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所以,
活著的是妖,是重華!
自私的父母也該學著懂點兒事兒了。
徐喬將所有的車窗落下,窗外的空氣立即肆意地吹進來,雖冷,但清醒且自由。
比起自欺欺人,直麵事實才是真正的解脫!
長指按下汽車音響播放鍵,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在車廂內轟然炸開,從敞開的車窗裡震蕩出去,狂野叛逆,充滿對生命的熱愛不將就!
嘚瑟了沒多一會兒,徐喬受不住,鼻尖兒手指全都凍紅了,趕緊把車窗搖下,暖風開到最大,自個兒樂了。
操,自由什麼的,適量就好。
下車後,徐喬自覺地戴上了墨鏡,鎖好車,徑直進了京市最高端的商場,他先去了喬清化妝品專櫃,在旁邊假裝顧客,觀察了一會兒自家專櫃人員的服務意識和專業水平,暗自點頭,滿意地轉身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麵幾個專櫃小姑娘就竊竊私語起來:
“噯,剛才旁邊站著那帥哥是不是咱們總裁大人啊,好有氣質呀,簡直比言情裡的男主角還男主角。”
“我猜是,雖然戴了帽子和墨鏡,但身高,皮膚、嘴唇都和傳說中一模一樣。”
“什麼一模一樣,明明比報紙上好看多了吧,嗚嗚嗚,我一定要努力拚業績,爭取在年終大會上,讓小徐總親手給我頒獎。”
“我也要!”
“我也要!”
“你們說小徐總頒獎的時候會不會跟我們握手呀?”
……
走到電梯拐角處的徐喬摸摸鼻子,頒獎可以的,握手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回家要被老婆跪搓衣板兒的。
徐喬沒發覺,貪婪地吸收了蘇清越的不死魂力以後,自己對老婆的親近和歸屬感前所未有的強烈。
所以,欠下的債早晚是要還給人家的。
徐喬給自己和老婆各自選了新羽絨服、保暖內衣、保暖襪子,又買了些床上用品,拎著一堆手提袋正準備下電梯,冷不防,被一個女人攔住去路!
“你等等,我有話要跟你說。”
徐喬皺眉,納悶兒自己全副武裝包裹這麼嚴實,怎麼這討人嫌的女人還能認出他來,怎麼走哪兒都能碰見她,簡直陰魂不散。
不等他開口,女人語出驚人,“我才是你真正的妻子,你身邊的女人不知道是哪裡跑來的孤魂野鬼。”
徐喬呼吸驟停,渾身僵硬如石。
商場樓下一處安靜的茶餐廳包間內,徐喬和鄭玲相對而坐。
徐喬摘下墨鏡,衝鄭玲溫和一笑,“女士您剛才是跟我開玩笑嗎?我這人迷信還膽兒小,最怕什麼妖啊鬼的,您彆嚇我。”
鄭玲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徐喬笑起來這麼好看。
徐喬:“還有,您剛才說你才是我真正的妻子是怎麼一回事?”
鄭玲回過神兒來,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誠懇,“這事兒說來話長,而且聽起來可能不太像真的,但我敢保證我說的全都是真的。”
“你我素不相識,空口白話的,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徐喬撩起眼皮,一副不相信但又有點兒好奇疑惑的樣子。
鄭玲盯住他,語不驚人死不休,“徐喬,我知道你身上的紅痣長在什麼地方?”
徐喬垂下眸子,細密的睫毛掩蓋住眼中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藏在袖口中的拳頭骨節發白,他強行壓抑住厭惡、惡心的情緒,抬起目光,緩緩開口,“長在……什麼地方?”
鄭玲目光落在徐喬身體某處,給出答案,徐喬嘗到自己口中有鐵鏽的味道,咽了下去。
鄭玲看見徐喬那雙漂亮的眼睛中呈現出驚懼、害怕、難以置信,驚慌失措地像個孩子一樣盯住她,聲音抑製不住地顫抖,“告訴我真相,全部!”
麵對這樣脆弱的徐喬,她差點兒就脫口而出全部實情,理智讓她及時把自己拉回,開始背自己早就加工好的說辭。
驀地,一道充滿蠱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女士,您可以看著我的眼睛說話嗎?”
鄭玲不由自主地抬眼望過去,猝不及防撞進一雙深不見底的幽綠瞳仁之中。
徐喬整個人的氣勢陡然生變,剛才的彬彬有禮、惶恐脆弱全都無影無蹤,琉璃一樣純淨的黑眸竟然變成了純粹的濃綠,千年寒潭一樣,幽邃神秘。
濃重噬骨的陰冷擴散開來,籠罩住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