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單獨一床被,”齊成低頭整理著被,“剛剛生過病,彆因為降溫又發了燒。”
祁鐘看著被子,哦了一聲,“謝了。”
齊成覺出了不對,他朝祁鐘看去。
可是祁鐘已經鑽進了被窩,反身趴在了床上。
看不出他什麼表情,齊成關掉大燈,隻留了床邊小台燈,然後爬上了床,也跟著趴在旁邊,“怎麼了。”
祁鐘:“沒事啊,就是困了。”
悶悶的聲音從枕頭下傳來,齊成低聲在他耳邊問:“真的沒事嗎?給你一次傾訴的機會。”
先前沒看感覺到,現在兩人上下疊在一塊,才覺得這距離過
近了。
但隻有祁鐘感覺到了這種過近的距離,他的心臟如鼓聲般聲音激烈,齊成卻還沒感覺到姿勢的不合適,隻是覺得祁鐘不說話是不是難受,頭壓得更近,“又開始難受了?”
祁鐘都要被他撩瘋了!
“你壓著我了,我起不來,”祁鐘肩背用力往上頂頂,“讓讓讓讓!”
“哦,”齊成讓開,等祁鐘轉過身之後,他又用那雙無比好看的眼睛盯著祁鐘,“還不舒服嗎?”
他伸出手去試祁鐘頭頂的溫度,試了一會兒皺起了眉,沒感覺燙。齊成以為自己沒試出來,又抬起身,用額頭去試祁鐘的額頭。
兩個人大眼對大眼,祁鐘瞪著他,臉上慢慢紅了,眼神中也有著某種快要燒起的火。
“好像是有點燙,”齊成維持著這個姿勢問他,“難受嗎?”
祁鐘吞口水,點了點頭。
竟然又開始難受了,齊成臉色微沉,起身之後發現祁鐘連脖子都紅了。
齊成,“我去給你拿藥。”
“不不不,不用藥,”祁鐘連忙改口,往前一撲拽上了齊成的手,沒注意之下,齊成整個人被拉著摔倒在了床上,兩個人的重量沉沉砸在床上,自帶彈性的床把他們往上彈了一彈,“!”
齊成整個人摔在祁鐘上麵,他想要借力起身,但祁鐘的腿和他纏到了一塊,越想要分開越糾纏,最後撲通一聲,兩人一起從床邊滾到了地板上。
鄔元聽到聲音就往這邊趕來,拉開門一看,“……你們在乾什麼。”
屋內的畫麵有些少兒不宜。
幾分鐘後,齊成和祁鐘終於分開站好,鄔元走前警告地看了他們一眼,讓他們大晚上的安靜點,早早睡覺。
等他走了,臥室裡的氛圍更加尷尬,齊成眼角抽了好幾下,不敢相信自己也有這麼丟人的時候,等緩和好這種尷尬之後轉身看著祁鐘,“睡覺吧。”
剛剛那一通下來,彆說臉紅了,什麼旖旎心思都能被打散。祁鐘蔫兒吧唧地點點頭,跟他一起上床關了燈。
不過在黑暗中,膽子又肥了起來,開始叫囂著蠢蠢欲動。
手從這個被窩伸出來,一回生兩會熟,熟門熟路地握緊,然後美滋滋地閉上眼睛睡覺。
齊成在黑暗中睜開眼,感覺祁鐘好像粘人的小孩,睡覺也要抱著彆人的手臂。雖然他抱的不是手臂,但粘人程度能在齊成這裡排第一。
隨他吧。
過了一會,齊成也閉上了眼。
畢竟是生病了的人。
*
第二天一大早,因為還要上學,三個人起得都很早。
鄔元經過一晚上的休整,已經恢複平時樣子,看樣子已經緩過來了神。他們在外麵早餐店吃飯的時候,齊成就把備用鑰匙給了他。
“你應該不怎麼住學校,而我平時都是在學校住,”齊成,“你可以在我哪,想什麼時候去都隨意。”
祁鐘頂著倆黑眼圈,嘖嘖嘖地感歎,“太好了吧。”
鄔元把鑰匙收了,很坦蕩,“謝了。”
他們倆對這片不熟悉,齊成帶著他們走到公交站台,這一站二中的學生平時隻有他一個人在等車,但這會是三個人。
隻是這三個人身上都沒穿校服,校服都在學校。
等車來了之後,車上空位還多,一路坐到學校,鄔元在校門口和他們分彆。
齊成和祁鐘則往宿舍樓的方向走去。
今天上午終於停了雨,但天還是很陰,潮濕的空氣預告著大雨將臨。
齊成抬頭看看天,轉頭提
醒著祁鐘,“多穿點,拿著傘。”
祁鐘點點頭,快到宿舍門底下的時候,他又不自在地轉著圈子問:“我昨晚沒說什麼夢話吧。”
他從今天早上一起來就不敢和齊成對視,齊成瞅著他臉上的黑眼圈,搖搖頭,猜測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沒有。”
祁鐘鬆了一口氣。
做的夢隻是夢,褲子和被單都沒臟,既無色又無味,夢裡的另外一個當事人也不知道,這就相當於沒人知道了,不虛!