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帶給薑野的衝擊力不小,因為她從來沒有說過,就好像是有個大石頭突然砸在了胸口的感覺。
咚咚咚咚咚咚。
然後它掉下去了。
那一瞬間特彆的舒爽,好像全身的毛孔都跟著打開了一樣,薑野看著鐘晴,接著就被人吻上了嘴巴。
鐘晴不是一個主動的人,平時也都是薑野主動,這還是第一次鐘晴主動去親吻薑野,說起來當真算得上是個小奇跡了。
短暫的發呆過後,薑野立馬就按住了鐘晴的後腦勺,很快的找回了主動權。
這個吻要比往常的任何一個吻都要來的熱烈和有激情。
薑野隻想索要的越來越多,安全帶早就被他打開,整個人都撲在鐘晴的身上,隨手放到了副駕駛的座椅,把鐘晴整個人壓在下麵。
那句話帶來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薑野有些控製不住。
想要她。
這樣帶有掠奪性的薑野鐘晴還是第一次見到,她稍微有些害怕,手抵在薑野的胸口上麵,能摸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薑野的手順著裙子的下擺伸了進去,他的掌心有些溫熱,鐘晴一個激靈,趕緊把人推開去,薑野的頭一下子撞在車頂上麵,瞬間清醒了不少。
“寶寶……”薑野有些抱歉的看著她。
鐘晴又推了他一把,他沒有走開,而是一下子把鐘晴抱在了懷裡麵。
“我太衝動了。”薑野說道。
他們兩個人都比想象中要純情許多,沒有金陽那麼豐富的經驗,在這樣的局麵下,薑野知道,他是太過於衝動了。
這種事情對於鐘晴來說是陌生害怕的,她不是抗拒薑野,隻是心裡麵有說不出的怯意。
“我先回家了。”鐘晴在薑野的後背拍了拍,輕聲說道。
“好。”
回到房間裡麵鐘晴臉上的熱潮還麼有完全的褪下去,薑野的短信很快就到了,裡麵八成都是抱歉的話。
鐘晴看完,覺得她才是真的不好意思。
薑野的真心她知道,但是她今天卻把人推開了。
怯意是有,但是期待呢?就一點點都沒有嗎?
晚上躺在床上鐘晴一夜都沒有睡著,薑野他不生氣,反而還覺得自己錯了。
薑父和薑母沒有針對鐘晴的事情和薑野做出任何回複,他回家之後,兩人就好像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但是薑父也沒有再提起來和錢家的婚事,過了小半個月之後,薑野倒是收到了一個來自金陽的電話。
自從和家裡人鬨起來之後,薑野和金陽見麵的機會就少了許多,他有些心煩意亂,根本就不想出門,金陽那邊也不知道碰到了一攤子什麼事兒,走不開,倒是也沒有太多的時間來騷擾薑野。
今天還真是意外,他放下電話之後就直接敲響了薑家的大門。
管家把人放進來,他衝著薑野的房間就去了。
接到電話的薑野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這會兒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沙發上麵玩手機。
他隻是抬眼看了金陽一眼,金陽自個兒就氣衝衝的跑到薑野旁邊的沙發上麵坐了下來。
“薑野,我跟你說我快氣死了,上次我媽去錢家你還記得吧?她居然把主意打在了錢家那個千金身上,而且最近頻繁的和錢家聯係,我在中間動了不少手腳,但是好像都被我媽拆穿了,現在我不知道到哪一步了,但是錢家還在觀望,他們的意向還是和你家啊,你父母到底怎麼說啊?能不能救我於水火之中啊?”
金陽這次來的主要目的就是這件事情,他這人有一個人人都知道的特點,就是沒腦子。
這話吧,和誰說都合適,但是就是和薑野不合適。
彆人不知道,金陽他還能不知道嗎?
