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來的匆忙,表情卻鎮定,他點點頭,轉道向市醫院奔去。
祁鐘的溫度計還沒到五分鐘,這效率高得祁鐘上了車還沒反應
過來,下意識去看齊成。
齊成神情變得無奈,他是乾不出來當著舅舅的麵去伸到祁鐘衣服裡麵給他降溫的,隻能拿著祁鐘的手在手裡,反複用手心手背給他消著溫。
他本身溫度就偏涼,特彆是這樣的雨夜和冬季,和小火爐一樣的祁鐘完全是兩個極端,雙手的皮膚讓祁鐘舒服的不願意他把手拿走。
等時間一到,他就讓祁鐘把溫度計拿了出來,一看,之前吃的藥貼的東西全都一點用也沒有,溫度反倒升
高到了39度6!
“艸!”齊成沒忍住爆了粗口,臉色難看。
“你先給他脫幾件衣服,否則一會下車會更冷,”江景還沒見過這個樣子的齊成,他的餘光從祁鐘身上劃過,也有點擔憂,“車裡有白酒和濕紙巾,你給他擦一擦。”
祁鐘自己聽清了這句話,他開始扒自己的衣服,還忍著不舒服跟江景道了謝:“謝謝大哥。”
江景笑道:“你不能叫我大哥,跟著小成一起叫我舅舅吧。”
“哦,”祁鐘傻愣愣的,“舅舅。”
江景長得年輕,這麼年輕竟然是舅舅。
齊成把白酒倒在紙巾上給他擦著耳側和頸後,祁鐘的皮膚燙得他眉頭緊皺,祁鐘卻眼皮逐漸耷拉著,快要閉了起來。
“不許睡,”齊成低聲在他耳邊道,“聽到沒祁鐘?”
他這句的語氣比之前那句不讓他說話還凶,祁鐘努力睜開眼,可能是生病影響了智商,他又感覺委屈了,儘量堅強道:“沒睡。”
白酒的味道往他鼻子裡鑽去,祁鐘又忽而提起了心。
給自己擦脖子,自己身上剛剛捂出了汗,齊成不會也聞到了他身上的汗味了吧!
他吸了吸鼻子,急得想扭頭看看自己的脖頸和背後,齊成嘖嘖兩聲,“你高燒了還覺得白酒味好聞?”
祁鐘不好意思跟他說自己是在聞有沒有汗味,就含糊應了一聲。
“好聞也不能喝,”齊成放下酒瓶和濕紙巾,再把他的衣領給整好,“祁鐘,你身體素質可真差,平時打籃球是怎麼挨住彆人撞的?”
祁鐘現在發燒了看不出來,前麵駕車的江景一眼就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故意說些氣人的話,生怕發熱這小孩睡著會加重病情。
後視鏡裡麵齊成的表情也看得清楚,江景覺得,這兩人應該是挺好的朋友,否則齊成也不會大半夜的知道人家發燒,還這麼親力親為的把人帶去醫院。
等到了市醫院之後,祁鐘就被帶到吊水區等著護士姐姐來給他紮針,有專業人員在,齊成也鬆快了不少,他把江景送出了醫院,讓他趕緊回去睡覺,等再次回到醫院時,手裡還拿著一杯熱水。
祁鐘眼巴巴地看著他,一杯熱水下肚,雖然嗓子還是疼,但他自覺現在可以說話了,“舅舅回去了?”
這聲舅舅還叫的分為自來熟,齊成睨他一眼,“叫得挺自在啊。”
祁鐘仗著自己現在從頭紅到尾,一點兒也不怕被他看出不好意思,理直氣壯道:“救命恩人讓我叫的,我當然得好好叫!”
“小點聲,彆說話,”齊成先是皺眉訓了他一頓,又道,“救命恩人?”
齊成,“他是你救命恩人,我是你什麼?”
媽呀。
祁鐘感覺眼珠子都開始發燙了。
他結結巴巴地沒說出來幾個字,護士姐姐就跟天使一樣的出現來給他紮針,祁鐘長舒一口氣,艸啊,媽的,害羞。
不是嗓子說不出來話,是大腦說不出來話。
護士姐姐叮囑齊成,“多給他喝熱水,想上廁所就在外麵。”
她叮囑完就走了,齊成站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祁鐘,不放過剛才那個話題,“說啊,他是你救命恩人,我是你什麼?”
祁鐘燒得頭頂冒煙,虛聲虛氣道:“你也是我救命恩人。”
“不行,”齊成果斷搖搖頭,“救命恩人太多就不值錢了,我大半夜的被你哼哼唧唧的吵醒,又親自上樓看你怎麼了。穿衣服,拿藥喂藥,把你帶到醫院,反正我是拒絕和我舅舅一個等級的。”
“那他不是,救命恩人,”祁鐘趕緊改口,“隻有你一個。”
齊成一副“你竟然是這種人”的表情看著他,就要掏出手機,“那我和我二舅舅說一聲,告訴他今晚一點用也沒出。”
本來高燒到
這樣祁鐘都感覺自己腦袋不夠用了,齊成還這樣,他都快要哭了,“那你想怎麼樣啊。”
齊成隨意坐在他身邊扶手上,“看你這麼慘,那他就是你救命恩人吧。”
他勾唇一笑,側頭和祁鐘對視,壞笑,“我就委屈一點,當你的好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祁鐘:好、好哥哥……臉紅激動.jpg
來了來了!我來感覺了!啊,果然寫曖昧期是最有靈感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