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上廁所呢,”齊成看了看手表,話題突然轉了,帶著笑,“你今天挺香的。”
火焰在祁鐘的眼裡一下子綻放,煩躁的眉頭皺起,這簡直讓祁鐘想起了昨晚自己憋屈的狠搓衣服的畫麵。
鄔元從一旁走過,經過他們時,就聽到了齊成的聲音。
帶著點輕佻玩笑意味,和拿一塊錢耍了他的人一樣的聲音。
齊成似有所覺,朝後轉頭一看,鄔元已經陰著臉大步走了過來,煙嗓低啞,“你他媽耍我?”
眼神陰狠,像是現在就要上前動手。
祁鐘嘴角下壓,“喂,這家夥是我先看到的。”
也應該是他先教訓。
鄔元瞥了祁鐘一眼,戾氣從眼角橫生,“滾。”
他們倆劍拔弩張,三個大高個杵在這,來來往往的很惹眼。不遠處已經有老師往這邊走,齊成一眼看到,對著鄔元笑道:“老師來了,還不快走?”
來的是年級主任,姓包,外號包拯,學生都挺怕他。
鄔元沒想到他還能對他笑出聲,眉間都皺成了深褶,他深深看了一眼齊成,宛如雄鷹盯上了獵物,默不作聲地快步走進教學樓。
齊成這時才看向祁鐘,祁鐘跟他對視一眼,齊成嘴角翹起。
祁鐘露出便秘的表情,扭曲著臉撞開他的肩膀,也快步跑走了。
他跑過去的時候帶起了一股香風,這股香氣震得齊成原地愣了一會,才捂著肚子笑得不行。
*
晚上</p的自習課果然是池硯過來給上課。
池硯帶著眼鏡,鏡片冰冰冷冷,他把教材放在書桌上,手裡拿著一張試卷。
這張試卷是二中物理教研室出的,質量很好,乃至物理不行的學生陣亡一大片,3班的物理課正好是周三,看他提前給他們講卷子,3班的學生鼓掌鼓得特彆熱烈。
但學霸還是連笑都沒有的樣子。
池硯的聲音清冽,像大冬天的雪花,是另外一種的好聽。齊成就不再帶著耳機,一邊聽他說話,一邊看著畫冊。
他爸還在那會,因為看他喜歡這些,還專門把他送去學過畫畫。但那機構走的是應試教育,學的都是靜物水粉,人頭石膏,最後還是機構老師知道了齊成的成績,才嚇的聯係了齊成他爸,這大老粗才知道自己把兒子送錯了地方。
不過齊成也就這麼慢慢學了下來。
實際上,齊成感興趣的並不止這麼一個美術,他興趣涉獵廣泛,每樣都願意試著嘗試,無論是攝影還是溜冰滑雪這樣的運動,他都學過一段時間。
因為天性這樣,成績也穩在水平線之上,老師們對他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堪稱放縱。
一本畫冊翻完,上麵的池硯也講完了三個題。
他打開杯蓋喝了口水,唇上沾著水,在光線下一閃一閃。注意到齊成的視線後,禮貌而克製地微微點了下頭。
黑板上寫滿了公式和數字,他拿黑板擦擦掉自己的字跡,黑板最上頭有先前沒擦乾淨的地方,池硯抬高手臂,卻沒擦到。
下麵坐著的學生有人笑了幾聲,池硯的表情不變,鎮定地推推眼鏡,踮起腳尖又擦了一次。
還是沒夠著。
“噗。”
夏立拍著桌子,憋笑憋得臉色通紅。
“學霸挺可愛的啊?”
齊成踢了踢他的椅子,笑了,“你作為班長,不上去幫幫忙?”
“你去吧,”夏立看了看黑板的高度,有點擔心,“這黑板平時有這麼高?學霸看起來挺高的,怎麼連他都碰不到上麵。”
齊成起身,側過身看他一眼,然後勾唇,“有種東西,叫做身材比例。”
他往講台上走,從身後接過學霸手裡的黑板擦,一點一點擦去字跡。
池硯腿直而長,是個穿衣服的身材,顯高。但這會3班的學生才發現,他也才到齊成的胸膛那,齊成從背後挨過去的時候,能明顯看到兩個人的身高差距。
坐在中間靠前的常堯抬頭看著講台。
他從齊成的上半身看到了齊成的手指,五指分明的手指捏著黑色的黑板擦,像水墨畫一樣驚人的漂亮,他不由自主在紙上開始照著他的手去畫畫,結果畫出來一個雞爪子。
常堯耳朵微微紅了。
下一秒又發現,這是明天要講的物
理試卷。
池硯抿抿唇,“謝謝。”
他接過齊成手裡的黑板擦放在桌上,看著他手上沾著的粉筆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巾,再次道了一聲謝。
齊成笑著說句不用,下了講台,前頭第二排有女生拽住他的衣角,軟著聲說:“齊成,幫我撿一下筆。”
池硯看到他從善如流地幫女生撿起了筆,他垂眸看了一眼卷子,餘光瞥過他剛剛放下的黑板擦,收斂嘴角細微的笑,開始講起了下一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