前段時間鬨得沸沸揚揚的,就是因為薑野不同意家裡麵給安排的親事,其實就是和錢家的,他把這個消息送上門的時候,薑野恨不得拍手叫好,救他?怕是想的有點多了吧。
一會兒的功夫薑野已經把心裡麵的利弊給衡量出來了,彆的不說,金陽這個人還是挺可靠的。
總是在關鍵時刻能夠伸出援手。
“錢家最近的生意做得不錯吧?不止是你們家,彆人家也有意向。”薑野看著金陽那個傻裡傻氣的樣子,決定不要把話直接說出來傷害他的自尊心,而是說到了彆的地方。
“是不錯,錢家最近的出口生意是越做越好了,現在在行業裡麵都快領軍的了,我是不太懂這些,但是巴結的肯定不少,我爸就是看上這個了,他家那個閨女還是獨生子女,你說說,我咋這麼倒黴呢?錢大小姐的名聲,圈子裡麵就沒有不知道的。”
薑野沒說話。
倒黴?
這個黴本來是誰的?
“你最近還跟你爸吵架沒?你們家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是不是堅持一定要你跟那個大小姐啊,我跟你說薑野,你救救我吧。”金陽不是沒腦子,可能是腦子進水了。
“你滾遠點。”薑野直接一腳提上去,把湊過來的人踢了個遠。
“我就知道你不會幫我,但是你總幫我想想辦法吧?”金陽有些頹,窩在沙發裡麵看著就有點可憐。
“你問問你媽,看我父母這邊是個什麼情況,然後再想辦法。”薑野想了一會才說道。
錢家的目標還是薑家,薑野這個孩子錢家從小就喜歡,看著長大的,恨不得早些時候就把娃娃親都定下來,現在這個情況,彆的不說,還是準備把薑野留下來,主要就是薑家目前的表態情況。
薑父回來了,薑野的婚事,在這個時候也應該定下來了,他年紀不少,事業有成,圈子裡麵也不是隻有錢家惦記著的,比起來金陽這樣的富二代,薑野明顯更招人喜歡,就算他平時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度,誰也不想把女兒嫁給一個花花公子。
何況薑家家大業大的,首選也是正常的。
隻不過中間隔了一個近來生意比較好的錢家,反而束縛了不少人的手腳。
“那我回去打聽打聽再告訴你。”金陽窩在沙發裡麵,他真的是心裡苦,人生總有逃不過的厄運。
金陽乾事兒還是比較靠譜的,不到三天就給了薑野回複,說是薑父這邊還沒有給準信,這事兒也是一直放著的,薑家比錢家始終高了一層,錢家也不能說硬逼著要成就一樁美事,薑父這邊倒是死不鬆口。
薑野大概是心裡麵有了一個尺度。
九月三十是薑父的生日,因為回國的時間實在是算不上多,今年薑父在國內待了將近三個月,自然是準備辦一場,邀請各方老友來捧個場,說白了就是打著生日的旗號做個酒會,生意人之間談生意最好不過的場地。
薑母和薑野說這事兒的時候,薑父也在,他吃完了早餐還在看今天的報紙,薑母就冷不丁的提起來,薑野點點頭,還特彆關心的問了幾句他能做什麼,薑父被兒子的熱情嚇到,中途拿下來報紙看了他好幾眼。
直到吃完之後,才聽薑野說:“我想帶上鐘晴。”
這一句話讓氣氛瞬間變得有些緊張,薑母沒有說話,她端起來牛奶杯子慢吞吞的喝了起來,就好像她不存在一樣,又不是她的生日,她怎麼好意思開口替壽星回答下來?
薑野看著薑父,心裡麵也有些緊張,就連表情都透漏著一點點說不出的彆扭,薑父瞟了他一眼,點點頭說:“你愛帶誰帶誰。”
父親的彆扭一點都不亞於薑野,這話明顯就是同意了的,薑野站起來,想說些什麼,憋了半天,也隻說了一句謝謝爸,然後扭頭就走了。
薑父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搖搖頭說:“也不知道這孩子像誰,目的性這麼強,剛才討好我,還不都是為了最後這一句話?”
放下杯子,薑母把那句像你憋回去,看著薑父臉上明明露出了笑容還要在那兒說兒子的不是,薑野是真像他啊。
不知道老了以後,會不會也是這樣?
