犯罪團夥內部潛藏多年的緝毒警察暗線,故意自我暴露身份,逃出來的過程中身上中了三槍,肩膀和腿上各挨一槍,後背的一槍最為致命,送到醫院的時候就已經失血過多昏迷。

傷勢太重,那怕李家調來最好的醫生,搶救也不過是儘人力,聽天命而已。

李鳴飛的二哥知道自家弟弟心裡麵藏的那點兒事兒,不想讓他帶著遺憾走,紅著眼,給周雅打通電話。

男人麵若白紙,身上插滿各種管子和儀器,讓人無法想象眼前這人曾經是多麼頂天立地、強壯有力量。

看到周雅走進來,李鳴飛強撐著,努力扯出一抹笑來,很不成功的笑,微弱得讓人心疼。

他不想和她的告彆搞得那樣沉重,從當警察的那一天起,他就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他並不懼怕死亡。

他心裡有好多話,卻一句也無法說出口,都要告彆了,就不要給人留太多念想。

他靜靜地看著她,看她一步步朝自己走過來,從紮著兩個羊角辮兒的乖巧小妞妞,變成亭亭玉立的叛逆少女,又變成如今被歲月打磨後的溫婉模樣,默默坐到了他身邊。

李鳴飛的這一眼,看得很久,很慢,眸子裡隱藏了太多東西,說出口和說不出口的都在裡麵了。

周雅被這一眼震撼住,過往的幕布猛得被轟然扯下,很多東西突然就無比清晰了。

喜歡許明硯的那幾年,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站在身後的李鳴飛。無知的少女對愛情充滿了浪漫幻想,一見鐘情才是最好的邂逅。

跟李鳴飛從幼兒園就認識了,高中還做了同桌,也就是到了高中,大家都懂事了,他才沒有繼續成天找茬欺負她,沒有欺負她,開始討厭她,雖然是同桌,一整天都不和她說幾句話,說話就硬邦邦擰著個眉頭,好像跟誰欠他的一樣。

許明硯看似多情,實則寡情,甚至是無情,但在她的那個年紀,對這種從骨子裡無情的放蕩浪子有一種可笑的情懷,認為自己會是特殊的那一個。

事實證明,確實是特殊,但也僅僅是特殊而已,許明硯不會為了她浪子回頭,放棄掉整個森林,或者說他沒玩兒累,沒玩兒膩之前,是不會停留在任何一個人身上的。

她為自己的年輕膚淺不懂事,付出了最沉重的代價,荒廢了人生中最好的時光,把無辜的喬喬帶到世間,讓他遭受了那麼多痛苦。

然而這一切,這每一步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心痛,卻也不至於悔不當初,她從來都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活,對得起自己,做錯了,承擔後果就是了。

但,就在剛才,她驟然間看清了李鳴飛的感情以後,頭一次為荒失的歲月生出一種遺憾,為眼前男人真摯的感情動容。

原來從小到大,李鳴飛一直就對她格外不同了,隻是他表達愛的方式太過李鳴飛,是個女孩兒就讀不懂,不討厭他,已經是對他大度了。

她忍不住握住了他的大手,想要給他一點力量。

李鳴飛嘴唇翕動,他說,“你來了。”

簡單得近乎於老友之間的日常寒暄問候。

他聲音小到離很近才能聽清楚,僅僅是三個字,卻像耗儘全身力氣,整個人更加迅速的衰敗,監護儀器上的血氧飽和度和心率迅速下降,監護儀發出催命的“滴滴聲。”

周雅看了一眼,沒理會,俯下身親吻了李鳴飛。

不是額頭或者任何地方,她吻了他乾裂而沒有血色的嘴唇。

她要他知道,這不是憐憫,不是臨終安慰,也許說不上是愛情,但他在她心裡和彆人是不一樣的。

感受到覆上來的柔軟濕潤,李鳴飛睫毛無聲顫抖。

周雅湊近他耳邊,低語,“李鳴飛,喜歡了我這麼久,不想上我嗎?”

纖細柔白的手指插入他濃密的烏發,“知道嗎?我想睡你,你要是不給睡,我就隻好去睡彆人,給彆人——”

女人頓了頓,吐出一個極其粗俗的字眼來!

李鳴飛胸腔震動。

……

兩周以後。

醫院普通病房內,徐喬給李鳴飛削了個蘋果,遞過去,“哥,你說這次你要真壯烈了,除了我們這些親人朋友,彆人會記得你嗎?”

李鳴飛不客氣接過蘋果,瞥他一眼,“你想過一年犧牲的警察有多少嗎?你想過晚上你舒舒服服躺在被窩裡的時候,祖國的邊境線上有人徹夜不眠為你站崗嗎?”

李鳴飛:“不被人記得,不被人知道的無名英雄多了,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他們自己知道自己在乾什麼,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值不值。你站到我這個位置上,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這是職責所在,使命會為你做出選擇!”

徐喬:“哥,我突然對你肅然起敬!”

李鳴飛:“滾蛋!”

“行,那我滾了,誰稀罕來看你,弟弟我現在日理萬機,分分鐘都是錢,跟你這兒耽誤一上午,破費我多少錢。”

徐喬站起來作勢要走。

李鳴飛叫住他,“小喬,等會兒再滾,推叔叔去外麵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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