這個消息很快就通知到了鐘晴,薑野話裡話外的意思鐘晴倒是聽懂了,若是不肯的話,薑父一定不會讓他帶去。
鐘晴也知道薑父薑母心中無論答應不答應,表麵肯定都不是會為難的家長,這是個接納的開始。
“薑野,我想讓你見見我奶奶。”鐘晴在電話裡麵說。
這段時間每次和吳英霞打電話,她都會問起薑野來,之前鐘晴多少有一點點不敢說,不過也是因為怕薑野家裡不同意,現在那邊鬆了口,她也想讓吳英霞見見薑野。
“好。”薑野說道,聲音裡麵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高興。
隻可惜,這個高興並沒有維持多久。
因為第二天,他就病倒了。
之前和薑父的僵持讓薑野幾天幾夜都沒有休息吃飯,身體各項機能本身就在下降,在加上巨大的精神壓力,讓薑野多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對薑野來說算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自從成年之後,薑野就沒有再生過病了,這還是頭一次。
鐘晴發了一天的短信,薑野都沒有回複,打電話也沒有人接,到了晚上八點多鐘的時候,手機總算是打通了。
“喂。”聽筒裡麵傳來的女性聲音讓鐘晴一愣。
“阿姨好。”她反應很快的接上了。
“薑野生病了,現在還在高燒不退。”薑母的聲音裡麵透著一絲疲憊。
“很嚴重嗎?”她焦急地問道。
“就是感冒,但是發燒一直不退,人也一直迷迷糊糊的,你明天有空嗎?可以來一下嗎?我明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薑母和鐘晴說話倒是很隨意,就好像在和金陽說話一般。
“有的,我明早就過去。”因為著急,鐘晴倒是也忘了客套,立馬就答應下來。
其實薑野本身也不缺人照顧,這一點薑母心裡是清楚得很。
隻不過人在脆弱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想要去見那個最想見到的人,這一點薑母心裡很是明白,所以她是故意那樣說的,現在鐘晴來,也許並不一定能治病,至少會讓他的意識稍微清醒一些。
薑母確實第二天也是真的有事,她一夜沒睡,薑野的燒好不容易退到了三十七度,薑父也一夜沒合眼,彆看平時見麵少,但是兒子始終都是兒子,心裡麵那是根本放不下的,跟著薑母守了一晚上,天亮才會去開始補眠。
這一次薑野的病來的實在是氣勢洶洶,昨天一度高燒到四十度,薑父困得不行,在床上卻始終睡不踏實。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他就轉醒了,起來第一件事情是到樓上去看薑野。
為了來回通風,所以門並沒有關上,薑父走上樓梯,就看到鐘晴坐在薑野的床邊,她把手伸進被子裡麵,在薑野的胳膊上麵摸了一下,大概是薑野沒有出汗,所以她的眉頭緊緊的皺起來,然後又拿著頭上的毛巾,在旁邊的水盆裡麵擺了一下,放回去之後,端著盆又去衛生間打了一盆水。
床頭有酒精,鐘晴拿著棉花球沾了一些,把薑野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從被子裡麵拉出來一些,隻漏了手心,然後輕輕的在手心擦拭著。
雙手。
雙腳。
鐘晴的動作很輕柔,眼底滿滿的都是關心,擦完酒精,還用毛巾幫著薑野把脖子和臉頰擦好,之後擺了毛巾,又去換了一盆水。
大概每過十分鐘左右,鐘晴就要重新重複一遍,然後過一會兒再給薑野量體溫,詢問管家家庭醫生過來沒有,薑父在門後站了好一會兒,突然一陣困意襲來,他決定不進去了,再下去睡一會兒。
就是覺得放心。
一整天鐘晴都沒有離開薑家,最近這段時間果園並不是很忙,到了一個水果都在開花的時期,其實活兒是很少的,鐘晴跟鐘江海說了一聲,那邊就讓她趕快去看看,到了下午的時候,她打了個電話回去,說薑野病的有些嚴重,八成是回不去了。
鐘江海讓她放心的留下,果園最近都沒有滴灌和施肥,授粉也早就已經做好了,不需要她操心,他去工廠就行了,供貨那邊也不用她操心。
這下鐘晴才算是安心的留了下來。
下午家庭醫生過來給薑野掛了水,鐘晴給他搓了一下午的胳膊,還是冰冰涼的。
等薑野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鐘晴抱著他的手臂睡著的樣子,他覺得喉嚨很乾很澀,半天都說不出來話,但是看到鐘晴,就感覺好像身上也沒有那麼難受了,昨兩天的那份疲憊好像也跟著減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